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25)
沈绣婉又道:“金城,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要对陈姨撒谎。”
傅金城看向她,吸了一口手里的烟。
她称呼陈蓉——陈姨。
他唇角多了些弧度,却不知是欣慰还是讥讽。悦
房间角落里的那面纯银雕花全身镜擦得很亮,镜子里,穿着旗袍的少女袅娜清瘦,盘起的乌发温润而有光泽,白皙的脸颊泛着粉,连落在她身上的暮色都仿佛成了珍珠的色泽。
傅金城坐在那里,一身量体而裁的黑色暗纹西装勾勒出他高大挺拔的身姿,银色袖扣折射出金属寒芒,高挺的鼻梁仍旧架着那副金丝眼镜,镜片的光遮住了他漂亮狭长的眼眸,他的一切都是那么冰冷而不真切。
黄昏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两人之间切割开一道天然的屏障。
见傅金城没有回答,沈绣婉越过那道昏光,轻柔地靠在沙发扶手旁:“金城?”
傅金城顺势揽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进怀里,微微倾身,另一只手将香烟揿灭在玻璃烟灰缸里。
他低头吻了吻她鼻梁上那一粒朱砂小痣:“我自有道理,你只需要听话就好。”
沈绣婉脑海中有什么东西闪过,令她有些不安。悦
可一闪而过之后,只剩下欢欣鼓舞,仿佛她不再是无用的花瓶。
她浑身一软,不争气地攀上男人的脖颈,乖巧而又热情地吻上他的薄唇。
她似乎已经融入了金城的世界。
第二十二章 也许他吃醋了
百花胡同的珍珠咖啡馆里,陈蓉t对沈绣婉带来的绣品赞不绝口。紅
她慷慨地出价五十块大洋,买下了这两幅绣品。
她得意道:“人人都说外国的工艺品好,我瞧着,还是咱们的工艺品更加精妙绝伦。像这样的刺绣,岂是那些洋人绣得出来的?”
沈绣婉用汤匙搅拌咖啡:“陈姨今天打算去哪儿玩?”
“我请你去隆兴戏院听曲儿,”陈蓉兴致盎然,“我在报纸上看了曲目,今天他们的当家花旦要唱《思凡》。”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父削去了头发’,”沈绣婉也来了兴趣,“正所谓‘男怕夜奔,女怕思凡’,这出戏最是讲究,要‘艳而不俗荡而不淫’,要春心萌动又要含蓄内敛,难唱得很。我在我家乡那边,就没见过几个唱得好的,今日倒是要跟着陈姨见识见识。”
陈蓉笑了起来,宠溺地点了点沈绣婉的鼻尖:“我跟那些官家太太玩不到一起去,跟你这个晚辈倒像是有说不完的话。阿婉今年多少岁?也该是思凡的年纪了吧?你家里可有给你相看人家?”
沈绣婉腼腆地低下头去。紅
她看着地面五彩斓的小方砖,想起金城的叮嘱,违心地撒谎道:“我妈还想再留我两年,因此不曾说人家。”
陈蓉便像是松了口气,白胖的脸上涌出更真切的笑容,起身把钞票放在桌上结账:“走,咱们两个看戏去。”
沈绣婉虽然嫁到燕京三年半,却并未好好见识过这座城市——
自然,她刚坐火车来的时候,傅爷爷曾叮嘱金城领她四处转转,可是金城政务繁忙,因此推脱掉了,后来也不曾再提。
她嫁给金城之后,婆母怕她出门丢人现眼,羞于让她外出见人,恨不能把她藏起来,就更没出来逛过。
沈绣婉跟着陈蓉进了隆兴戏院,才知道古老陈旧的戏院可以建造得这么金碧辉煌,连吃的茶水点心都价值不菲,那些达官显贵都待在幽雅私密的包房,甚至还有专人服侍!
听完了戏,陈蓉又领着她去逛街。紅
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商铺、洋行、饭店和大厦鳞次栉比,汽车和黄包车络绎不绝,入目皆是繁华熙攘,沈绣婉看什么都新鲜,暗道这里和她的家乡到底不一样,像是另一个先进文明的世界。
尤其是那些穿梭在街面上的电车,她甚至从未坐过,她想像招黄包车那样抬手招停它们,却又怕不是这么上车的,又不知道车票该在哪里买,又畏惧自己贸贸然举手招车,恐怕会惹来旁人笑话,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怪二嫂瞧不起她,她走在这样的地方,确实像是乡下姑娘进城。
午饭是在陈家吃的。
陈蓉热情地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女佣做了满满一大桌菜,全是南方的菜式,她甚至看见了松鼠鳜鱼和海棠糕。
她嫁到傅家三年,都没在饭桌上见过她家乡的菜。
她忍不住鼻尖一酸。紅
陈蓉给她夹了一筷子鱼,慈蔼地叮嘱道:“小姑娘背井离乡不容易,阿婉你要多吃一点,你太瘦了。”
吃完午饭,陈家的小儿子金英柏刚好从学校回来。
陈蓉高高兴兴地给他们两个做了介绍,又叫金英柏领着沈绣婉在家里四处逛逛,语气很是亲昵,大有撮合他们俩的意思。
金英柏穿一身薄呢子学生装,生得清隽白净,今年刚上大学,学的是数学。
他比沈绣婉略小两个月,亲切地称呼沈绣婉为婉姐姐,眉眼间很有一种独属于学生的精神气。
他把沈绣婉领到自己房间,指着一整面墙的报道和获奖文书:“婉姐姐,你瞧,这些都是我从小到大参加数学比赛拿的奖。”
沈绣婉没读过大学。紅
她好奇道:“数学是不是算账?将来毕业了,做账房先生?”
金英柏被她逗笑,但那笑容里并没有瞧不起的意思。
他认真地解释道:“婉姐姐,数学并不是简单的算账,达芬奇说,数学是一切自然科学的基础,比如现在外国热门的物理学,就需要以数学作为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