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权贵:三爷野性难驯(27)
金虎的汽车在不远处停下。
沈绣婉迎了上去,笑道:“陈姨,金先生!”
陈蓉爱怜地握住她的手:“手有些凉,阿婉,你穿的太少了。”歙
金英柏闻言,立刻脱掉大衣:“婉姐姐,你穿我的——”
“多谢你,”沈绣婉温柔地推辞,“一到秋冬,我手脚便是冷的,我早已习惯了,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陈姨,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特意在楼上雅间预备了一桌素斋,咱们先吃饭再看展。”
陈蓉牵着她往竹篁馆走,说道:“手脚冷是气血不足,你年纪轻不经事,不知道咱们女人最忌气血不足。我瞧着你投靠的那位亲戚恐怕是个指望不上的,明天我叫人炖几道滋补的汤,你上我们家喝汤去。”
沈绣婉乖巧地应了声“诶”,随她一起踏进竹篁馆。
金虎跟在后面,他是个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梳着油亮亮的二分头,挺着肚子负着手,好奇的朝四周张望。
馆内张挂着各式各样的刺绣,不少客人驻足观赏。
看上去虽然热闹,可四周未免太安静了些。歙
也许是因为地处城郊的缘故。
他这么想着,仍然一脸警惕。
毕竟明天就是他和约翰正式签订合同的日子,那傅家的小子又是个厉害角色,这半年来想方设法阻挠他们合作,这种紧要关头他不得不谨慎。
若非夫人要求,他根本不会在这样无聊的展览上露面。
他示意身后荷枪实弹的警卫们跟紧些。
雅间宽敞,地面铺着光可鉴人的暗紫色竹席。
雕花红木大圆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屋顶垂落复古吊灯,圆形花窗遥遥对着半山腰的香积寺,一轮月高挂山头,孤零零的。歙
沈绣婉热情地招待他们落座,面庞上是掩饰不住的天真笑容:“今夜请陈姨一家过来,不仅是为了观展,还想斗胆向金先生引荐一位客人。”
金虎问道:“不知是谁?”
沈绣婉侧过身子,对身后的屏风甜甜唤道:“金城。”
金虎的脸色骤然一变。
屏风被缓缓推开。
出现在屏风后的年轻男人,身着量体而裁的军政衙门制服,慵懒地坐在一张沉甸甸的红木官帽椅上,长腿闲适分开,手肘撑着扶手,看起来矜贵又松弛。
他直视金虎,镜片上的寒芒褪去,狭眸深邃而讥讽。歙
他弯起薄唇:“想见金司令一面,可真难。”
第二十四章 婉姐姐不是受你指使的奴隶
雅间里的气氛急转直下。彄
沈绣婉并未察觉,笑盈盈对金虎道:“听闻金城和您起了些冲突,您不肯见他。金城心里着急,所以才让我帮忙设下这个饭局,想请您和您家人吃个饭,赔个罪。金先生,还请您看在他是诚心与您和谈的份上,以前的事就不要与他计较了吧?”
金虎整个人绷得很紧,身体甚至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
他盯着傅金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防卫的架势,话却是对沈绣婉说的:“他是这样告诉你的?”
沈绣婉道:“是呀。”
金虎冷笑一声:“丫头,你的丈夫欺骗了你,整个燕京城里,还没有值得他傅金城请客赔罪的人物。”
沈绣婉茫然,也终于嗅到了一丝剑拔弩张的危险。
她担忧地望向傅金城。彄
傅金城起身,慢条斯理地走到桌边落座。
他看着金虎,温和地抬手作请:“金司令,你坐。我太太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天这顿饭,我请你。”
金虎一张脸拉得很长,盯着傅金城看了良久,才沉默地重新落座。
陈蓉严厉地开口道:“阿婉,你这事做的太不地道了。”
沈绣婉理亏在先,心底生出一股浓烈的愧疚。
她只得起身,亲自给陈蓉舀了一碗汤:“陈姨,我给您赔不是。”
陈蓉没接:“我哪敢劳驾三少奶奶?”彄
沈绣婉的手僵在半空中,继续递出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
最后还是金英柏接过那碗汤,打圆场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两家人坐下来吃顿饭而已。婉姐姐亲自盛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他和沈绣婉相视一笑。
一个是满脸稚气的大学生,一个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同样的天真单纯,全然不明白今夜赴的究竟是什么宴。
傅金城的目光落在金英柏的脸上,又转向沈绣婉。
半晌,他眸低划过一抹讥笑,漫不经心地取出一根香烟点燃。彄
雅座里的复古吊灯本就昏暗,男人抽着烟,随着烟雾缭绕弥漫,饭桌上的氛围愈发晦暗深沉,渐渐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可傅金城就像置身事外,身处这样诡异凝重的氛围,仍旧从容淡薄。
他深深吸了几口烟,吩咐沈绣婉:“去把烟灰缸拿来。”
沈绣婉应了声,起身去酒柜里拿烟灰缸。
金英柏看着傅金城把香烟揿灭在烟灰缸里,又看着沈绣婉把烟灰缸端走,忍不住愠怒:“傅次长,婉姐姐不是受你指使的奴隶!”
“婉姐姐……你叫的真亲热。”傅金城握住沈绣婉的手,用指腹摩挲她的手背,笑容里藏着一丝阴鸷,“我和她是夫妻,她愿意照顾我。婉婉,你说,是不是?”
沈绣婉脸红如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她盘着头发,因此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后颈。彄
金英柏涨红了脸,心情复杂地握紧拳头。
对于傅金城和沈绣婉这对夫妻,他是有所耳闻的。
圈子里都说傅三爷是奉家族之命迎娶三少奶奶的,可他瞧不起她,三年不曾与她圆房不说,连应酬交际,都是公然带别的女人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