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夫(151)
法通寺主持的讲座平日都一座难求,更何况是节假日。温幼慈没有听过,闻言来了兴致:“好啊。”
随他一路通行至讲堂,只见讲堂内乌泱泱挤满了人。托他的福,温幼慈在最前面占了个蒲团,别人站着,她坐在一众资深信徒之中。
“我们今天要探讨的是‘拿’和‘放’。”
这个辩题属于乍看简单,细想复杂的类型。
他讲得深入浅出,当温幼慈以为自己懂了的时候他又开始化实为虚,最后也没得出个结果,到底该“拿”还是该“放”温幼慈没听明白,身后众人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禁让温幼慈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
等人都散完了,她才敢问:“主持,我好像没听懂。”
主持闻言莞尔一笑:“佛学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我其实也不懂。”
温幼慈:“啊?”
“你可以这么想,如果‘拿’和‘放’是道选择题,那么这道题是没有标准答案的,既然如此,我又何谈‘懂’?”
“我方才分享的只是一种观点,而不是一个答案。该‘拿’时‘拿’,该‘放’时‘放’,有舍有得,凡事没有绝对的对错。”
作为一个选择困难症患者,温幼慈听得愈发迷糊:“我得好好想想。”
主持又笑了笑:“世上大部分问题的答案都是流动的,有时候没必要纠结一时的选择。”
他说着摘下手上的佛珠递过来。
“我与小施主有缘,这串佛珠便赠与你吧。”
温幼慈点头双手接过,有个疑问萦绕在心头许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主持,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小施主请。”
“请问您今年贵庚?”
他看着顶多四十来岁,除了眼角有些细纹外,外表看着十分年轻,但说话却经常一副上了年纪的语气。
主持见她这副好奇的模样大笑,伸出手指比了个七。
温幼慈大惊:“真的假的?!”
……
温幼慈开始为出国计划做最后的准备。
某日,写研究计划至半夜,温幼慈起身正要去拉窗帘,忽而透过窗户,看到楼下停着辆还亮着灯的黑色轿车,车牌号让人无比熟悉。
拉窗帘的手不由一顿,温幼慈从通讯录找出个号码打了过去。
“喂?”
那头男人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疲惫,停了两秒,温幼慈方道:“还没睡?”
傅景年微愣,闻言不禁抬头看向楼上:“你呢?在干什么?”
“写研究计划。”
“很晚了,先睡觉,注意身体。”
那头许久没有回应,不禁抬起手机看了眼,傅景年还以为是自己误挂了电话。
“喂?”
“温幼慈?”
“喂?!”
只听到那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没有人回应。
还以为对方出了什么事儿,傅景年眉头一皱,正要推门下车,手都已经放到车把手上了,抬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咚咚!”
两声清脆的叩门声在午夜寂静的街道中格外响亮。
“咚”一声,手机掉到了座位下面。
摇下车窗,看到女孩儿一张绯红的脸,应该是刚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
“下车。”
匆匆下楼,温幼慈只穿了打底的高领薄衫,脚上踩的还是夏天的拖鞋,如今只能靠不停搓手取暖。
傅景年忙从车上下来,边把大衣脱给她边责备:“怎么没穿好衣服就下来了?感冒了怎么办?”
温幼慈冷得直跺脚,闻言有些心虚。
傅景年神情不由软化。
温幼慈趁着这个空档伸手去拉他:“你冷不冷?”
进入三月,北城的气温仍在零度上下徘徊,半夜风大,尤为寒冷。把大衣匀给她,只剩下一件薄薄的毛衣,傅景年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温幼慈见状便道:“跟我来。”
说着拉上他猛地跑了起来。
短短几步路,二人进屋时都有些气喘吁吁。
“我去给你倒水,随便坐。”
傅景年第一次到她的新家。
两层的中式小楼设计简约,看着温馨又舒适。
花房的月季和郁金香已经隐隐有了盛开的迹象,她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似乎没有自己,她也能过得很好。
这个想法让傅景年有瞬间的怅然。
“在想什么?”
温幼慈倒完水回来,便看见他坐在沙发上揉捏太阳穴,整个人着很是疲惫。
忙着整顿公司,又要花心思筹备傅陆两家的联姻,他这段时日应该没什么时间休息。
累得不自觉皱眉,傅景年闻言睁开眼抬头看向她:“没什么。”
又扫了眼四周:“你把这里打理得很好。”
收到称赞,温幼慈笑得一脸满足,却见他突然捂着胃叹起气来,眉头都挤到了一处。
“怎么了?”
傅景年无力笑了笑,随即摇头:“没事儿......”
这看起来哪儿像没事?
温幼慈不疑有他,忙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正要抬脚,却被他从身后拦腰抱住:“别走......”声音听着愈发虚弱。
生病了力气却一点没变小,温幼慈挣了半天也没挣开,无奈扭过头去:“先让我去拿药。”
他看着是真病了,眼神从未有过的软和,隐隐还透着几分依赖,温幼慈见状心软得一塌糊涂,瞬间半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想了想,只好哄他道:“不骗你,我马上就回来了......”
“乖......”见他态度有所软化,温幼慈当机立断,从他手中挣脱,用手指了指,“乖乖坐着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