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姐夫(70)
电话那头传来巨大的撞击声,魏明心一紧:“傅总?傅总!”
叫了几声无人应答,他当即起身,急匆匆走到办公室外:“小苏,这几天你顶一下我的工作,我有重要的事,改天再和你解释。”
说着拿起工位上的西装外套迈着大步离开了总裁办,边走边打报警电话:“你好,我有个朋友在祁山遇到了车祸......”
时速六十的庞然大物没有任何缓冲撞上山体,巨大的冲击力让受到撞击的傅景年感觉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一时间头晕目眩,趴在方向盘上动弹不得。
良久,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他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从车上爬下来,没两步就倒在地上彻底失去了意识。
山中的雨来得又快又急,本来打算提前下山的温幼慈因为七七八八的原因被困在了山上,好在山上虽然没有居民却有个十分有意思的护林员。
这人行踪不定,爱好建房子,除了官方的护林员小屋外,山里还有不少这人自建的临时庇护所。这人擅长就地取材,房子构造和建材都会依据环境变化而变化,主要材料有可能是木头,也可能是竹子。
温幼慈没有见过他,只在前两次跟着考察队进山时听队员们说起过。
听说这人以前是个建筑设计师,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头钻进山里成了护林员,这一干就是五年。平日也是独来独往,极少出山,活得跟个野人似的。
温幼慈对他很好奇,这次在山上估计要待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一睹这位神秘护林员的真容。
夜半雨急,温幼慈被一阵砸门声惊醒——
打开电量所剩无几的手机手电筒,透过房门的缝隙往外,她看到了极为恐怖的一幕。
一个长发一脸胡须、穿着破烂、满脸伤疤的男人正在单手暴力拉扯着木门,另一只手里还拉着另一个人的手臂。
温幼慈往下看去,只见地上躺着个满头是血、面容不清的男人。
正当她以为地上的是个死人时,男人的身体忽然动了动,发出两声呻吟。
长发男动作一顿,回头只淡淡扫了他眼,干脆把他的手甩开,接着又继续破门了。
温幼慈吓得连连后退几步,在黑暗中找了圈只找打了根不及手臂粗的半米来长木棍。
看着也不像能把人打晕的样子......
短暂走神,又听“砰——”一声,木门被人从门外一脚踹开。
温幼慈咬牙一棍招呼了过去——
“啊!”
随即听到闷哼一声,温幼慈缓慢睁开眼。
只见那人一双黑亮的眼睛盛着些许疑惑,松开手上的木棍,他缓慢开口,声音嘶哑难听,语调断句还十分奇怪,仿佛很久没跟人说过话一样——
“你是,谁?”
温幼慈还想问他呢,瞥了眼地上的“尸体”,她忽然惊叫出声:“傅景年!”
随即上前俯身擦干净他脸上的血迹。
长发男见状在他们二人之间来回扫了眼:“认识?人送,你了。”
温幼慈还没反应过来,他便转头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雨夜里。
第57章 牙印
一连两日,傅景年都处于意识迷糊状态,伴随着不停的高烧。
温幼慈只能不停地用毛巾给他擦拭身体降温。
手机早就没电,山里的基站也因为暴雨损坏,断电又没信号,他们如今与外界完全失联,只能期盼着山下的人早日发现不对来救他们。
期间长发男出现过一次,带来一些吃的。
温幼慈也终于知道这人就是那位神秘莫测的护林员老孟。
本来以为“野人”只是笑称,如今一看可真是名不虚传。
第二天晚上,老孟再次出现,这次他带来了一些草药。
温幼慈看着他满手的擦伤,还有一瘸一拐的腿担忧道:“你没事吧?”
老孟疑惑地扫了她眼,随即只道:“下面的公路发生了多处山体滑坡,这天气估计通路还得四五天。”
他语言功能恢复得很快:“我累了,要休息,你们自求多福吧……”
言罢又孤身冲进暴雨之中,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温幼慈用剩余不多的炭火熬了药给傅景年服下,但他的身上的温度似乎没降多少,额头反而愈发滚烫,很显然不是单纯发烧,也不知道是车祸脑损伤引起的还是肺损伤引起的。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可能致命。
更何况他如今昏迷着都不知道身上骨头断了几根。
半夜温幼慈被他的咳嗽声惊醒——
“咳咳......”
“水……”
迷迷糊糊间醒来,听到他开口说话,温幼慈大喜过望:“你醒了!”
闻言忙给他倒了杯水喂进去,却见他喝完水咳嗽得越发厉害,咳着咳着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温幼慈又惊又怕:“傅景年?傅景年你别吓我!”
眼皮抬了又抬,傅景年再度闭上了眼。
温幼慈被吓得睡意全无。
又叫了好几声他都不答应,若不是鼻子还在出气,温幼慈还要以为他人要没了。
整整一个晚上,温幼慈都没敢再阖眼,不停用毛巾给他物理降温,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他的烧退了下来,呼吸也趋于平稳。
再也支撑不住,温幼慈打了个哈欠,闭眼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看她。
温幼慈缓慢睁开眼,眼神落在木质天花板上,呆了一瞬,许久才反应过来,转头看见傅景年正躺在一旁,不知看了她多久。
一下清醒。
“你醒了!”
猛地起身抬,又因为低血糖一时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