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影后暗恋指南(191)
“好吧好吧,”雪年无奈地开了客厅投影,还贴心地帮金斯娇选了节目,确认是六森今晚最新更新的那集,“记得别看太晚。”
听她语气是要走,金斯娇心里一咯噔,连忙仰头问:“你去哪儿?”
综艺节目里的人声已经响起了。
雪年看着她扬眉,“去洗澡。”
金斯娇:“……”
这一晚上,心情忽上忽下,比坐过山车还刺激。
雪年去拿衣物准备洗澡,金斯娇坐在客厅,目光一路尾随,跟着她到起居室,到走廊,再到浴室……
门唰地拉上,金斯娇像被人狠狠敲了下,匆匆收回视线,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杯中的水……奶?
雪年特地为她准备的,睡前助眠。
金斯娇喝了半口,牛奶在她饮食范围内,也不怎么抗拒,但今晚不知为何入口后口感又涩又腻,难以下咽。
二十三岁,她不是小孩儿,雪年没必要每次睡前都给她准备一杯牛奶。
更何况……
金斯娇把剩下的大半杯牛奶放到一边,扭头看向某不知名方向。
今晚她一定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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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年出浴室时客厅的主灯是关着的,只有通往起居室的走廊灯还亮着。
昏暗中客厅的巨幕投影在明灭闪烁,节目还没播完,雪年挽起半湿的头发走下台阶,“娇娇?”
沙发上,金斯娇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声“嗯”。
雪年以为她是等着睡着了,走进正想调侃,鼻间却捕捉到一股淡淡的酒气。
茶几上摆着开塞的红酒瓶和一只高脚杯,杯子里剩余半寸红。
她愣了下,回头看了眼岛台橱窗的方向。
金斯娇撑着胳膊起身,含糊地问:“雪老师?”
投影的光芒洒在她身上,脸颊像熟透了,脖子到锁骨也是红的,长袖衫的衣领和衣袖发皱,头发也乱,半困半醉。
“这是喝了多少——”
雪年拿起红酒瓶扫了眼,瓶子里没消耗掉多少,是金斯娇酒量太低,加上烈红度数高,喝了半杯就醉了。
她好气又好笑,放下酒瓶,在金斯娇额头轻轻弹了下,像是惩戒。
“哪儿来的偷酒小贼,喝醉了倒头就睡?”
金斯娇捂了下额头,不算清晰地向雪年道歉,说完深吸一口气,倚着沙发背,仰头一动不动。
雪年低眸:“娇娇。”
金斯娇喉间逸出模糊的一声。
雪年低笑,酝酿间吐出一句和她气质极不相符的话:“真是酒壮怂人胆……”
金斯娇喝醉也不闹腾,安安静静的,乖得要命,反倒让雪年不舍得对她做些什么。
雪年开灯,把投影关了,又挨个将茶几上的酒瓶酒杯统统收拾掉,这过程中金斯娇就坐在一旁听话地看着,眼中有醉意,但意识并不模糊,偶尔雪年问话她还能有条理地搭上一两句。
等雪年洗完手再回来,金斯娇抱着手机指尖忙活个不停,雪年从背后看了一眼,又在拿小号转发她的微博,不停地存照片。
她把手机从金斯娇手里抽走,“人就在你身边,不如抬头看看?”
金斯娇顺着仰头。
雪年看见她眼里碎光忽闪,心念稍动,尔后又为自己趁人之危的想法感到不耻,无可奈何地揉揉金斯娇的头发,重重叹息:“等到猴年马月……困不困?”
金斯娇望着她,乖顺道:“嗯。”
雪年就把她带去了自己的卧室。
前两次金斯娇来留宿她就想这么做,但次日要赶飞机,雪年怕她睡不好,才安排她到客房休息。
今晚倒好,不用担心明天赶不上飞机,能光明正大地把金斯娇忽悠到自己的房间,雪年反倒睡不着了。
夏天的夜晚,总有些不安分的隐念作祟。
把金斯娇哄睡着,雪年坐在床沿边凝视这张精雕玉琢的脸庞,指腹在金斯娇耳畔碰了碰,把一两缕凌乱的发丝理好。
心软得一塌糊涂。
想唤一唤她的名字,又怕吵醒她,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总是渴望又克制。
千言万语化为一声淡笑,雪年替她将薄被掖好,轻手轻脚地出去,关上房门。
客厅主灯亮着,雪年过去换成昏暗的廊灯,打开投影,挑了部老电影,坐在长沙发上静音观看。
事故后遗症,她习惯开着灯睡觉,最好身边还有点儿低低的人声。
医生说这样会导致睡眠质量不好,长期下来容易神经衰弱云云,雪年却觉得挺合适——她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成熟理智,偶尔耍耍小性子有助重回十八岁。
可今晚金斯娇就在她的房间,躺在她的床上……
雪年睡着也不安稳。
梦中一会儿是暴雨,一会儿是雷鸣,高速行驶的车辆在雨幕中翻滚,救护车的鸣笛贯穿夜幕。
当逝者死白的面孔出现在视野里,雪年倏地睁开眼,彻底从梦中醒过来。
“……”
“雪老师?”金斯娇弯着腰,眼神担忧。
雪年眸光微动:“娇娇。”
“是我,”金斯娇用手指碰了碰她的额发,“又做噩梦了?”
她身上衣服换了,是雪年原本替她准备的换洗衣物,从头到脚有水气,看样子是醒来受不了满身的酒味,第一时间去洗了个澡。
雪年总算知道梦里那淋漓的雨声从何而来,心绪渐渐松弛下来,发现投影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了,便问:“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