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爱我呀(9)+番外
就如那阳春三月枝头新开的桃花,嫩生生的,能俏到人的心尖上去。
面纱蒙住脸,绾不来发就随便用一根发带系紧,装模作样地跟上前面的队伍。
一行五六个女子,皆戴着面纱,安瑶低头乖巧地跟着,思考如何脱身。
几个侍卫和他相互交错,目不斜视地朝身后走去:“每个房间都搜一搜,别漏掉什么。”
“是。”
这瞧着,真不是谈的江南丝绸生意的事情。
一路深入,进入一雅阁,安瑶眼观鼻鼻观心,躲在后面悄悄抬眸,啧,老天爷这是最近不待见他吧。
那边上坐着的男人,不就是那个才被他骂过的什么言?
男人面色沉沉,眼神都没往美人们这边看一眼,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龚兄,李兄,这可都是这风月楼独一份的美人呐,要不,你们挑个情投意合的留下来作陪?”
万金玉的态度带着些讨好,若能拉拢拉拢龚大将军,他们将是有天大的好处。
可龚言不领情,自打走进来就冷得跟个冰坨子似的,可不愧是边疆来的军棍子。
“咳,来来来,照顾好了这二位公子,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可风月楼娇滴滴的姑娘们哪受得住副将军的气势,没人敢靠近。
龚言忍无可忍,正欲要告辞,抬头就和姑娘堆里那双眼睛对上视线:那是一汪含着落霞的湖水,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他不可能忘记那双眼睛的。
或许是一辈子。
安瑶眨巴着眼睛:不是吧,打过仗的人眼睛这么好使?
他正欲缩到后面去,却敏锐地察觉到门外的声响,心里一横,就朝那个冰愣子扑过去。
龚言下意识地敞开怀抱,和这春日的清风明月和烂漫花色抱了个满怀。
温香软玉,他的心骤然塌陷了一块,就在这个瞬间一种感觉分外明晰:他完了。
门被打开,几个侍卫走进来,说是哪家公子丢了个贵重东西,正在抓贼人,态度很是谦卑,到让人不好拒绝。
安瑶环着龚言的脖子,坐在他的大腿上。
龚言块头大,就衬得他小小一只,腰肢纤细,似月牙,十分惹眼。
有人看过来,就猛地对上龚言黑沉沉的眸子,杀意如同实质,他钢筋般的手臂圈住月牙,是一种强有力的保护姿态,不容他人半分觊觎。
察觉到他的动作,安瑶把脸埋进男人的肩颈里,温热的气息洒在那块皮肤上。
龚言身子一僵,只觉得那点星火轰得一下燃遍整片草原,一发不可收拾。
侍卫没搜到什么,赔笑着离开。
万金玉的眼神朝这边瞟了好几眼,心里啧啧:也不过如此嘛,装什么不解风情。
龚言的锁骨处有一道疤,看样子有些年头了,安瑶坏心眼地用指甲抠一抠。
对方反应大,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耳根通红,支支吾吾地小声和他商量:“别闹……”
呀,小伙子纯的呀。
自认为混迹风月场所无数的小侯爷玩笑心大起。
龚言起身,安瑶被他抱在怀里,两个人走出去。
万金玉以为他们要独处去蜜里调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龚言感觉脸有些烧。
安瑶以为出门他就会被放下来,谁知对方一声不吭,抱着不撒手了。
他捶捶肩膀:“喂,抱够没?”
“……”耳朵红透了,龚言的回答微不可闻:“没。”
?
安瑶怀疑自己的耳朵坏掉了。
他挣扎着要下来,龚言有些可惜,找了个无人处,在楼梯上方将他放下来,安瑶站在三级楼梯上,正好和他对视。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风铃挂在桥檐处自由地响。
安瑶扯下面纱把肩头散乱的发丝拢向脑后,青葱手指穿过黑发,像淌过一条黑色的河,让叫男人看得痴了:“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龚言猛地回神,避开他的视线,只是摇头:“我……你抢了他们的东西?”
安瑶凑近,笑眯眯的,就像一只偷腥的小狐狸在打坏注意:“对啊,我偷走了他们的心。”
哟,脸红透了,这傻大个可真好玩。
龚言反应过来他在调笑自己,揉一把耳朵,色厉内荏地:“好了,我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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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初恋(bushi)
第8章 盗铜
“转过去。”
男人照做,安瑶跳上宽厚的背,脸埋在后颈处,拍一拍他的头,颐指气使:“走吧。”
龚言沉默地背着他,唇边漾着笑意。
……
安瑶翻回院子,亭兰看见他这一身打扮,一口气差点没抬上来:“侯爷……侯爷这是……”
“那个,我,我就是……”安瑶看天看地,口齿不清,跑回自己房间。
第二日,那副被他遗忘的金冠不知被谁送了回来。
……
皇帝怕他关出毛病,找个由头把他打发去天子山万慈寺礼佛,横竖算是放了个风,毕竟不能太过,得让百官面子上过去。
回府屁股还没坐热,亭兰说外边有人求见。
“谁?”安瑶咽下一口茶,他的脸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韩状元。”
“他来干什么。”安瑶大爷似的躺在太师椅上,一点儿也不想动,最近闻着佛香他就想吐,礼佛便能万事如意国泰民安了?怎么可能。
“说是为了感谢您武试上救命之恩。”亭兰看他的眼神里有些藏得很深的慈爱,她七岁时跟在安瑶身边,小侯爷还不会走路,私心里是将安瑶当弟弟看待的。
“让他走吧,又不是什么大事。"安瑶单手托腮:"再说,文武百官看着呢,这不公然打他们的脸,赶明儿又得被刘正清参一本,多大的人了心里没点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