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247)
“哦。”菟姐儿应了一声,拉着猊哥儿的手往外跑,“祖父,菟儿告退!猊儿告退!”
话没说完呢,人跑没影儿了,看得宁安侯忍不住发笑。
这小菟儿,就是个急性子,和她爹小时候一个模样。
宁安侯正要起身,膝盖处却隐隐传来痛意。他双手撑着膝盖,喉头发出一声沉闷喘息。
“爹爹!你怎么在这里呀?”
听着屋外菟姐儿的叫声,宁安侯愣了一下。
三……三郎……
谢知让背着手欲往外走,却是不想被自家小闺女给叫破了。他看了眼紧闭的窗,神色难得有些尴尬。
谢知让摸了摸鼻子,刻意拔高了声音道:“下雨了,你阿娘让我过来接你们。”
菟姐儿抬头看看天,扭头看看猊哥儿,而后又看天,又看猊哥儿,两条纤细的眉毛拧成一团。
“猊儿,下雨了吗?”
屋内的宁安侯实在是忍不住了,单手握拳放在嘴边,唇角上勾,闷声闷气地笑了出来。
谢知让一听这隐隐约约的笑声,心头略微着恼。他轻轻拍了一下菟姐儿和猊哥儿的后脑,脚尖却是一转,往屋里去了。
菟姐儿一下子抱紧脑袋,哼了一声,对着自家爹爹的背影重重给了一拳。
“臭爹爹!自己说谎还打人!走,猊儿,咱们去阿娘那里告状!”
猊哥儿看着菟姐儿,欲言又止。
两个小娃娃手拉着手跑了,谢知让则是在外书房的门口站定脚步。
他开口,语气不是很好,“这总兵之位,你非做不可?”
宁安侯对着谢知让,温和许多。他看着小儿子的面庞,轻声道:“那宋平威确实是一代名将,早年也抵御鞑靼有功。但他成婚之后,多数时候是在东南沿海一带抵抗倭寇。”
“对付水贼他经验丰富。可是对上鞑靼骑兵,非是我不自谦,满朝文武,恐无人能比我更有经验。”
“而且,三郎,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说着,宁安侯叹了一声。
谢知让闭了闭目,竭力压下心头思绪。
他低声问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不拦你。但你若是要死,要么就死在家里寿终正寝,要么就死在宁夏马革裹尸。死在明日比武场上,我……便不认你这个爹了。”
“三郎?”宁安侯微微睁大双眼,惊讶问道。
谢知让没说话,沉默着将一个装有信纸的竹筒扔了过去,而后毅然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雨过天晴,水洗过的天空格外澄澈,恍如一块清澈的瑟瑟碧珠。
这比武场设在锣锅巷,距离宁安侯府不过两条胡同。比武的消息一放出去,这胡同四周的酒楼一夜之间都被订空了。
所有人都想占个好位置。
谢家亦是在酒楼定了一个雅间,视野极好,能清楚看到整个比武场。
谢家人一大早便起身收拾着要往酒楼去,唯独谢知让一人躺在床上不肯起。
姜蜜趴在他背上,探出身子去看他的脸,软着嗓音道:“夫君,今日父亲比武,你真不去呀?”
谢知让闭目假寐,装作听不见。
姜蜜叹了口气,见他态度这般刚硬坚决,便不再多劝。
她弯下脖颈在谢知让脸上亲了一下,“行吧,你若不想去,那便不去了。我替你去瞧着。”
在姜蜜起身的瞬间,谢知让睁开双眼,盯着她的枕头没说话。
直到姜蜜一只脚迈出屋子,谢知让才开口叮嘱道:“路上小心些。”
“好。”姜蜜一口答应,扭头看了眼他依旧躺着的背影,无奈地笑了一下。
这人,还真是别扭。
姜蜜一走,珺璟轩便彻底安静下来。
谢知让仍然躺着,却扬声唤卫明进来。
“都安排妥帖了?”
卫明躬身应是,“标下已让马校尉在比武场那边亲自看着。”
“此外,标下还派人在场子四周所有高处巡逻,围观人群中也叫弟兄们换了布衣混在里头。外围四个入口,每个入口处都有两个小旗轮番值守。”
“而且比武场自定下那日起,便一直有人看着。今早标下里外彻底检查了一通,没有问题。”
谢知让沉默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
此番安排,已是十分妥帖。陈家唯一能下手的地方,便是在宋平威身上了。
那是谢知让唯一鞭长莫及的地方。
他心有担忧,不愿意再去想,只是接着吩咐道:“少夫人那边,派一个总旗过去。无论谁出去,身边都要有人在。”
今日之事,陈家是冲着宁安侯来的。可他担心姜蜜会受波及,还是周全些更好。
“是,大人。”
“你亲自过去。”
“是。”
第217章 取笑
谢知让一个人在屋内,从日头将出等到日上中天,躺在床上辗转来辗转去,甚至起身在屋子里踱步绕了两圈。
他知晓锦衣卫无人来报,应当是顺遂无虞的。可他忍不住心生忧虑。
就在谢知让下床走第三圈的时候,姜蜜终于回来了。
一听屋外的脚步声,谢知让掀被子上床、盖被子睡觉,一气呵成。
等到姜蜜走进屋,谢知让才睁开眼,轻声说道:“回来了?”
姜蜜歪头看看那格外整齐的被子,笑了一下,调侃着问道:“是呀,回来了。夫君莫不是一直睡到了现在?”
“嗯。”谢知让面不改色道。
姜蜜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扑过去抱住谢知让的身子,一边摇晃他的脑袋,一边大笑。
“你怎么那么可爱啊谢子晔?哎哟谁家公子哥儿和你似的,你担心爹爹便光明正大地担心好了,你又不是他什么见不得人的私生子,怎的还和我撒谎呢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