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26)
谢知让心底有些燥,半夜三更不睡觉又让他脑袋发胀。但他还是轻轻拭去姜蜜眼角的泪,然后才躺下身子闭目安歇。
翌日一早,姜蜜是被疼醒的。
她摸摸涨疼坠感的小腹,心中暗道不好,悄悄掀开被子一瞧,果然血色一片。
她吓得赶紧从谢知让身上滚下来。
这番动静不可谓不大,谢知让直接被吵醒,拧着眉头轻斥:“大清早的,折腾什么?”
他昨夜出去办事,回来还抱着姜蜜哄了半晌,本就没睡好。这会子被吵醒,脾气瞬间就上来了。
姜蜜见他黑着脸发脾气的模样,一下便想到新婚第二日被他掐着脖子威胁的场面,吓得乳燕投林一般,赶紧回到他怀中躺下,拉过被子盖好,小声讨好道:
“睡觉,睡觉。”
早死晚死都得死,她选择再苟活一会儿!
谢知让很快又睡过去,可姜蜜便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昨日被吓着了,还一身冷汗吹风着了凉,姜蜜这回来癸水格外疼。
小腹一时像被千万把刀片同时扎进,一时又像被巨石重击,伴随着翻江倒海般汹涌的疼痛,几乎要晕厥过去。
疼……真的好疼……
姜蜜满身大汗,像被浑身泡在水里似的。她承受不住这剧烈的疼痛,终于嘤嘤哭泣起来。
一边哭,一边却还要担心是否会吵到谢知让,只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几乎是要窒息。
谢知让睡觉时耳朵格外灵,被这噫呜噫呜的哭声搅得心烦,眼睛一睁正要骂人,却摸到怀中人儿出了满身冷汗,登时清醒过来。
“怎么了?”
他将人翻过身子面对着自己,见到她满脸泪痕、面色发青,掀开被子又见白色中衣上血迹斑斑,瞬间心口一窒,后背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
“来人!叫大夫!快去叫大夫!”
他抱住姜蜜,垂落的手微微发抖。
他竟然……在害怕。
姜蜜软软倒在男人怀里,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又见那些血渍被男人看见,只觉自己命不久矣,哭得更加悲伤。
“姜蜜……姜蜜……”
谢知让不自觉叫着她的名字,强自镇定地替她检查身体,终于发现这些血液全部来自姜蜜的臀部。
他愣了一下,脱下裤子查看,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般,顿时松了半口气来。
姜蜜已经疼迷糊了,浑然不知谢知让所为,只眼角的泪还在流,气息却是渐渐小了去。
谢知让松下去的半口气又提了起来。
宁安侯府备有府医,卫明从未听过谢知让这般惊慌失措的声音,几乎是飞奔而去,扯过那老头背在背上便冲刺回来。
府医从卫明背上下来时,若非卫明拉他一把,他非得摔到地上去不可。
谢知让见府医已到,拉上姜蜜的亵裤,将她无力的手腕搭在一边,只等老大夫过来诊脉。
老大夫能入宁安侯府做府医,还是很有几分本是的。苍老如枯树的手捻着几根银针往姜蜜身上一扎,不过几息她便松开眉头镇静下来,就连呼吸都平稳不少。
府医替她细细诊过脉,颇为语重心长道:
“世子,您可要好好爱护世子夫人的身体才是。世子夫人幼年时身体遭了亏空,很是体弱。您身强体壮、精力旺盛,于房事上不知节制,少夫人却是受不住啊。而且少夫人的脉相细沉,当是受到惊吓之故。气血不通,也会加剧腹痛。”
“老夫开两具汤药,一副为调理,一副为安神。另还需少夫人注意保暖,切莫着凉,癸水之后我再来换个方子接着调养。而且少夫人过于纤瘦,平日里该多进补些,才能养好身子。”
“至于世子,若是为少夫人的身体着想,癸水之后,便禁欲一月吧。”
第35章 用膳
府医这番话说得谢知让难得有点心虚。
他……他耽于享乐,竟还将她身子折腾坏了。这可比被娘子踹下床,还要丢人呐。
但谢知让面上不显,只沉声道自己知道了,而后一本正经地命令房中各丫鬟不许将此事告诉姜蜜。
“备水。”
他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替姜蜜清洗身体,想到府医的嘱咐,又用被子把姜蜜裹起来,而后将人抱到耳房擦洗。等丫鬟替她清理干净、换上月事带,他才拿着新被将人裹好,小心抱回重新干净的床榻放下。
他一时没想起给自己换件衣裳,顶着一身沾满黑褐色血渍的中衣在屋内晃。
丫鬟们见状,不敢开口提醒,也不敢多瞧,低着脑袋只将自己的事做好。
谢知让换好衣裳便觉眼前发黑,正要开口让卫明点香,视线触及姜蜜睡得香甜的面庞时,犹豫再三,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他翻身上床,不再像往日一样把人抱进怀里,而是侧过身子环住她,将温热的掌心贴在姜蜜小腹。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慢慢闭上眼睛睡过去。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极为畅快,姜蜜醒时,简直不知今夕何夕。
她正想起身,却发现睡在自己身侧的谢知让,明显愣了一下。
大户人家都忌讳女子癸水,认为这是污浊之物,会给家中男人带来晦气。尤其谢知让,他是刀尖舔血之人,应当更为忌讳才是。
连她娘家那等人家,家中叔伯谁不忌讳这个?但凡妻子来癸水,绝不会宿在妻子房中。
前几月的小日子,她都是主动搬到软榻那边睡的,谢知让只看她几眼,什么也没说。怎么现在……
姜蜜掀开被子悄悄往里面看了一眼,干净、整洁,不复之前见到的血污。她迷迷糊糊疼晕过去之际,似乎听到这个男人在喊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