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5)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姜蜜实在脖子酸痛,小心翼翼地抬头想换个方向,却不想被男人一巴掌按了回去。
“做什么?”
姜蜜有些怕,却不敢不回答,讷讷道:“脖子酸了……”
谢知让没睁眼,却是抱着人换了个姿势,将她平放在床上,自己侧过身子揽住她。
姜蜜感受着颈窝处潮湿温暖的气息,有些许愣神。
他刚刚……是真的很疼吧……
长久受病痛折磨的人,最是性情不稳,看来这位才是府上最难伺候的人了。
她知道两人之间情谊浅薄,但到底觉得有两分鱼水情。可刚刚谢知让毫不留情的翻脸,彻底断了她的妄想。
姜蜜只盼着自己乖乖听话,他能留她一条小命。
……
谢知让有多嗜睡,姜蜜新婚三日终于知道了。
一天十二个时辰,除去用膳如厕的两个时辰,竟有七八个时辰全在睡觉!
这厮自己睡便罢,非得拖着姜蜜和他一起。可怜姜蜜躺在床上,一双小鹿眼生生熬成了死鱼眼,头顶的幔帐都要被她盯出两个洞来了。
偏这混账东西还要挑剔一番,时而扒拉扒拉她的小腿,时而拨弄拨弄她的小手,感叹不如从前被子软和。
她一个大活人!当然不能和被子比!她是有骨头的,怎么能想被摆成什么样就被摆成什么样呢!
嫌弃她倒是让她走啊!
可怜姜蜜敢怒不敢言,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暗戳戳瞪他几眼。
三日过后谢知让要上朝,姜蜜恨不得挂了鞭炮庆祝一番,脸上的笑也真诚不少。
谢知让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嗤笑一声,捏住她柔润的脸颊,那两瓣红唇便一下子嘟了出来。
“你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我走了这般开心?”
要不是不敢,姜蜜非得甩他一个白眼。
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只面上还得笑着哄他:“枕么会呢?我是看你穿这个衣胡好看……”
这话倒也不算恭维。
姜蜜是第一次见谢知让穿朝服。
男人身量高挑,一身大红罗地织金妆花曳撒极为服帖,其上飞鱼纹威武凛然。玉带掐出一截细腰,其下一把绣春刀平添几许森森杀气,惹得人不敢多瞧。
谢知让容貌昳丽,若非平日气焰太甚,只怕也是能被人称一声玉面公子的。
只姜蜜小嘴此刻被捏住,话都说不利索,好好一通话反惹谢知让嫌弃。
男人感觉到手上湿漉漉黏糊糊的一片,松开对她的钳制,一巴掌全蹭在姜蜜脸上。
“你恶不恶心?这么大个人了,说话还把口水喷我手上。”
姜蜜惊叫一声,连忙用帕子擦擦自己的脸。
狗男人!
昨天是谁把手指头伸进她嘴里让她舔来着?那会子不嫌她涎水脏了?
谢知让看她那样子便知道她心里没好话,横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走了。
姜蜜简直想冲上去把他头给拧下来!
送走谢知让这尊煞神,姜蜜总算能松快松快,歪着身子躺回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再从床尾滚回床头。
谢知让睡觉不准她动,天知道她有多憋屈。
姜蜜瞥了一眼谢知让的枕头,恶从胆边生,抬脚就往上面狠狠踩了几脚。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让你……
“世子夫人,大夫人遣人来找您过去说话。”
姜蜜吓了一跳,心虚地往外瞧瞧,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回话,而后伸手拍了拍谢知让的枕头,好好给他放了回去。
侯夫人亲自派人来请,姜蜜不敢耽误,快速换了妥帖的衣服便去了朝晖院。
她是自己正经婆母,是生养谢知让的人,轻易怠慢不得。
纵然她在这府里不管事,老夫人、三夫人也不待见她,但凭她是谢知让母亲这一点,她想怎么作妖都不为过。
没看府上几位长辈,话里话外虽挤兑她,可她仍能这般哭哭啼啼,想来平日里也不会真有人拿这事儿做筏子。
心中思量着,很快便到朝晖院门口。姜蜜收拾好心思,笑着走了进去。
第5章 哭包
“我这每日千盼万盼,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侯夫人一见着姜蜜,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连礼都不等她行完,忙拉着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这多少年没见着你这般可心人儿了。我记得你是家中独女,以后便唤你元娘可好?”
姜蜜愣了一下。
元娘……
她确实是家中独女,可自爹爹娘亲去世后,便随了叔伯家的齿序,行七,有多久没人叫过自己一声“元娘”了?
姜蜜眼眶发热,心中多了几分真切,“娘,您待我真好。”
“傻孩子。”侯夫人拍拍她的脑袋,眼中多了几分爱怜,“阿让那孩子,最是个混不吝的,平日里还得你多包容包容他。”
“娘,夫君他对我挺好的……”
姜蜜适时露出羞怯的笑。
“他待你好就好……”不知想到了什么,侯夫人竟又泪意汹涌起来,“我如今是只有他一个儿子了,可他平日里也嫌我烦,是从不肯与我多说半句的。可我一个当娘的,哪能和他去置气?我只盼着他好便罢了,如今他娶了妻,还是你这么个可心人儿,我便放心了。只等着你给他诞下孩儿,届时我便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这话说得吓人,姜蜜不敢让她再说下去,连忙开始哄她。
“娘这话说得可不对,您怎么只有夫君一人了?您还有爹爹,还有大哥大嫂的一双儿女,还有我呢。我们可都盼着您长命百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