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当调解员,被全家宠了(86)
其实此事是再正常不过的。
世家大族,哪里没有一点隐私之事要处理的?谢知让既做了这把刀,便该有替皇帝背黑锅的觉悟。只是姜蜜身为他的妻子,忍不住心疼罢了。
“好了好了,”谢知让亲亲姜蜜的耳畔,轻笑着哄她,“去便去吧。他总归是要用我的,不会真拿我如何。再者,都过去这么久了,卫明也该回来了。”
“真哒?”姜蜜又惊又喜,一双眼睛亮得发光。
“自然是真的,骗你作甚?行了,天色尚早,你再回去睡会儿吧,我上朝去了。”
“嗯,夫君路上小心。”
谢知让拿着象牙笏板,刚走出门,迎面一阵冷风就吹得他更精神。
想到什么,他转身嘱咐:“去给少夫人灌个汤婆子。”
阿蜜手脚冰冷,有他陪着一起睡时还好。前两天他夜半去诏狱,二更天回来的时候,一摸那两只脚,冷得和寒铁一样,还是他捂了好一会儿才给她捂热的。
丫鬟自然乐得见主人家夫妻和睦,笑着应承,而后下去灌汤婆子去了。
屋里的姜蜜躺下睡了没多久便又醒了,脚一蹬,蹬到一个热热的汤婆子,愣了一下。
拂冬上前搀她起身,笑道:“少夫人,这可是世子吩咐的呢。”
闻言,姜蜜心中有些甜,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用过早膳,姜蜜去给老夫人请安。一进屋,她便闻见浓浓的药味儿,而后是老夫人闭着眼和李嬷嬷僵持的场景。
李嬷嬷一见她,仿佛看见了救星,两步上前和她告状:“哎哟少夫人,您可算是来了!老夫人她闹孩子脾气,不肯喝药呢!”
老夫人听不得她这么说,睁开眼睛斥道:
“哪里是什么孩子脾气?我的身体,难道我自己不清楚?风寒早好了,这药,还吃什么吃!这么苦,没病都得吃出三分病来!”
姜蜜走到老夫人身边坐下,揽住她的胳膊,顺着她的话哄:
“是是是,祖母最是稳重大气的,哪里会耍小孩子脾气?不是李嬷嬷胡说呢嘛。只是祖母呀,您的身体虽好了,可我们都是担心您呀,想着多喝两贴药固固本嘛。而且府医也这么说,咱得听大夫的话对不对?”
“一个矜重沉着的人,是最擅长听取别人的建议的。祖母,我觉得您是庄重人,您觉着呢?”
老夫人面色软了几分。她捻了捻手中的小叶紫檀,乜她一眼,轻哼一声,到底还是端起药碗喝得一干二净。
“哎呀哎呀,我就没见过喝药这么利索的人!果然祖母就是祖母,一点儿也不怕苦,快些喝点水,淡淡嘴里的味儿。”
姜蜜语调夸张,手中却端着一盏清水给老夫人漱口。
“也就你,拿我当孩子哄。”
老夫人接过水,无奈摇头。
她算是知道这个磨人精的厉害了。软乎乎、黏腻腻,真嚼起来还费牙,就像块儿麦芽糖,粘上了,甩都甩不掉。偏你一颗心,还真叫她给哄化了。
“前两日,我铺子里送上来几匹银红色的软烟罗。那颜色鲜艳,我这般年纪是用不上了,正好拿去给你做个帐子。秋冬里瞧着也暖和。”
姜蜜知道她嘴硬心软。
老夫人陪嫁的铺子,如何会不知道主人家年纪大了不爱这些鲜艳之物?难道还会顶着主人家的厌恶硬生生送上来找骂不成?
不过是老夫人吩咐他们的罢了。
姜蜜笑眯眯抱住她的胳膊,好话儿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也就是祖母大气,这般贵重少见的布料,竟给我拿去做帐子了。祖母,您待我可真好。”
“去去去!腻腻歪歪的,像个什么样子!”
老夫人嘴上骂着,眼睛却带笑。
一时之间,屋内笑声一片。
少顷,老夫人微微敛笑,扫了眼姜蜜的肚子,装若无意道:“最近小日子可好啊?可还会腹痛?”
姜蜜顿了一下,摇头,“挺好的,不怎么疼了。”
闻言,老夫人有些失落,“不疼便好。”
片刻,她又道:“年关将至,我是想着开春家中能双喜临门那是最好。再者,让哥儿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有个孩子管管他,好叫他做事不要那么无所顾忌。”
“哎,孙媳知道的。”
见姜蜜有些低落,老夫人拍拍她的手。
“没事,若是身子不好就接着调养。我就是同你说一声。咱们谢家不允许男儿纳妾,你也不用怕会有庶长子跑出来影响你的地位。放宽心,也不用太难过。”
“嗯,我知道了祖母。”
姜蜜在这边听长辈催生孩子,并不知道在京城的另一头,有人神思不属,对她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殿下……殿下……您饶了我吧殿下……”
“姜蜜……姜蜜……”
偏僻的屋内传来女子悲惨的哭叫和男子癫狂的叫喊。
忽然,一声尖锐哀绝的啼哭响彻云霄,那名女子便骤然断了气。
守在外面的太监眼观鼻、鼻观心,脑袋垂得更低,只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片刻,屋门被打开,伴随着一股如兰似麝的奇妙味道幽幽散开,一身穿戴齐整的太子从屋内走出来。
他冷着脸,脸上满是欲望得不到满足的烦躁。
姜蜜……
“里面那个,处理了。”
“是。”
小太监将那浑身青紫、没一块好皮的女子用麻布袋子装起来,扛着她悄悄往外走。
就在他转过一个拐角时,忽然听见有人叫住了他。
“袋子里装的什么?”
小太监心头一跳,颤巍巍抬眼,猛地被眼前之人吓到,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