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护卫再次道,“我会扮成王爷,将武卫军都留在这里,您带几个人去南门守着,定会有机会的。”
“那些人不敢对付城内的百姓和武卫军,但他们丢不下自己搜刮来的财物。”
这是唯一的机会。
相王终于点了点头。
一直在与相王府家将缠斗的聂平,看着不远处相王几个人悄悄离开北城,不由地舒了口气。
相王总算不太傻,想到了脱身的法子,否则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演了。
相王现在还不能被抓,如果相王落入他们手中,那些兵马也会树倒猢狲散,想要再将他们聚起来就不容易了。
豫王爷要借着这次机会,将那些不受朝廷控制的兵马一网打尽,所以必须要有一个相王做饵,否则躲在后面的太师又要藏匿起来,这永远都是大齐的隐患。
看着相王几个人越走越远,假扮相王的人企图吸引他们注意。
聂平干脆顺势而为,吩咐众人:“将人拿下,若有反抗一律斩杀。”
留着这几个人已然无用,就该利落地解决了他们的性命。
放走相王之前,还要消耗相王的力量,让相王没有尊严的狼狈逃窜。
聂平话音刚落,就听到几声惨呼,
相王府的家将纷纷倒地,还有两个仍旧顽抗,却也不过才能支撑片刻。
解决了相王府的人,聂平带着人去追杀剩下的叛军。
“清理完北城,我们就去南城门,”聂平道,“那些人抢夺的财物,别想离开凤翔。”
“将属于我们的东西拿回来。”
有人喊一声,周围人立即跟着加入其中,让身在南城城门口的相王听到都瑟瑟发抖。
那些人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再看看眼前,百姓拿着农具与朝廷的兵马缠斗,一切显得那么的不可思议。
百姓愈战愈勇,朝廷的兵马显然有些丢了胆气。
尤其听着越来越响的吼叫声。
“是不是豫王来了?”
“否则那些人怎么敢如此喊。”
“快跑啊,豫王来了。”
听到这句话,那些将士再也顾不得拉着财物的马车、驴车,全都向南门口涌去。
“豫王来了,我们一个也活不成。”
豫王如何治军他们再清楚不过,落在豫王手里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相王藏在人流中,此时此刻的他身边只有两个护卫跟随,这三个人如同湍急小溪中的落叶,无法掌控自己的方向,完全在其中沉浮。
相王甚至被挤倒,还被逃窜的人流踩了几下,等终于出城后,相王才发现豫王根本就没来。
方才居然没有人去确认这话是真是假。
相王又急又气,加上刚刚受了些伤,只觉得喉头一热,呕出一口鲜血来。
护卫见状,忙上前搀扶,还没能说上话,另一个护卫就瞧见了不远处城墙上升起的一面旗帜。
“一个大大的‘豫’字迎风招展。”
这次豫王可能是真的入城了,两个护卫互相看一眼,一人架起一条相王的胳膊,如同拖死狗一样,向更远点的方向逃去。
萧煜是真的进了城。
城中没来得及逃离的叛军,看到豫王的旗帜都跪地求降。
萧煜看着那些人,淡淡地向聂平道:“残害过无辜百姓的人,一律不予宽宥,立即斩杀。”
第613章 罪无可恕
萧煜说完话,跪在地上的兵卒立即惊恐起来。
他们以为投降能留下一条命,没想到最终是这样的结果,他们当中许多人都做过欺压百姓的事,难不成都要被杀?
跪在前面的一个军头,先开口道:“我没杀过,我没动过手,许多事都是我手下人做的,我不知……”
话还没说完,旁边的武卫军已经手起刀落。
鲜血喷溅出来,一颗人头滚落在地。
萧煜冷声道:“纵容手下人行凶,罪无可恕。”
武卫军没有迟疑,利落地从俘虏中拖拽出几个副将和军头,将他们强压在地上,再次手起刀落。
紧接着一群百姓提着农具和棍棒赶过来,听说豫王来了要为他们做主,一个个神情激动,先拜谢豫王,然后去俘虏里寻找那些欺压过他们的兵卒。
兵卒们看到副将和军头的下场,早就吓得瑟瑟发抖,心中祈求不会有百姓记得他的模样……
“就是这个畜生,他害了我女儿。”
“是他们,抢走我家的粮食。”
“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被指认出来的兵卒越来越多,兵卒当中开始有人哭喊,求萧煜饶命。
“我还银钱。”
“我将抢来的财物都拿出来,求求你们,只要不杀我,豫王爷……”
但没有用处,他们还是被拖拽到了城下砍头。
不一会儿功夫,城下就血流成河,但是没有一个百姓害怕,他们之中不少人喜极而泣,哭喊着自己亲人的名字,终于为他们报了仇。
那些没有加害百姓的兵卒,一个个脸色惨白,他们也不是全然没有做过盘剥百姓的事,只不过他们与那些害人性命的兵卒相比,委实不算什么,因此没有被百姓牢记。
“剩下的人关押在衙署大牢,有冤屈的百姓,随时都可以去衙署认人。”
俘虏们本以为逃过一劫,听到后面的话,再次提起心来,如果后面被认出,那么随时都会被杀。
没有人能够放下心来,因为有可能会被认错白白
丢了性命。
“豫王爷,这不公平,”其中有个兵卒鼓足勇气道,“不经审问就定罪,万一有错该如何?”
萧煜看过去道:“你们将手伸向无辜百姓那一刻,就没权利说这些,即便自己没做,却也没有阻止,本就该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