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魔头的白月光重生了(149)
事已至此,大家已经撕破脸了,闻蝉也不觉当众开撕,也不知晓客气客气。
当然闻蝉所说的这些话,旁人也不至于心中没数,怎么说大家也是心照不宣,心里是有些数的。
当年卫九思灭了虞妍引魂灯,也无非就是要消除虞妍在烈心门的影响。如此一来,烈心门年轻一辈弟子之中,也以卫九思为依归了。
这样的手段,说起来确实也不厚道一些,毕竟当初虞妍可是救过卫九思的命。
只是虽然不厚道,仿佛也算不得十恶不赦,更与暗害玉无双差距甚远。
毕竟玉无双死了,卫九思也当不上九玄宗的宗主,更成不了仙门盟主。
卫九思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感概委屈之色,他仍然没有说话。
可卫九思不说话,一旁自有嘴替在。
面对闻蝉一番指责,慕玉川娇媚的面颊之上也不由得浮起了几许委屈之色,不觉说道:“宫主如此指责,我等也不好替门主分辨。想来,也是因为如此,闻宫主对门主是记恨已久。想来剑仙也是对门主失望之极,更易听进去一些对门主不利的言语。”
“只是门主虽有私心,却并不至于如此。我等虽然资质驽钝,并不是当年的天子骄子,也只盼能勤勉努力,能得几分进步。”
这慕玉川样子委委屈屈,顺着闻蝉的话言语,却使得众人觉得,剑仙必定是恼了。
若虞妍心有成见,自然难免瞧卫九思不顺眼。
刘子期则更面露愧色:“比起云浮宫宫主心意,我等自然是自愧不如。想来之前的虞妍,也并非宫主当真跟谁私下有私,而是不知用什么法子,替剑仙捏了一个躯壳。以宫主对剑仙之情意,其实,其实纵然是抹杀了从前的虞少主,也是情有可原。”
闻蝉厉声:“你胡说什么?”
这样的话说出口,那无疑是对虞妍极恶毒之揣测。
仙门有序,早就不允杀人夺舍这样的勾当了。这样恶毒之事,难道还能发生在道德清白无瑕的剑仙身上?
更何况闻蝉本来也没有这么做过。
刘子期似流露出畏惧之色,仿佛是怕闻蝉会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动手。但他明知众目睽睽之下,闻蝉其实也不能将他如何。
况且刘子期虽面露畏惧之色,可却没有闭嘴:“难怪你对虞少主十分宠爱,千依百顺,却从不理睬她修行进度。也是,我想宫主必定不是故意的。想来宫主也没想到,你捏了一个躯壳,却生出了魂魄,能说会笑。但,但这显然并不是什么杀人多舍,那身子本来就是宫主安排给剑仙的!”
“再者剑仙劳苦功高,又在云浮宫宫主心中颇有分量,而虞少主却整日里争风吃醋,为人并不如何让人喜欢。我,我也是觉得应该。谁若有什么异议,我第一个不饶。”
刘子期的这些言语大部分居然是猜对了,只是关键之处进行了一些极为恶毒的揣测。
这样子几分真几分假,竟仿佛是道破了一个理所应得的事实,令人内心不觉为之而心悸。
虞妍却觉得这样的观察力大约并不是属于刘子期的,她目光落在了卫九思身上,心忖这些大约是卫九思猜出来的。
恐怕今日自己之指证,卫九思也是有所预料。他可能预料不到自己指证玉无双的死,却会想到雪川城城主对孟雪殊的毕恭毕敬。
卫九思也早有准备——
他自然早就准备了这样一副说辞。
卫九思下意识想要摸摸自己眼下的血痣,却终究将自己的手掌握成了一个拳头。
他想,神明若是活过来,那便是让自己把神明给杀了。
闻蝉已经冷声说道:“简直荒唐之极,小妍是被魏舟逼死,就是那日魏舟刻意来到云浮宫,述说他与宁玉瑶之恩爱,引得小妍走火入魔。这些年,我亦想不到剑仙还能归来,直到那日斩仙台上,我方才发觉异样。”
“倘若我知晓斩仙台上小妍已经是剑仙,我早便回到云浮宫,绝不会置之不理。”
闻蝉虽是愤怒,可是言语也是十分有条理,并没有因为被激怒而胡言乱语。
众人想到了那日之情形,也仿佛是像闻蝉所说那样,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那时虞妍已经言语清晰,能为自己所辩驳了,想来已经换了神魂。
难怪闻蝉居然主动上台,扶住自己的女儿。
那时闻蝉情态急切,想来彼时方才认出剑仙。
那么看样子,闻蝉也并不可能早知道,既然如此,那似乎也并不能处心积虑?
众人心中将信将疑之际,慕玉川目光流转,却是落在了淳于清身上。
方才慕玉川已经瞥见淳于清眼眶发红,面颊流转了几分伤感之色了。
这世人都为虞妍归来而欢喜时,淳于清却为那个并不如何好的虞少主而伤怀。
那落在了慕玉川眼里,显然是有可利用之处。
故而慕玉川向前握住了淳于清的手:“淳于仙子,你想来也很为虞少主的死难过,你知不知道,虞少主已经死了?”
无论淳于清如何的回答,她面上悲戚之色都是足可利用。
别人会想到,消失的虞少主是一个活生生的一个人,有亲友可以惦念。于是那样的嫌疑,就会令人代入,乃至于生出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