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借贾修真(782)
薛姨妈越想越心疑,按捺了问她:“哦?却不知道我们家有什么人能入了贵人的眼?”
妇人满面喜色道:“难道还能要太太的心头肉不成?那贵人也不成个贵人了。倒是姬妾里有颜色好的,横竖也是玩物,送个与人也是常有之事。贵人喜好个别,最爱那眉间额头有些个胭脂点的,太太心里有数便是了。”
薛姨妈只觉脑袋嗡的一下,一时千百个声儿在耳朵里乱吵,咬了牙道:“好,好,好,原来祸根子在这里呢!我说怎么好好的就犯了这样的灾了!”
这妇人见她如此倒有些慌了神,生怕这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忙道:“太太也毋需生气,路子在脚下呢,只看你走不走了。小妇人话也带到了,若是太太有意,只往前头平瑞绸缎庄里说一声去,小妇人再来领人。”说了看两眼薛姨妈神色,顾自己提了篮子去了。
宝钗在里头听着信,赶紧过来看薛姨妈,见薛姨妈面色不好,忙使人端了龙眼定心汤来服侍着喝了两口。薛姨妈缓过神来,就把方才的事儿说了一遍,完了怒道:“我就说香菱那丫头是个祸根子!当日就为她背了人命,如今更好了,不知道勾搭了什么人,害的蟠儿……”话未完又滴下泪来。
宝钗皱眉想了半日,也没得个主意,便问薛姨妈:“妈打算怎么样呢?”
薛姨妈怒道:“能怎么样?!要我说就一顿打死了完事!省得害人!”
宝钗叹气道:“妈别说气话了。一来咱们也不知道事情真假,不过一个妇人上门,说的好像咱们舍了香菱,哥哥就无事了一般,这话能信?二来若事儿是真的,咱们处置了香菱只怕反惹急了他们,哥哥更该受苦了。”
薛姨妈一听这话也对,便问:“那你说怎么办?”
宝钗道:“先得知道那妇人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再做打算。”
薛姨妈听了点头,事不宜迟,便让人立时去绸缎庄寻人去。绸缎庄上听了道会传话去的。不过一顿饭时候,那妇人便又登门了。宝钗坐在屏风后头,薛姨妈在前头同那妇人说话,也懒得再同她绕弯子,只说空口白话难让人采信,那妇人低头想了会子便道第二日给他们回话。
转日妇人又上门,却道让他们派个人与她同去,可往牢里见一见薛蟠。薛姨妈大喜,这时候薛蝌又不在身边,便派了个老掌柜跟着去了。半日回转,果然见着薛蟠了,说大爷住的牢房也还好,并没受什么罪。薛姨妈这下才信了那妇人的话,便道明日让她过来领人。
薛姨妈同宝钗本还有两分犹豫,毕竟香菱身上还有旁的事,只如今薛蟠在牢里等着换出来,也没有她们再回旋的余地了。遂把香菱叫了跟前忍气叮嘱了两句,第二日就交给那妇人带走了。
第374章 宁亡
仇都尉之子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着,这里长混宁府的一干子弟都挨个给请去衙门细说了一回。要说从前,哪个衙门敢如此行事,几家家里早不干了,哪头发话也够那边喝一壶的。可如今□□反变,各路不通不说,不惹到急处,也没哪个乐意先翻这脸。且那衙门也知道好歹,除了薛蟠这个“首犯”一直被拘押着,另外几个都是过去问一回话就放回来了。过两日再来请一回。如此而已。
又过了几日,那倒霉小子醒了,几个大夫看过,也没什么大事,连薛蟠也从牢里放了出来。他在里面也没吃什么苦,倒是回来一看香菱不见了反大闹了一场,跑去把人绸缎庄给砸了不说,还往宁府去追问那日的那个小子是谁。还打着将人抢夺回来的主意。
薛姨妈气得病了一场,人也一下子见老了许多,宝钗拉着薛蟠到薛姨妈窗前哭着骂了他一顿,薛蟠见亲娘同妹妹都这样情景,才不得不丢开了心思。
倒是夏金桂大感趁愿,当日她费了多少心思也没把个香菱弄走,没想到如今却不费自己半分手脚就去了这个眼中钉。立时吩咐厨上今日多杀两只鸡鸭,炸了骨头来下酒,好好庆贺一番。
尤三姐却另是一路想法,见薛蟠沉郁,她叹道:“原以为香菱妹子是个最讲情义的,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么个行事。若换了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仇人去,不手刃了他就算留情了!”
薛蟠喝了一杯酒,才道:“她自来是个没主意的,谁要她怎样就怎样。且她最听宝钗同妈的话,这回又说是要换了我回来,她哪里会说半个不字!我只恨那个缩头乌龟,有能耐布局害爷,倒没胆量出来了!下回犯到爷手里,定不会让他好过!”
尤三姐道:“不能吧?这么多人牵连其中,就是为了换个香菱?那人什么来路,便是宁府大姐夫荒唐得也够了,也没这么着的。”
薛蟠便把从前那人问自己要过人的话说了,又道:“这话你可别告诉妈去,知道了她更该生气了。你想想,前后事一对,是不是有人给我设套的意思?”
尤三姐听了也觉有理,只如今香菱都已经让人弄走了,这牢也坐过了,还能如何,不过多陪薛蟠饮两杯酒,劝解两句罢了。
薛蟠却是高看了香菱了,这回讨要香菱,不过是知道里头消息的人顺势布局,搂草打兔子罢了。
不过两日,御使上章弹劾宁国府世袭三品威烈将军贾珍“孝中聚众赌博、酗酒狎妓并私藏强弩大弓”等事,中附京城各家子弟十数人口供笔录。言贾珍在为其父贾敬居丧期间,于家中开设赌局,诱引世家子弟前往作耍。每日杀猪宰羊,鼎烹锅炙,喧闹异常,全无半点哀戚之意。且于其内先引娈童戏子,后至娼妓姬妾,更以练习骑射为遮,聚众豪赌,每局涉银钱数可至数百上千两,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