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女相师(308)
定位……?
我颤颤的看着连隽,真的没劲儿说什么,车内的光线昏暗,清晰的,只有他的眸眼和轮廓,以及让我安心的,那股清香。
“我就说么,那手机的定位功能我刚还和我姐研究过呢……”
祝浩囔囔的应声,“连,连大哥,幸亏你来了,不然,我姐这……”
“别说这些了。”
连隽敛着气息打断祝浩,指腹轻轻拨了拨我脸旁的碎发,“蛮蛮,你说句话,别让我担心。”
“……”
我一直没动静。他抱我也没吭声,给我包扎我就配合,身体像是早就木了,没知觉似得。
视线从车窗出去,殡仪馆的车,载着妈妈和还有捂着肚子的小姑爸爸终于开走了。
“姐……”
祝浩看我这样很担心的样子,“你是不是,被那个先生给刺激的……”
“我没事。”
我握住连隽的手,他的手也很凉,不似以往的温,垂下眼,嗓子哑的厉害,“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
暖如地血,寒比天风,我体会到了……
在这个世界上,秋天深了,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小爷……”
黑西服们除了要做司机的李哥其余都没上车,在车窗外看着连隽恭敬的张口,“那姓杜的神棍和他带来的人伤势较重,给送到哪?”
“随便在附近找家医院。”
连隽淡着声儿回。“该怎么治怎么治,对了,谁打的他们俩?”
黑西服们有些疑惑,其中两个壮汉旋即朝前走近了一步,“小爷,我们俩打的。”
“哦……”
连隽帮我掖了掖盖着的大衣,‘咝’~了口气,慢悠悠的询问着,“手疼不疼啊。”
“……”
那俩壮汉似乎有些纳闷儿,“还可以,没感觉。”
“?”
连隽的眉头一挑,俩人立马改口,“啊,挺疼的!”
“那就等他们俩醒了让他们道歉。”
连隽的看过去,唇角挑着俊逸的弧度,“要知道,道歉这两个字,要的就是真诚,不然,他们俩,弥补不了你们心灵的创伤,是吧。”
“对!!”
壮汉忙不迭的点头,“我们明白了小爷!”
“去吧。”
连隽脸上还挂着笑,吩咐着剩下的人在出两个跟车到殡仪馆,最后,又看向祝浩,“你说的精卫三叔,明天几点会到?”
“他,明天上午吧。”
从我这角度正好能清楚的看到祝浩,他直愣愣的看着连隽,像是被他刚刚那通话给吓到了,坐的一动不敢动的,“十点左右。”
连隽听着颔首,“号码多少?”
“在这里……”
祝浩掏出我的手机递给连隽,连隽接过按了几下就冲车外最后一个待命的黑西服启唇,“你到时候拨这通号码,去车站接一下。”
“明白!”
黑西服点头,“我一会儿就再去通电话确定一下,您放心。”
连隽再没说话,区区几句,似淡风淡雨的就安排妥当了。
车窗旋即升起,空调开着,暖暖的,回着温。
李哥启动车子,车内,短暂的安静,连隽坐在我身旁,长臂一捞,让我靠在他的怀里,下颌轻轻的抵着我的额头,好一会儿,才轻轻地吐出,:“蛮蛮,对不起。”
我没言语,亦不知他指的对不起是什么,安排的如此妥帖,出现的这么正好,还哪里有对不起?
指的……是打了我爸爸和小姑?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直就是他连隽的作风啊。
还是指……他应该再早点到?
可在我看来,这时间也刚刚好啊,不然,我这头,就得继续磕下去,天寒地冻得,那神棍随便一句心不诚就可以解释香头为什么总熄灭了!
我以为。我这性格吃不了亏,最后才会发现,很多时,不是你得自己保护自己,而是你周围人,是不是毫不留情的给你推出去……
你大喊大叫,你委屈受辱,可在旁人眼里,不过是矫情,是不配合,是无病叫痛。
这种无力感,太操蛋了。
垂着眼,想到连隽刚刚对那黑西服说的话,手疼,道歉……
嗯!
这就是连隽的作风。
我靠着他的心口,身上还盖着他的呢子大衣,逐渐暖和的时眼皮子就开始发沉,头昏昏的,不知是要生病还只是简单的犯困,“连隽……”
“在。”
连隽揽着我紧了紧,“蛮蛮,别怕,我会在。”
我扯了扯嘴角,以为眼泪早就被外头的寒风给吹干了,可听着连隽的话,鼻腔还是酸涩的,“谢谢你……”
谢谢你在。
“不客气。”
连隽轻声的回,唇轻轻的擦着我的头顶,声儿很低很低,只用我和他能听到的音量,“你别怪我就好。”
怪?
怪不动啊。
脑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明是一件跟我不相干的事情,没成想,最吃亏的却是我。
是不是,之前在莫河的日子太舒坦了,一进城后,老天爷就开始和我过不去了?
还好。
还好有他。
我手在大衣下搂着连隽的腰身,眼皮撑不住的闭上,指腹,却感觉到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对了,他上来就把大衣脱下来给我了,那这个人,岂不也是在外头冻了很久?
“你冷不冷……”
我迷迷糊糊的说着,“天这么冷,你感冒了怎么办……要是生病了,你奶奶会担心的……”
连隽回着什么我听不到,自顾自的说着,“小时候,也像这么冷,有一天,我好像是生病了,大奶奶就背着我去医院,她说……精卫啊……不要睡,不要睡……可是我好困啊,我说,就睡五分钟……五分钟……她说不行,越是艰难,越要挺着……挺过去,就好了……就再也不困了……我又可以出去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