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有欲(47)+番外
尸检报告显示,陆梨指甲内出现的皮肤纤维组织,来自于容夏。
更巧合地是,警局接到匿名邮件显示,陆梨和容夏的前夫顾时迁之间存在非正常联系。
一时间,案件进行的太过顺利。
陆梨既然是破坏容夏家庭的第三者,容夏杀人动机自然充足。
抛尸现场的车辙,尸体上发现的皮肤纤维,所有的物证也都指向容夏。
可是太过顺利,众人反而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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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夏坐在警局的侦讯室里笑得很含糊:“我和陆梨的关系的确很特别。我们是师生,站在她的立场上,大概还是情敌。”
“但是没有一个人来戳破这种现状,我们甚至没有过争吵和对峙。”
她话不多,对所有的问题都很配合。
“上周二、周三,你在哪里,做什么?”
“警官,你知道我是个病人,窝在家里休养生息而已。”
“你的住所内外没有监控设备,没有证据能够表明那几日你在家里,没有出过门。”
容夏摇头:“没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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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式薇从未涉足过听风这样类型的艺术画廊。
进门之后,就看到厅内陈列着一副巨型油画。
画面上是个微笑的稻草人,火苗在它右手上渐渐燃亮。
稻草人玩火。
同归于尽的意思?
她往前走了几步,画廊老板突然从一侧走过来向她推介:“这是n大的学生寄存在这里的画作,小姐有兴趣?”
心跳莫名加快,纪式薇开口声音甚至有些喑哑:“能告诉我作者的名字吗?”
等待的那两秒,她心底已经出现了一个无底的黑洞。
终于画廊老板的声音响起:“她的具体信息我不能透露,你可以称呼她为陆小姐。”
第30章 同归于尽(下)
姜姜的手术耗时很长。
手术室外的廊道寒凉黯淡,廊顶罩灯淡漠的光线全碎在崔亭眼底。
乔偃月看他一眼,原本挤到舌尖的温言软语便被他生冷的模样堵了回去。
医院内的禁烟标识那样鲜明。
乔偃月从呢大衣内抽出烟盒,夹出一根极细的香烟,放在指间把玩。
三个人,三种情绪。
同样立在一旁的崔是安则在用手中的拐杖不断轻敲地面,规律的敲击声和他语调里的不满混杂,齐齐钻入崔亭的耳中:“这样的场合她都不露面?”
崔亭抬眸看他,目带凌厉。
开口毫无客气可言:“这算哪样的场合?”
好像从他乍一开口,各种情绪都隔空撕扯起来:“来恭喜你重拾乐享潜规则四处播散精子的成果,还是来欣赏乔女士随时随地都能上演的母女情深?”
“你——”
“我怎么?”看着崔是安震怒的模样,崔亭反而越发冷静,“我从小家教就是如此,习惯出言不逊”。
他的敌对这样明显。
崔是安的表情瞬间换成剜骨一般的森冷,好像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是他手中最大的砝码。
可话出口,却是毫无力道的虚张声势:“你既然不接受小月做你继母,就不要妄想崔家承认她的身份。”
实在可笑。
若是四年前的崔亭,也许还会想要去努力改变崔是安的想法。
可四年后的崔亭只剩冷眼旁观他的声明:“真得老糊涂了吗?”
他笑,凉薄有余,温度不足:“小七如果愿意叫你一声爸爸,你才应该庆幸。”
他真得发怒的时候总是这样,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浅笑:“问问你身后那个女人,下个月开拍那部公路电影,女二号的角色,她不想要了吗?”
“问问如今的你自己,扒开崔亭的父亲这层皮,里面还剩下什么?”
*的牢笼那样密不可破,她怎么可能放弃仅一步之遥的机会。
乔偃月对崔是安摇摇头,拉住他的手臂。
近乎羞耻的妥协。
“你生养我近二十年我记得清楚,所以无论你如何折腾,我都会替你收场。”
“甚至你卑鄙地离间我和小七,我都在努力容忍。”
“努力不会像曾经你对我一样赶尽杀绝,逼我失去我非要不可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想成为的人,就是第二个崔是安。”
崔亭站起身,看到崔是安在他话里晦暗下去的脸色,抬手扶了扶无框眼镜,“姜姜康复以后,会继续和我一起生活”。
崔是安闻言,拐杖划向地板的声音急切而又刺耳,三分愤恨,三分不甘,三分无能为力:“崔亭!”
崔亭眉微蹙:“崔先生,人都是势力的,擅长见风使舵。你这恶劣的性格,在你日薄西山的当下,外面已经鲜少会有人甘愿容忍你,请适可而止。”
“姜姜是我的女儿,你只是她哥哥!”崔是安的声音似乎要撕开他自己的耳膜。
但是只剩干哑、苍白。
崔亭转身,脸上黑云压境:“我有说你不是吗?我只是在通知你这个,不需要你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我希望等等长成一个什么样的孩子,就希望姜姜未来是何种模样。”
他看着岁月在崔是安脸上无情地刻画下的那些痕迹,满是失望:“二十多年,你教会我的只有残忍、无情、强硬。”
“我希望姜姜不用学会这些。没有你们,她生活得很好。你们没有她一样开心地活了几年,也似乎不需要她的存在。”
崔是安看着他的目光塞满不甘、惊痛。
崔亭已不屑多言:“这么假猩猩地看着我,不会累吗?”
“这些天,好好照顾姜姜。我希望她对父母的印象,是体贴细致地照顾和身心愉悦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