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葵花籽换来的木匠(15)

作者: 樱桃煎 阅读记录

高妙女士年轻时是个音乐教师,几乎日日穿着旗袍,更是姜女士的追崇者。庄曼侬不单听妈妈说过她,还在大学某堂公选课上听老师讲过她的辉煌……

何桃想来和她差不多,两人听过这话都鞠躬叫了声人。

“我听你们叫其他人都是叫阿姨,怎么到我就叫‘姜女士’了?”姜慕月微微挑眉,眼角岁月留下的皱纹替她添了些风韵,似温柔,也似坚毅。

“姜阿姨。”二人齐齐改口。

两个大人笑了笑,卢荟将人往友人那边引:“不如去那边坐上会儿?”

“何太太要是不介意,我想再和这个小姑娘说几句,”姜女士转眸看向庄曼侬,哄人一般,“你介意吗?”

庄曼侬瞢瞢摇头,卢女士更没有介意的理,挽着女儿离开,原地立着的二人也转去无人的露台坐下。

暮色四合,天比冰蓝色要深。

今年的公历与夏历差了将近一月,眼下八月中旬也接近夏历的中旬,不规则的圆月悬在天幕,朦朦胧胧的月光照在露台上,与灯光交织笼着两人。

姜女士凝视着眼前的年轻女子,眼角的纹路又展露一次,问道:“你是阿妙的女儿曼侬吧?”

“嗯。”她有些拘谨,点头的动作都小之又小,倒也不好奇她认得自己的事儿。

“冒昧留下你,其实是想请问你两件事。”

被一个长辈说“冒昧”和“请”,庄曼侬有些难为情:“姜阿姨请讲。”

“唔……”玻璃桌面上有支花瓶,姜女士看看她又看看花,沉吟半晌后干脆从沙发上起身,款款走到她这边,附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月光下,庄曼侬脸色渐渐变成果盘里红苹果的颜色。

***

“别吃了,也不怕胖。”何桃劈手夺过庄曼侬手里的蛋糕,“姜女士和你说什么了?”

庄曼侬没反驳,又挠了挠左臂,刚刚在露台上被夏末的蚊子叮了下,到现在都没好。

何桃被她急得抓心挠肝,哼哼道:“让我猜猜,她是不是看你模样不错,身材还行,就想要你做她的model?”

理论上讲,她猜对了。

“哼,你身材有什么好的,一对A吧?”何桃愤愤挺着胸。

“你别人身攻击呀,谁对A了?”庄曼侬撇撇嘴,而后才说:“她说,她最新的一件得意之作从春天等到秋天也没找着合心意的模特,见到我,她就像只等到了圣诞树的幸运松鼠。”

何桃摸摸下巴:“松鼠为什么要等圣诞树?”

“这个问题我也问了,她说因为她等的是挂松果的圣诞树……”

“……”

身为挂着松果的圣诞树,庄曼侬那时也沉默了,这个举手投足都显贵气的姜阿姨颇有些语出惊人的意思,有童趣都是其次,她最剽悍的一点还属一上来就附在她耳旁报三围……

可怕的是,她单凭一双眼看看就全说对了。

想到刚刚的尴尬场景,庄曼侬顺来桌上的橙汁压惊。

何桃还是不高兴的样子,自言自语:“一定是我的胸太大了。”

庄曼侬:“……”

“那,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她忽地又把话题掰回这事上,被蛋糕噎住的感觉重新哽回庄曼侬心里,沉默会儿总算答了她:“应该没有吧。”

“应该?也就是不确定有没有咯?”何桃皱皱眉,“难道是那个叫靳什么的?”

“不是他。”

“不是他,那就是有其他人咯?”

就这样,庄曼侬被她反复磨了一晚,到离开何家时心情已然郁结。夜里风凉,出别墅时庄景伊脱下西装披在她肩头,问:“怎么不高兴?”

庄曼侬回头看了看走在后面父母,小声哀怨:“何桃她总是说个不停。”

庄景伊轻笑声:“她有冬容话多么?”

“……”好端端的,他偏把话扯去容容那儿,果然是居心叵测。

一家人坐上车后,高妙女士问起庄景伊:“说起来,阿格婚房置办好没?”

何格是何桃堂兄,自从双亲车祸去世后就和年幼的妹妹养在何桃家,庄景伊虽然没跟何桃擦出火花,跟何格却是要好的哥们儿。

庄景伊听母亲问起婚房的事,有些慌:“嗯,前段时间就找人打新婚家具了。”

从旁听见“打家具”几字的庄曼侬隐约猜出何桃是怎么见到姜池的了,多半是找到了他们公司。

“你呀,人家也才二十三、四就快结婚了,你怎么连女朋友也没个?”

“妈——”

“我可没着急催你,就是呀,”高女士一头歪到庄先生肩膀上,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要是有了喜欢的人,可就改了你那毛病吧,憋在心里谁知道?当心哪天人家也结婚去。”

这话本来只是说给庄景伊听的,然而落在庄曼侬耳里也是同样的效果。

她别过脸安静地看车窗外,夜晚的江水泛着高楼上的灯光与月光,粼粼闪闪,江畔种的芦苇在夜风里晃荡,她心痒剌剌的,猜测里面也种着芦苇。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她忽然听见爸爸妈妈齐声叫她,回神后困惑:“嗯?”

“呆姑娘,手机响好久了。”

“喔。”

她找到手袋拿出手机,在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时她想:今天真是糟透了。

第10章

靳骁的父亲不仅是庄父的至交,而且还是庄曼侬五岁那年心脏手术的主刀医生,术后更是为了她搬来庄家别墅的对面住下。

庄家兄妹只比靳骁小三岁,从小一处长大,庄咏归与高妙夫妻俩知道他自小没了妈妈,便把他当亲儿子疼,最希望三个孩子能好好地相处。

上一篇: 荷尔蒙 下一篇: 憾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