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追着将军撩(52)
周复始路过他面前时,扔了一锭银子到他怀里,正要走时,年幼的江殷怯懦地拽住了他的衣角,小声问道:“你是我娘的恩客嘛?”
周复始好笑地转过头来,“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只有我娘的恩客会对我好,他们会给我银钱,还会给我吃的。”
“你觉得我像吗?”周复始笑出了声。
周复始本就皮肤白皙,长相艳丽,笑起来一双眼睛更是如缀了星辰的夜空。
江殷不由地看痴了,待反应过来时,才红着脸低下头道:“你不像,你比他们都好看。”
周复始轻笑一声,起身便走。
年幼的江殷追上去道:“我可以跟你走吗?我可以砍柴,可以浇水,可以......”
周复始忽然停下来,转身看着只到自己腰部的孩子,神情骤然冷冽道:“我为什么要带你走?”
“我娘说不可以欠陌生人的人情,我收了你的银子,就要替你办事。”
“我身边不缺干活的小厮,只缺一把杀人的刀。”周复始神情冷漠道。
“那我就做大人的刀。”年幼的江殷脸红红的,稚嫩的声音却掷地有声。
......
江殷以剑撑地,缓缓向下滑去,终是不敌身体上的痛楚,倒在了地上,剑咣当一声砸落在地,将周复始的思绪唤了回来。
周复始轻笑一声,将短刃对准自己的脖子:“孤乃大萧储君,宁死不囚于笼中。”
说完,便将短刃刺了进去。
一时之间,所有声音向他涌来。
“储君殿下......”
“逆子,你......”
“陛下,陛下吐血了,快请太医......”
“将所有谋反者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没用的东西,我半生的心血全都毁了。”
......
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一切都结束了,周复始想。
伏月十日,太子薨,太后听闻一病不起,圣上咳血数日,太医均束手无策,疑大限将至。
周境止在接到陛下的秘密传召时,就知道这不是个好消息。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了,五殿下请。”洪公公捏着嗓子道。
“有劳。”
周境止嘎吱一声推开门,里面久未开窗,十分地暗沉。
黄色的帘子里一只枯瘦的手伸了出来,“允之,你来了,快到朕的跟前来。”
周境止很清楚,之前太子下的毒名为“醉无生”,此毒发病缓慢,初始不易察觉,逐渐日日昏睡不醒,慢慢全身内脏均开始衰减,皮肉萎缩,出现症状后,一日之内可老十岁。
陛下服用此毒已数月有余,如今的身体底子早就坏了,现在也不过是用丹药吊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朕自知时日无多,只有把这万里河山交到你的手中方才安心。”
“父皇,儿臣,儿臣志不在此,请父皇收回成命......”周境止跪着道。
老皇帝犹自说道:“南域一直是朕的心腹大患,你能从南域借来兵力,使王城脱困,日后必能修两国之好,保我大萧子民不受战火纷扰......”
“父皇......”
“若南域反,御南阁便是最后的保障,那里有一批还未成型的骑兵,名唤卫锦队,均为中原与南域混血所生之子,是能够和南域骑兵抗衡的最后武器,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被人知晓,能够调动这批精兵的唯一兵符便是关裘......”
老皇帝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坐了起来,明明正值壮年,形态却似迟暮的老人,一手用力拽住了周境止的衣襟道:“记住,若南域除,杀关裘。”
周境止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关裘之母徐氏是南域与中原混血之子,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你若不杀他,他日后必杀你。”
老皇帝的手又紧了几分,使二人靠得更近,盯着他的眼睛道:“你听清楚了吗?”
周境止这才回过神来道:“儿臣,儿臣明白了。”
老皇帝瞬间泄了力,躺倒在床上,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儿臣告退。”
木门打开又合上。
周境止走在长阶上,一个不注意差点迈空。
既是如此,那他必坐那九五至尊之位,只有如此,他才能保关裘。
至于能借来那南域骑兵一事......
周境止苦涩一笑。
那日在从心兰处得知周复始欲与胡人合谋造反,便和鹿拾闻千里迢迢赶往南域。
大长老上下打量周境止许久却转头对着鹿拾闻道:“那日你偷我南域之宝还魂丹,便是用在此人身上吗?”
鹿拾闻一听便跪了下来道:“大长老恕罪,当时情况实在万分紧急,救人如救火,小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大长老捋着白花花的胡子道:“之前的事,我可以概不追究,但你们想要借我南域骑兵对付胡人,我为什么要帮助你们?”
“木加窟尔狼子野心,近年数次与邻国开战,扩充国土,大萧与南域接壤,若大萧被木加窟尔与武氏掌控,为其囊中之物便是迟早之事,到那时,唇亡齿寒,南域也将面临危机。”周境止徐徐道。
“木加窟尔确有一统天下之心,若听之任之确实祸患无穷,我可以借骑射兵给你,但,我有一个条件,”大长老抬目看了他一眼,摩挲着拐杖道,“那还魂珠乃我南域奇宝,你若愿意归还,我便借你十万精兵,助你对付木加窟尔。”
“若这宝物在我手中,我必当奉还,只是......”周境止与鹿拾闻对视一眼。
鹿拾闻接着道:“这还魂珠早已被五殿下服用,早就与他五脏六腑融为一体,如何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