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成了疯批仙尊的续弦(91)
温枫良蜷了蜷手指,没说那些冠冕堂皇原谅的话,而是道:“那血契能不能解?”
昭戚微微一挑眉看他,他镇定回望,几息后,昭戚率先移开视线,道:“能。”
温枫良心下一沉。
昭戚道:“不过在下如今还没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此次前来拜访夫人,除了道歉还有一事要求夫人。”
“昭先生请讲。”
“在下想要夫人一盏血。”
温枫良坐在窗边,腕间没敷药,疼的钻心,他自虐一般揭开白色绷带,看着缓慢渗血的伤口。
这次昭戚来是取他的血,那下次呢,下下次呢?是不是就要他的命了?
以仙尊的性子,定然不会委身于他,要解血契想必只剩一种办法。
杀了他,用他的骨血练成丹药。
他不想死。他要逃,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远离逢霜的地方,他宁愿丢掉修士的身份,以普通百姓的身份过完这一生,也不想死。
他想的入神,回过神来才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人。
仙尊安静站在他身后,目光从他脖颈看到他手腕,没等他开口,逢霜又一言不发离开。
当天傍晚,顾白梨就送来伤药和法器,温枫良几乎想笑了,他忍了又忍才克制住那股情绪,平静接过。
顾白梨道:“师尊闭关前,说西浪浮州的修士集会师娘错过了,恰巧半个月后是修真界的黑市开市,师娘可有兴趣?”
“仙尊又闭关了?”
顾白梨叹息一声:“被昭先生强行压着闭关了,说是旧伤甚重。”
温枫良强忍着喜悦,说了几句希望仙尊早点好的客套话,又问起楚映越关在何处。
顾白梨说楚映越是师尊关的,他不知道位置,温枫良哦了声,又听顾白梨道:“师娘想见的话,徒儿可以给师尊传音问问。”
“不用,”温枫良刚说完,顾白梨的传音就飞出去了。
仙尊并未问温枫良想做什么,很爽快地告诉顾白梨地点。
楚映越仍被关在暗牢,数月不见天日,乍一眼见到顾白梨,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师尊,”他猛地扑倒栏杆边,伸长胳膊想碰到月白长袍的人,弯起眼睛笑着说,“您终于肯来看我啦。”
“我真的好想好想你啊,师尊。”
他痴痴望着顾白梨,半分眼神都没分给温枫良。
“我想与他单独说说话,寒明,你先出去等我。”
顾白梨犹豫道:“可是……”
“我不会有事。”温枫良打断顾白梨的话,指了指亮着的符文阵法和锁住楚映越的锁链,“他伤不了我。再说了,有你在,若我真有事,你也能第一时间赶来救我。”
顾白梨点点头,确认楚映越修为被尽数禁锢,威胁不了温枫良后,才依言走到温枫良说的位置。
从头到尾没多看楚映越一眼。
楚映越见顾白梨要走,立刻一声声地叫着师尊,温枫良也不阻止他,忽然道:“在你的世界,顾白梨死了多少年?”
楚映越身体一僵,不回答。
温枫良自顾自道:“他是被你害死的。你滥杀无辜,他看不下去想劝你,恰好那时候你在气头上,就拿他撒气,等你消了气,他已断气多时。我说的对不对?”
“胡说!明明是他不愿意待在我身……”楚映越突然住了口,警惕地看着温枫良,“你到底是谁?”
“我谁也不是。”
得到答案,温枫良不会理楚映越的喊叫,转身往外走。
顾白梨没问温枫良在里头跟楚映越说了什么,他送温枫良回观竹殿,告辞之时被温枫良叫住。
“师娘还有何吩咐?”
温枫良纠结地看他,最终牙一咬,心一横道:“楚映越不是你真正的徒弟。”
顾白梨怔住,温枫良又道:“人是这个人,魂不是这个魂。不对,是楚映越的魂,但不是现在的魂。”
他说不出楚映越是从过去重生回来的,只眼巴巴看着顾白梨,希望对方能懂他的意思。
顾白梨脸色有点白,他闭了闭眼,想起他被楚映越掳走那段时日,昏沉中听到的那些话。
原来是这样。
楚映越是他徒弟,又不是他徒弟。
“寒明,”温枫良不知该如何安慰顾白梨,紧张的手足无措,几近胡言乱语,“你别太伤心了,说不定你徒弟的魂魄还在呢。”
顾白梨勉强一笑:“借师娘吉言。”
温枫良垂着头,觉得他弄巧成拙了。他不想看到顾白梨为楚映越的事情终日难过,却没考虑过,顾白梨知道这消息后会有多痛苦。
“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
他向顾白梨道歉,顾白梨扶住他,制止他对自己行礼。
“是我该跟师娘道谢。若不是师娘提醒,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这一层。”
顾白梨虽然在悲痛中,但很快就想到楚映越出事时的世外桃源。
这件事他势必要弄清楚。
不仅这一件,还有温枫良身中蛊虫一事。
顾白梨道:“徒儿还有事,师娘早些休息。”
等顾白梨走的没影了,温枫良才意识到,他没跟顾白梨编理由啊!
万一顾白梨也怀疑他了呢?!
温枫良惶惶不安,几次想找顾白梨又不敢,整日缩在观竹殿,虽说看着书,却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顾白梨来找他,顾白梨第一句话却是:“徒儿不能陪您去黑市了。您若想去,就让赢先生陪您吧。”
温枫良迟疑道:“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这些事?”
“徒儿问过师尊了,师尊让徒儿相信您,徒儿就相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