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想你(66)
江肆一手拿着消毒棉签,
偏过头看向桑枝时,没什么语气,“过来,离我近点。”
似是察觉到江肆的当下意图,桑枝倍觉荒唐,她猛地站起来,心下很难接受般的升腾起了团压抑的火气,将手中的挎包恶狠狠的丢在了一旁。
“江肆,你到底有事没事?”
桑枝咬了唇,眼眶突然就蔓延了团红晕,她拧着眉,不肯服输般的嗤声,“我不需要你跟我在这儿假好心。”
她没忘,先前在医院走廊时,江肆对她是怎样的冷眼旁观,又是如何放任乔茉借着生病的由头,对她肆无忌惮的施暴。
他明明什么都知道,一眼洞悉了乔茉的把戏,却还要不挑破的随了乔茉的主意。
她同乔茉过往井水不犯河水,就连江肆,她如今都打定主意的跟他划清界限。
就算江肆骨子里恨透了她,他们之间的过往恩怨,又干乔茉什么事儿!
而江肆既然能偏心的不成样子,又何必故作姿态的跑来背后献殷勤,假好心?
桑枝心下一片涩然,千言万语的怨怼都被她无声的强压在心下,她气急败坏的冲到玄关处,猛地一把推开了房门。
她看都不看江肆一眼,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江肆,你走吧,否则我会……”
然而,“我会”后却是戛然而止的沉默。
落在嘴边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残存的理智反复提醒着桑枝,她当下还没有资格对江肆说“报警”二字。
房子还不是她的,她现在只是个需要看
江肆脸色,暂时借住在这里的房客。
说来可笑,这里是她母亲过世后留下的唯一念想,她竟然连拥有的资格都不存在。
望着这个被她亲手收拾出来的一方天地,如今看来,竟然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这么一想,桑枝倍觉自己先前推门的手有些火辣辣的发烫,她又凭什么趾高气昂的撵江肆滚出去?
太可笑了。
桑枝想,怪不得江肆看向自己时的眼神,活脱脱像是在看个跳梁小丑般满是讥讽。
搞不清现实的举动,真蠢。
桑枝心下酸涩不已,一颗心猛地往底落。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算来算去的最后竟然棋差一步,她被江肆仿若看笑话似的耍了一通不说,她到底是一无所有。
可这里是她母亲生前留下来的地方,她也曾付出了代价,江肆又凭什么独占!
桑枝无比心酸,眼眶更是红了大片,她紧绷着浑身力气,不想大哭大闹的被江肆看轻了去。
撒娇耍滑是乔茉的本事,她去讨好,江肆也不会给予她半分可怜。
她如今活到这个地步,亲人不在、家人没有、她连最后的唯一念想也都没了。
都是江肆,都怪江肆!
桑枝不明白,从始至终她都不再去招惹什么,江肆为什么非要跟她过不去呢?
余光瞥见男人的身影渐渐覆盖而来,桑枝被江肆高大的身影所笼罩,她敛着眉,僵直了身子站在门前一动未动。
她以为江肆还要如过往般羞辱她什么,或
者是嘲讽着她一贯的不自量力。
但没有。
桑枝只觉得脖间一凉,她下意识的想要朝着旁边躲避,却被江肆拦腰按在了墙上。
过于突兀的举动令桑枝心下猛地一颤,她想要挣脱,却被江肆愈来愈逼近了几分。
在狭小逼仄的空间里,她几乎都不用抬头,都能感受到江肆鼻息间呼吸的温度。
桑枝束手束脚,整个人几乎都贴在墙角,“江肆。”
她语气发颤,下意识的用手抵着江肆的靠来的胸膛,试图隔绝二人贴近的距离。
感受到男人气息灼灼,桑枝面色发热,忍不住提醒他,“你已经有乔茉了。”
怀中人冷着脸满是抗拒,江肆微微垂眸,见她睫毛轻颤,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绝情。
这便是从他手上把房子一朝套路回去了,成功摆脱桑家的住进来了,如今竟然连个好脸色也不肯给他了。
他要是不背后留一手,就是任由桑枝将她吃干抹净利用完了直接看都不看的丢弃。
根本不会变着法的耍心思的回来求他。
桑枝跟当年一模一样,功利心极强,是个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肆上前一步,离得近了,他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语调上扬的“哦”了一声。
他伸出手,强迫性的捏着桑枝的下颚,逼着她不得不看向自己的眉眼,嗓音沉沉的问道,“所以呢?”
话正说着,桑枝只觉得江肆突然松了手,朝着她脖间探去。
感受着修长却又微凉的
指尖在她的肌肤上细细掠过,桑枝身子一颤,下意识的抬腿就要去踹。
可江肆好似早有预料,盯着她又羞又气的眉眼,在她抬腿的那一刻,直接伸腿顶在她的两腿之间,卡着她想要踢人的举动,别着她的双腿动弹不得。
很羞耻。
第67章 离
桑枝被他困在角落里,挣脱不开,气的咬牙,“江肆,你混蛋!”
江肆对她的怒气不为所动,反倒是一手扣着她的脖子,挑眉嗤笑,“啧,骂人可真响。”
桑枝力气不敌他,想要踢人的动作又被截胡,这会儿只能睁大了眼睛瞪他。
江肆见她气急败坏的,他低了低头,试图同桑枝的眉眼保持一致平行,“你跟我倒是牙尖嘴利的。”
说着,他的指尖落在了桑枝脖颈间受伤的地方,他摩挲着白纱布带来的粗糙感,若有所思的盯着桑枝瞧,“桑枝,你不是很会骂吗,你不是很有力气很会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