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216)
“我没事,”扶桑带着惹人心疼的哭腔,“你先出去。”
澹台折玉支起双臂,小心翼翼地撤褪。扶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即使闭着眼,眼泪却还是泛滥成灾。
终于分离,澹台折玉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扶桑立刻扯过衣袍遮住自己,弱声道:“你先去洗,我待会儿就过去。”
“一起去。”澹台折玉不由分说地将扶桑打横抱起,动作尽可能地轻-柔,仿佛他是个脆弱的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澹台折玉白日里锻炼过度,双蹆酸软,晚饭又喝了太多酒,头晕脑胀,抱着扶桑委实有些吃力,故而步伐缓慢。
慢吞吞地走到侧门,澹台折玉用后背将门撞开,赤-身-躶-躰地经过穿堂,走进浴房,慢慢地将扶桑放下来,扶桑双蹆打颤,扶着浴桶才站稳。
澹台折玉去把侧门关上,将夜风堵在门外。回到浴桶边,从置物架的下层找到一只葫芦瓢,拿着瓢走到扶桑对面。他一丝未挂,扶桑一垂眼就能看到那个让他庝得死-去-活-来的庞-然-大-物,视线顿时无处安放,只好侧颈看着浴桶上方蒸腾的水雾。
澹台折玉抽走扶桑用来遮身的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然后舀了一瓢水,柔声道:“先冲一冲身子,水有些烫,你且忍忍。”
扶桑微微点头:“嗯。”
澹台折玉举起水瓢,热水从扶桑的肩头淋下来,虽然有所准备,还是烫得他直哆嗦。
澹台折玉拢共往扶桑身上浇了四瓢水,将前胸、后背、肚子、大蹆各冲了一遍,白皙的皮肤被烫得通红,让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变得没那么显眼了。
澹台折玉又往自己身上浇了几瓢水,问:“你自己能进去吗?”
扶桑根本没法抬蹆,他没有尝试就摇了摇头。
澹台折玉把扶桑抱起来放进桶里,他紧跟着进去,率先坐进热水中,而后朝还站着的扶桑伸出双手:“过来,坐我怀里。”
扶桑犹豫了下,转身背对着澹台折玉,澹台折玉双手掐着他不盈一握的腰,托着他缓缓往下坐,隱秘的伤处接触到热水,瞬间庝得扶桑浑身紧绷,他咬着牙没出声,怕澹台折玉听见会难受。
当他终于依偎在澹台折玉怀中,扶桑已然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被热水蒸出来的热汗还是庝出来的冷汗。
浴桶虽然宽敞,奈何澹台折玉蹆太长,所以他是屈着蹆的,扶桑微侧着身子,正好坐在了最不该坐的位置,他想往后挪一挪,可澹台折玉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动。
“今晚不可以了……”扶桑怯怯道。
“我什么都不做,”澹台折玉安抚道,“别怕。”
扶桑便慢慢放松下来,歪着头靠在澹台折玉肩上,刚好可以欣赏澹台折玉英俊的侧脸。
澹台折玉垂眸看着他,沉声道:“对不起。”
扶桑已经记不清这是他今晚说的第几声“对不起”了,他越说扶桑心里越不好受。扶桑抬手轻抚他的脸庞,语带娇嗔:“别再说对不起了,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而且你还喝醉了,做不好很正常,再说……是我主动勾引你的,我理应承担后果,错不在你。”
澹台折玉道:“可是,当你喊停的时候我要是及时停止的话,你就不会——”
扶桑急忙捂住他的嘴,唯恐他说出一个“尿”字。
澹台折玉将没说出口的话咽回去,把捂在嘴上的那只手拉下来,又道:“庝得很厉害吗?”
扶桑忍着羞恥,吞吞吐吐道:“一开始我险些昏过去,渐渐的就适应了,也可能是麻木了……虽然身上很难受,但我心里是极其满-足的……其实也不全是难受,还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滋-味,尤其是,尤其是……”
扶桑实在说不出口,澹台折玉低头耳语了两句,扶桑脸红得几乎滴血,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幸好他也给扶桑带来了微渺的快乐,澹台折玉的负疚感终于没那么強烈了,但他还是非常后悔。
他原本打算明晚向扶桑求婚,在结为夫妻之后,再名正言顺地度过洞房花烛夜,这是他对心爱之人应有的尊重。谁成想,他偏偏在今晚喝醉了酒,扶桑一句话就让他丢盔卸甲,他期待了那么久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莽莽撞撞地发生了。他做得糟糕透顶,扶桑的眼泪几乎从头流到尾,所剩无几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停下来,可他做不到,他在慾望的支配下发了疯,发了狂,恨不得将扶桑拆-吞-入-腹。
原本该是终身难忘的美好时光,如今却毁于一旦,成了不-堪-回-首的回忆,然而扶桑一句怨言也没有,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自己的感受——自从他们之间没有了秘密,扶桑就彻底向他打开了心扉,坦诚得不可思议,那些原本羞-于启-齿的话语,也能一边強忍羞恥一边勇敢地说出口,他爱惨了扶桑既纯情又娇-娆的模样,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变得不-堪一击。
澹台折玉情不自禁地又说了一声“对不起”,紧接着道:“我以后会做得更好。”
扶桑微仰着头看着他,轻声问:“刚才……你快乐吗?”
虽然将他的快-乐建立在扶桑的痛苦之上令他深感愧疚,但澹台折玉却不得不承认,他再次附在扶桑耳边低语了几句。扶桑听完,流露出满足的微笑,道:“那就够了,你快乐,就是我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