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扰(10)
那颂:“等等——”为什么要公主抱!
那颂屁股着地,好在不太疼。
柯桦骑上车呼啸而去。
那颂爬起来,踢一脚黑色礼盒,朝着那道背影喊:“你的东西——”
柯桦的T恤被风吹的圆鼓鼓,好像他此时要要炸了的肺。
人和车消失在视野里,那颂才收回目光。
汪睿骑着自行车经过,嘲讽地说:“感受到来自一个铁攻的硬度了吗?”
那颂漫不经心的瞥一眼汪睿,弯腰捡起盒子,冷笑道:“老子也是攻!”
“哪个攻做男生自行车车筐!你不是——”
那颂弯腰去捡树根下的鹅卵石。
汪睿猛蹬两下跑了。
那颂抱着死沉死沉的礼盒走了半个小时才到教师家属楼。
中午,宣和都在奶茶那里吃饭、睡觉。
他进屋把礼盒放到沙发上,转头想进浴室,余光瞥见茶几上放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即转头看了一眼。
礼盒?
他回头看看沙发上的礼盒,再扭头看看茶几上的礼盒。
一模一样的礼盒。
那颂站在沙发和茶几中间,一只手挑开一个盒盖,露出里面同款同色的两套西装。
“呵。”他冷笑一声。
掏出手机,点开那雍的微信。
“爸爸收到你签收的信息了,好儿子!周日上午九点,不要迟到。”
手机摔进沙发里。那颂解开衬衫扣子,把汗湿的衬衫扔到沙发上敞开的礼盒里。他盯着礼盒瞪了好几秒,转身踹在茶几上。
礼盒掉到地板上,黑色西装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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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章有个小改动,给桦哥换了一辆车后座有车筐的山地车,哈哈哈!
第6章
出租车停在一条小道路口,司机的手臂穿过副驾,指向小路里面。
“这条路一直往前走,走到头右拐,穿过一片户外棒球场还是什么场我忘了,总之要穿过去,穿过去就是足球公园。”司机回头看拧着眉毛的红头发小伙子,“这里我开不进去,路太窄。”
就不该信小卷毛。那颂一脸不高兴地付款,下车沿着小路往里走。什么破地方!
小路两侧的野草比他高出一个头。野草挨着高墙长,墙太高看不到里面是私宅还是工厂。
疯长的野草,斑驳的高墙,照不进阳光的小路。走了几步,那颂回头向后望,总感觉有东西盯着他。
路越走越荒凉,就在那颂犹豫着要不要回去时,右手边出现了一片野草地,草地上的鸡鸭鹅看见他,呼啦啦跑了过来。
那颂吓得蹦起来扭头往回跑。跑了两步才停下。
“操!”
隔着防护网三四米高的防护网,他跑什么。
再次经过防护网外面,那颂垂眼睥睨围在防护网里面的鸡鸭鹅。
“想出来,门都没有。”
“是买土鸡,还是什么?”一个穿着连体工服的男人站在远处,操着浓重的本土方言朝那颂喊。
“不买!”那颂收回睥睨家禽的目光。“我去足球公园。”
“鹅也有!就是贵点!要吗?”
“……”
那颂:“足球公园!”
“哦公园啊,我知道。”那工人伸手往左边一指,“那边就是。往左拐。”
那颂走了几步,停住,走到防护栏边上,又问:“到底是往左还是往右?”
“往左啊。”那工人十分肯定地往左指,“我住这,这还不知道吗,往左走,错不了。”
那颂看那人一脸真诚,不像骗人,于是走到小路尽头往左拐。
路变得好走,甚至铺了细砂。左手边还有一条河,河对岸竟然有一条废旧的铁轨,铁轨上停着一个破破烂烂的火车头。
“汪汪汪——”一条大狗从火车头里跳出来,隔着一条河朝对岸的陌生人狂吠。
那颂抱臂,隔着河瞪着狗。
狗站在河边叫了两声,见对岸的人不走,果断下河。
“卧槽!”那颂拔腿往前跑。
路越跑越窄,尽头竟然是个果园!
大狗已经游过河。那颂想也不想找了一颗相对高一些的果树爬了上去。
大狗跑到树下,仰头朝他狂吠。
那颂蹲在树上恶狠狠瞪着狗。他掏出手机,拨通今早上从宣和手机里找来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接通,他喊道:“快他妈来救我——”
对面的人两秒后才发出声音。“不救。”然后挂了。
那颂看着挂断的界面一脸不敢置信,再拨,这次快挂断那边才接起来,急促的喘息跟着传过来。“干嘛?”
“我迷路了,桦哥救命。”那颂咬牙装腔。“一片果园,有狗。”
“你嫌的,惹看果园的狗。”柯桦不耐烦地说,“等着吧,狗消气了就走了。”
“等等!”那颂赶紧喊,“不是我惹狗,是那个,那个养土鸡土鸭土鹅的人告诉我往这边走……”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等着。”
电话挂断,那颂气愤地捶了一下树干。
狗又狂吠起来。
那颂被它叫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想撵它走,于是摘下树上的青果子砸狗头。
果子精准砸到狗头,狗更怒了,叫的更凶,前爪扒着树干,就要上树。
那颂这才意识到,这狗很聪明,它看果园,就绝对不允许有人闯进来,更不允许有人揪果子。
“我不揪了,别叫了。”
“行吧爱叫叫,给你一分钟,平复一下你的狗脾气,惹怒小爷信不信……”
“你下来咬他?”
声音从身后传来,那颂忙扭头。
柯桦穿着一身篮球服,上身套了一个满是网眼的荧光绿队服马甲,他两手叉腰,满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