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危险(82)

进了高哲行的包房后，陈曦便看到他仰靠在沙发上，双手松松交扣，搭在腿间，合着双目，似乎没察觉到有人进来。

陈曦喊了他一声，“哲行。”

高哲行睁眼，看过来，目光中带着没退尽的醉意，“来了。”

他说着，朝陈曦伸出手。

但陈曦没过去，皱了下鼻子，道：“你怎麽喝得这麽醉？”

她猜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两颊泛红，露在外面的脖颈也染上星点红色。

高哲行一双眼深邃迷离，锁着她，“头疼，过来，帮我按一按。”

他焦急催促的语气倒有些孩子气，陈曦笑了下，心软下来，慢吞吞挪到他面前。

高哲行前倾身体，手肘撑在膝盖上。

陈曦站在他两脚之间，手指搁在他太阳穴上轻轻给他揉按。

离得近了，便闻到他身上那股浓重的酒精味，没过多久，又被一种熟悉气息掩盖。

她问道：“力度可以吗？”

高哲行合着眼，额头轻抵着她小腹，“可以再重些。”

陈曦便又用些力气。

很久后，高哲行按住她的手，“坐下，说会儿话。”

陈曦便由他拉着，坐到旁边去。

高哲行没有放开她的手，牵着放在自己大腿上，“原本饭局可以缓两天，谁知今早人到公司就被拦下，一个曾经帮了我不少的长辈，不太好拒绝。”

陈曦听明白，他是给自己解释早上爽约的原因。

她其实也能理解，虽然两人交往不到一个月，但知道他几乎没有休息日，工作和应酬占据了他大部分时间，能用于私人的时间极少，自由度不高，她唯有慢慢适应他的生活节奏。

陈曦问：“其他人都走了吗？”

包房裏干干净净，陈曦也不知道他是另开包房醒酒还是其他。

“走了，不过晚上还有另外一场，还要周旋一轮。”

陈曦以为他閑下来了，“那你干嘛叫我来？”

高哲行瞧她一眼，“为什麽叫你来，你自己心裏没数？”

说着，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指把玩。

陈曦想到刚才在走廊听到的墙角，突然来点好奇心，“你以前有试过喝得不省人事吗？”

“没有。”高哲行歪头看她，嘴角笑意若有似无，“你想问什麽？”

陈曦抿抿嘴，“你喝高的时候，没人往你身边送人？”

高哲行曲起一只手指，敲了敲额头，好笑问：“就这麽不相信我？”

陈曦语气表现随意，“没有啊，就随便问问。”

他之前说他不接受一夜、情，陈曦暂且相信他清醒的时候能做到，但万一喝高了呢？他这样的人，要往他身边凑的女人肯定不少。

高哲行看她半晌，说：“让你有这样的疑问，多半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陈曦觉得在回答这种问题上，自己永远不是他的对手。

他其实什麽都没答，这句也不算是情话，但却能让你反思自己是不是过于敏感。

陈曦嘟了下嘴，“你不说就算。”

高哲行低低笑了声，“没有，那年在东京，那个女人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带走。”

他突然提到那年东京的事，陈曦心头突了突，“为什麽？”

她并不觉得，他那时就看上她，毕竟之后4年都毫无交集，直到临海度假村那次。

高哲行却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z大，那个时候，你在大雨裏排了几个小时队，就是为了要一个教授的新书签名。第二次见你，是在和慕国际医院手术室门口，当时你被人为难，我报的警。”

陈曦听完，惊讶得好一会都说不出话来。

而各种情绪纷繁複杂，好像都有一点，因为他说的那两次的事，都跟她上一段感情有关，她也不知道如何接话。

好一会，陈曦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嗓音有些发颤，“我不知道在东京之前就见过你。”

高哲行擡手拔了拔她耳边垂下的发丝，“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我并非是个随意的人，虽然也说不上什麽时候动心，但有感觉了，就不想错过，明白吗？”

最后那三个字，轻轻的，像轻哄的语气，陈曦跟他对视，心莫名软得一塌糊涂。

高哲行见她没回应，又“嗯”的一声。

陈曦敌不过他浓烈的眼神，低声说：“知道了。”

高哲行把人搂入怀裏，又道：“时间紧张，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才值得。”

他声音很低，一字一句说着，浓浓酒气随他灼热的鼻息扑在陈曦脸上，使她也染上几分醉意。

陈曦顿时觉得周围空气稀薄，慌张下，居然问了句废话，“什麽才算有意义？”

高哲行伸出手在她嘴唇上摩挲，蹭花了她的口红，有种被破坏的淩乱快感，“明知故问。”

这之后便没人再吭声，他们转头看着彼此，时间仿佛被拉得很长，然后某一瞬间，几乎同时向对方靠近，两唇相贴。

起初的几秒两人都静止，渴望接近，又小心翼翼，呼吸都是紊乱而颤抖的。

他擡起手来扶住她耳后，拇指蹭过她脸颊，稍微分开，“有没有想我？”

几个字在两人唇间低低咀嚼，他嗓音暗哑，语调轻缓得快被她咚咚心跳声掩盖住。

陈曦抿了下嘴，嗓子裏哼出个音节——嗯。

可能喝过酒的缘故，高哲行比清醒时流气了几分，一点也不掩饰那渐渐膨胀的欲、望，陈曦没几下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四肢酥软。

感觉到他的手往下移，陈曦及时按住他，声音有点颤抖，“我...我不想在这裏。”

虽然她也想他，但她并不喜欢在这种地方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