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娇娇乖!疯批摄政王锁腰轻哄(8)
自云梨被容昼强掳进摄政王府,沈枝意便日夜茶饭不思,以泪洗面,整日忧心被娇宠的女儿会受强权欺负。
如今,镇国大将军府唯一的千金、她所疼爱的姑娘终于归家,沈枝意喜悦得泣不成声,“真的是梨儿……”
“娘亲。”云梨娇软温声地唤。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沈枝意忙将女儿松开,扶着她的肩转圈打量,“我们梨儿定是受了委屈,娘亲瞧着都瘦了几圈,是不是摄政王殿下待你不好?”
“怎会?”云梨乖软地笑望母亲。
她心疼地为她揩着眼泪,“娘别担心,阿昼待我极好,阿梨也是真心喜欢他,嫁到摄政王府并不觉得委屈。”
闻言,沈枝意眉头轻锁。
可她分明记得不是这样。此前摄政王机关算尽,先是想接近云梨培养感情,屡遭拒绝后又拿着圣旨上门求娶,云梨却宁愿让摄政王赐她白绫一条,后来才逼得摄政王走到强掳强娶的这步……
可婚后怎麽就忽然变了态度?
沈枝意愈发担忧,“梨儿别怕,你将委屈说给娘听,虽说摄政王心狠手辣残暴至极,你父亲他们在边疆尚未归家,但娘亲也并非软柿子,就算死也定会护你周……”
“殿下。”连翘的声音忽地响起。
沈枝意这番刚烈之辞还未落音,便忽察一股尊贵之气,擡眸只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裹挟着淩云般威仪的气势踏步而入。
云梨弯起眼眸,“阿昼!”
沈枝意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的身份,即便褪去平素常穿的玄色,一袭镶黑金湛青色云纹锦袍也依旧衬得容昼身躯凛凛。
墨发以镶碧鎏金冠相束,腰间玉带织着腾云祥纹,通灵剔透的玉佩坠悬膝侧。
沈枝意轻抿唇瓣,忙用手帕擦掉面上的泪痕,她正欲向殿下行礼时……
却见容昼甩起宽大衣袖,谦恭礼貌地向她作了个揖,“岳母大人。”
沈枝意惊得忙向后踉跄了一步。
即便她父亲是三朝太傅,让她自幼受书香门第熏陶,见到被称作人间活阎王的摄政王殿下主动向她作揖行礼,一时也端不出什麽优雅的表情,“你……”
“阿昼!”云梨像翩跹的小蝴蝶。
她蹦跳着走到容昼身旁,亲昵地挽住他的手臂,“你将我娘亲吓到了。”
容昼墨色的瞳仁裏漾起些许波澜。
他眉梢轻蹙,那英挺锐利的眉眼间似有几分不解,毕竟无论在哪裏,他都实在不曾学过该如何恭良温俭让……
“是我的错。”容昼眸光稍敛。
他擡手将小王妃揽入自己的怀抱中,修长白皙的玉指轻蹭她的脸蛋,“那阿梨说应当如何?不如我去寻岳母大人领个罚?就按照镇国大将军府的家规来。”
沈枝意:!
听到摄政王说出这番话……
她脆弱的小心髒轻轻地颤了两下。
世人皆说虞国摄政王阴郁暴戾,虽是王爷,却是先帝最疼爱的亲弟,又是先帝临终时亲封的超品,再加之当朝皇帝仅有六岁,可以说这位摄政王与九五之尊并无分别!
没想到……
权势居于皇帝之上的容昼,为了梨儿竟甘愿领她家家法?
偏偏容昼还嗓音低哑地问,“应当打手板还是跪祠堂?可否将下人驱散再罚?阿梨,给本王留些面子。”
闻言,云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可沈枝意的心尖还在颤,她忙将女儿拉到身边,“梨儿,殿下这是……”
该不会是娶到心爱之人后高兴疯了!
“现在娘该相信阿昼疼我了吧?”云梨巧笑倩兮,“不过我才舍不得让他受罚呢!”
沈枝意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
云梨便缠着她撒娇,“娘亲,阿昼备了好些礼来,不如我们进门再说?”
沈枝意迟疑着正要点头。
一道肆意潇洒的嗓音却忽而响起,“确实该先将摄政王殿下请入府了。”
几人循声擡眸望去。
便见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执扇而来,云珩面如冠玉,眉目俊朗,唇角噙着的肆意笑容尚显几分风流潇洒与意气风发。
云梨眼眸泛起波澜,“二哥……”
闻声,云珩的眼眸裏漾起温柔风情的笑意,宠溺地向他所疼爱的小妹望去。
云梨不由得攥紧裙摆。
看到因才情名动京城的二哥还活着,没有被冠以莫须有的罪名,当街受五马分尸之刑而死,她的心弦被忽而牵动,差点便欢喜得绷不住落下眼泪……
但所幸她还是眨着眼忍了回去。
云珩展扇抵在胸口,“若再停留在此,明日说书先生的故事也不难料了——摄政王殿下与新婚王妃在娘家府门外如胶似漆,光天化日之下不知廉耻,世风日下,伤风败俗,不成体统。”
他散漫地轻撩了下眼皮看向容昼。
云珩听似口吻谦卑,实则态度不羁,“位高权重者不需在意,但在下并不希望舍妹名声受辱,还请殿下见谅。”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两个男人之间的火药味儿也足以燃起熊熊烈火。
容昼狭长的桃花眸微眯。
他敏锐地察觉到云珩对他的敌意,但也不难猜,毕竟是他先掳走了被镇国大将军府上下捧在心尖的掌上明珠。
“珩儿……”沈枝意有意提醒。
可将军府满门刚烈,即便云珩不上战场也仍具风骨,并未有半分屈服。
容昼眼瞳似泼墨般凝视了他片刻。
随后甩袖将云梨揽入怀中,眉眼展开若有似无的笑,“二哥说得是,本王自然也不舍得阿梨名声受辱。”
闻言,云珩眉尾轻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