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uher[GB](15)
他已经背负了七年莫须有的骂名,如果接下来的指责能换来的是和贺易暄在一起,好像也并非完全不能忍受。
于是舒泉放弃了他的负隅顽抗,他如释重负:“易暄,老师喜欢你。”
贺易暄怔愣片刻,旋即笑得无比灿烂,她咬了咬舒泉暴露在外的耳朵,说着一些欲拒还迎的悄悄话。
“您不是问我为什麽不留指甲吗?”
“我回家就告诉您。”
☆
还好贺易暄一直没有留指甲的习惯。
不然舒泉都不敢想象现在他不着寸缕泡在浴缸裏等贺易暄修剪打理手指甲的场景该有多尴尬。
他没在贺易暄卧室裏洗漱过。
突然和浴缸打了个照面,比起尴尬他更多的是脸热。
慢慢他的酒快醒了。
但意识到贺易暄在做什麽后他又宁愿别醒。
一些很开拓他眼界的操作。
很大胆,又很必要。
贺易暄不让他接手,他便只能被/动/承/受。
羞赧与酒气一起随着水蒸气往外冒,舒泉无地自容到连脚趾都在用力蜷缩。
然后贺易暄拿来了一些他没在家裏见过的东西。
舒泉大抵猜到了那是要做什麽的,他想说让他自己来吧、又惊觉自己是完全的小白什麽也不知道,只好默默闭上嘴等待并感受那份异样。
很诡异,很难言,却又有莫名的舒爽与愉悦。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易暄轻轻拍他让他敛//上//腿,一只手牵住他让他慢慢从浴缸裏站起来。
舒泉刚要感慨自己像一只熟透的虾,贺易暄就已经拿浴巾将他裹住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尖。
他现在视线裏没了在酒馆时的模糊与虚妄,贺易暄眼裏享受掠夺的快感在他眼皮底下暴露了个干净。
他被贺易暄堵在浴室裏上下打量,像一块刚刚打磨好的玉。
这小姑娘,都不知羞的麽。
今晚发生的一切和如今的坦/然/相/见,没一件是舒泉会预想发生的。
他总觉得自己还不够好,一下子被贺易暄看了个干净,就像是交上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但很快他就明白为什麽贺易暄会如此外放自己的情感。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让人不放纵自我吧?
“舒泉。”
舒泉听见贺易暄小声嘤咛了一句他的名字。
这是贺易暄开始以/下/犯/上的沖锋号角。
越是在这种时候,贺易暄越不会喊他舒老师。
喊老师这个称呼会有一种禁欲的美感,不喊又是她穷尽所能的占有与保护。
贺易暄本来是竭力保持温柔的。
她慢慢地亲、悄悄地钻、轻轻往/裏/窥/探/寻找,猫步似的生怕哪裏给舒泉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希望舒泉能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回忆起来只剩美好。
但她低估了舒泉被压抑到极致的性格本身。
舒泉只偶尔对她示弱,撒娇更是无需提,所以贺易暄并没有想到舒泉会在这种时候主动抓住自己的手。
他沖自己眨了几下眼又挪开,右手用食指勾着贺易暄手腕,声音听上去支/离/破/碎。
“易暄,你、你快一点呀。”
这谁顶得住。
贺易暄随意扎的丸子头跟着她剧//烈/的动作一起散落,几缕发丝垂下来,不知道怎麽就被舒泉含在了嘴裏。
她虽然有一些想在特殊时刻捂住他嘴看着他/呜/咽/流/泪的本意,却莫名其妙被这样实现。
“舒泉,不舒服要告诉我。”
舒泉不知道什麽时候给自己找了个枕头,现在正死死地盖在自己脸上,要不是身体不/受/控/制/抖/动地太明显,不知道的人只当他是在掩面哭泣。
舒泉有点害羞。
他想难怪自己潜意识裏是不抗拒的。
毕竟再不拿枕头捂住嘴,他怕自己会发出一些让人难以想象又遐想联翩的声音。
直到他眼前再度出现了光。
贺易暄抱了上来,亲亲他的耳朵,用手背带去一些他额前的汗珠。
“别把自己闷坏了呀。”
“您负责享受就好,其他都交给我。”
可能是刚刚真被枕头捂得有些脑袋缺氧,舒泉睁着眼呆愣片刻问出了记忆裏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你怎麽办?”
贺易暄的手又从他的身旁消失,去了该去的位置,硬生生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喟叹。
“我已经、特别享受了。”
☆
舒泉在一阵酸麻中醒过来。
腰背酸、身下酸、心裏也酸。
他有点不可置信地缩在被子裏望向天花板好几次,片刻后默默地拉上被子盖住脸,无声笑了笑。
到底是什麽都发生了。
他有点难堪,但好在不抗拒,唯一遗憾的地方硬要说、应该是他没能提前準备处理好自己的体毛。
他在脑袋裏的计划表给“了解相关知识”和“购置刮毛刀”打上了警示符号。
毕竟贺易暄实在是太白了。
哪怕自己久不出门缺乏阳光照射,贺易暄无比白皙的皮肤还是有点让他自惭形秽。
这间屋裏甚至没有他的衣服。
为人师表最注重形象,他简直无法离开身上的这床被子。
纠结片刻后舒泉还是站了起来,刚站一会儿又坐回床沿边,盯着贺易暄的衣柜发呆,终于咬咬牙借了自己学生一件白衬衫。
他没听见屋外有什麽动静,手搭在门把手上想开又不敢开,他深知跨出门的这一步是两人关系的生死局,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影响重大、至关重要。
舒泉按了又松开,松手又按下重複进行了好几次。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发现团团趴在厨房的玻璃门外盯着贺易暄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