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uher[GB](18)
“这道疤从来不是您赎的罪,它只是您命数中的一道不公平的纪念。”
她终于没再咬了,贺易暄恢複了她一贯的温柔,伸出一点舌/尖/舔/舐自己刚刚烙下的齿痕,纯情又色气、悲悯却自私。
舒泉就这样盯着她看。
他把贺易暄的每一个动作尽收眼底,强迫大脑运作起来以消化刚刚接受到的信息。
七年时间难道他没有一次反应出来什麽不对吗?
当然是有的。
但他太害怕了,害怕到宁肯躲起来折磨自己也不愿意勇敢一次求个结果。
后来遇见贺易暄又发生后面种种,他更怕一切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触就破,躲在每一个角落奢求保护好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终究是他这个老师做的不够好,怯懦又胆小,白让贺易暄一个人承担这一切。
舒泉握上贺易暄的手,让贺易暄的两只手包裹住自己,彻彻底底覆盖掉那道疤。
“易暄看不惯那道疤,就和老师牵手呗。”
让他这样主动一次他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对贺易暄蓬勃向上的爱意又阻却了自己天性中一些畏缩起来的部分,无比迫切地希望与贺易暄的灵魂振蕩在一起。
他低头吻上贺易暄的手指,从指尖吻到指腹,感觉背后随时会在两人炙热喷薄的感情中生长出一双翅膀。
“老师是真的爱你啊。”
“瞧您说这些。”
贺易暄难得没有在这种时候强压上去,反而耐心地等待舒泉亲完自己的每一根手指。
舒泉有点意乱,红着脸站起身说自己要先回卧室冷静一下。
他转过身的瞬间被贺易暄一声“舒老师”喊住,他有些不解地回头,却发现贺易暄的表情有点挣扎。
“舒老师,我能查到他的事,我也能查到其它的很多事···”
贺易暄其实是在坦白,她在慢慢告诉舒泉自己那点见不得光的手段与小心思,比如回到这座城市以后的他在哪裏、又比如他悄悄赴约时的任恺靖在哪裏,她从不认为世上能有永久欺瞒的事,桩桩件件与舒泉相关的她更是恨不得不吐不快。
“嗯,怎麽了吗?”
舒泉温和地笑了笑,似乎真的不明白她这句话的用意。
“你又没有做什麽伤害别人的事,不过利用自己的技能查到些信息,这没什麽。”
贺易暄在心裏叹了口气,究竟是舒泉想不明白还是不欲追究她也不愿多虑,没再在这个话题上执着下去。
她把电脑关机以后也站了起来,拉着舒泉一起往卧室走。
“您说的对。”
“刚刚忘记说了,我最爱您。”
第 9 章
☆
“舒小花老师,怎麽又蔫儿了?”
贺易暄推门便发现了颓坐在沙发上的舒泉,好气又好笑地放好包坐到人身边,语气裏关心与调笑参半,满目柔情地牵上舒泉的手盯着他看。
“舒小花”这个称呼是贺易暄某次床笫之间意犹未尽时说秃噜嘴带出来的称呼。
舒泉明明累得不行了却对这三个字一听一个準,近乎强势地逼问贺易暄这个称呼的由来。
贺易暄无奈,两人半玩闹半休息地又耳鬓厮磨好一阵贺易暄才认输,跟舒泉分享她“爱人如养花而舒泉就是她精心栽种的小花”的论调。
尽管舒泉当时立马就训斥她没个正形,贺易暄的各种称呼喊多了他反而也能熟练应对,今日更是能调情一般接回去:“是蔫了,那你要给我浇浇水吗?”
于是贺易暄就认认真真给她的舒小花浇好了水。
一番折腾下来舒泉心情好了不少,两个人一起窝在沙发上舒泉才又吞吞吐吐地说出自己心裏盘算的事。
“我想拜托小任的哥哥,找许姝婷爸妈一起谈一谈。”
“也不是要替自己伸冤,就想着、得让他们知道真相吧。”
不知道为什麽,这明明对舒泉来说是个再合理不过的诉求,他就是面对着贺易暄说出来也感到从未有过的局促。
他习惯了凡事先忍着,乍一下要拜托别人一件事,自己心裏更不适应。
好在贺易暄最了解他,她很快就知道了舒泉的担心所在,无比耐心地替他拆解其中利害关系。
“首先呢,您的想法是非常正确的。”
“但是呢,也有一点不对,比如咱们当然得证明自己的清白。”
“另外小任同学好歹叫您一声老师,您也只是相当于给他哥哥介绍一个潜在案源,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我们舒老师想做什麽就尽管去做,我永远站在您这边。”
就···这麽简单吗?
自己忧心忡忡夜不能寐担心了好几天的事,这样往下做就能解决?
舒泉仍然不相信事情会发展的这麽顺利,但不得不说贺易暄笃定的语气极大地安抚了自己,让他能更加头脑清晰一些的去面对过去的事。
“嗯如果是见面的话···”贺易暄不知道想起什麽,穿好拖鞋蹬蹬蹬地去了一趟书房。
回来的时候她手上又拿着一个文件夹,无比熟稔将舒泉重新搂回了自己的臂弯。
“这是那个人的一些资料和证据整理,来源合法性这边您得让小任哥哥先看能不能用再往下走,我简单看了一下证据规则那些,感觉这事开庭几率不大。”
舒泉眉头又皱了起来,贺易暄似乎早料到他会有这个反应,强硬把他手裏的一沓A4纸收到一边,捧起舒泉的脸把人亲到无暇顾及那些文件才肯放开他。
“舒老师,您告诉他们真相,点到为止了。”
“我只想让您健康快乐,其他都是别人的因果,我不参与,您也别参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