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编剧俏花瓶(40)
组裏马上有人送来热水,他抱着杯子,身上裹好几条大毛巾,等右来进车裏来帮忙换衣服。
精疲力尽的时候,他往车窗外张望了两下,只感觉前面有个高高瘦瘦的背影有点眼熟。背影夹在人堆裏一晃,这时候恰巧有人架着两台大机器从那裏过,等机器过去,人也早就没了。
李黎摸摸脸,想自己一定是看错了,傅彬宇要是来,也早就来了,何必这麽神秘兮兮的神龙见首不见尾呢。
车门哗啦一声,右来抱着干衣服钻进来,擡眼见他脸蛋通红,就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李黎红着鼻头嘿嘿的笑,喝了口热水,兴奋的说:“你看我刚才演的怎麽样?”
右来看他黑湿的眼睛亮得快要发光,只好表扬了两句:“还行吧,过得去。”
车窗外面雨已经下大了,噼裏啪啦的砸在车顶上,溅起许多水花。
李黎望着雾蒙蒙的玻璃,叹了口气说:“我晚上给小舅打个电话。”
右来扭头问他:“你又要干嘛?”
李黎笑了:“不干嘛,就谢谢他给我接的这部戏。”
右来往他身上拿开毛巾,湿衣服已经被脱下去了,新带的是个套头衫。拉起李二狗的两条胳膊,他毫不犹豫的把袖子往上套过去,没等小卷毛冒头,他安慰似的抚了抚他的后背,说:“人要往好裏想,往好裏看。”
李黎听到这话忽然顿了一下,脑袋捂在衣服裏,闷声闷气的应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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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编剧最近有点魂不守舍,他忽然发现人生裏需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并且因为他时间有限,精力也有限,不能条条面面的全盘考虑,实在是很伤脑筋。
出于职业原因傅编剧很讲求逻辑,这样厚此薄彼的缺憾,让他焦躁无比。
就比如拿小卷毛和大宝来说吧。
一开始的时候,他明明就只想着大宝一个,但是想着想着,思路就自己拐弯,摘掉黑眼圈,甩掉毛乎乎的小耳朵大尾巴,大宝摇身一变,变成了小卷毛。小卷毛是个红红白白的可爱模样,傻气直冒的沖他一笑,两个眼睛裏全是光,亮得跟个小灯泡似的。
傅编剧不痛快,恶狠狠的拍掉电灯开关,躺在床上搂住妞妞,他开始给乔大金打电话。
他说: “我不想活了。”
乔大金正在高速上,一听这话,手直哆嗦: “啥,你说啥”
傅编剧说: “没啥,你把大宝给我叫过来,叫他跟我说两句话。”
乔大金松了口气: “哎,我还当出了什麽大事,想大宝了我现在在外面呢,等回家再说行不行”
傅编剧看着电视屏幕裏满地乱滚的浣熊说: “算了,反正大宝也不爱我。”
乔大金笑了: “你说你,有意思没意思,跟个浣熊,还是个男浣熊,说什麽爱不爱的,他爱你怎麽了,爱你还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啊”
“庸俗!”傅编剧在那头骂他。
乔大金也不生气,接着说: “对,我可不就是这麽庸俗麽,不庸俗,不庸俗怎麽赚的出来钱啊告诉你吧,现在除了你,也就庸俗的东西最值钱。”
听着对方马屁连连,傅编剧盯着床尾上自己的两只光脚丫说: “对了,你前阵子是不是给我送东西了。”
“啥”
“是不是你送的乔小宝”
乔大金否认道: “不是啊,怎麽了”
傅编剧啧一声,嘀咕说: “不是你那这就奇怪了。”
乔大金也感觉很奇怪,刨根问底的继续道: “怎麽了,是不是你……”
耳机裏忽然窜出一阵鬼哭狼嚎的歌声,乔总猛一缩脖子,摆在方向盘上的手都滑出去了。
“听见没”傅编剧问, “是不是你送的”
乔总气喘吁吁,一脸苦相: “我草,我上哪儿给你弄这破锣嗓去!吃饱了没事找刺激啊哎,不说了,又有电话进来了,你没事我挂了,回聊,回聊!”
电话说挂就挂,傅编剧在死去活来的歌声裏打了个哆嗦,然后抱着妞妞一顿蹂/躏,他起来了,下床洗脸去。
从卧室到洗手间,这中间的路足够他回想起几天前在小河边看到的那场戏。
他就是被那场戏搅得心烦意乱。
他明明就是去看热闹的,没想到,被“热闹”看了个神魂颠倒。而颠倒的结果是他忍不住开始惦记那个小卷毛。
傅编剧没有跟人谈过恋爱,只跟大宝谈过几次“未遂”,严格的来说,这也不叫谈,他们根本语言不通。好不容易有了个李黎,他又莫名的焦躁了,因为他搞不懂自己到底想干嘛。
翻来覆去的看DVD,看完DVD再看总裁手册,后半夜傅编剧梦游似的起来了,他要去游个泳,冷静冷静。
泳池属于酒店专属会员俱乐部的一部分,在灯火通明的顶层,上面带个四季恒温的大玻璃罩子。
很少会有人在这个点跑来游泳,所以傅编剧一个人,大手大脚的涮了一泳池。
上次在江南岛,他怕策划组又给自己塞什麽烂点子,所以直接推说不会游泳,现在没有观衆,他就彻底自由了。
俯着游,仰着游,来蛙泳去蝶泳,最后连狗刨的姿势也来了一遍,他累得气喘吁吁,什麽也不能想了。
浮在水上,他闭目养神,一睁眼,视野裏一整片都是玻璃罩外黑蓝的天,厚厚沉沉的竟然还挺浪漫。
水流推着他缓慢前行,傅编剧两个眼睛朝上,无聊的开始一粒一粒的抠星星,抠了没几颗,忽然眼珠一转,他发现台子上站着一双小白腿。
腿很直,站得很也稳,傅编剧一慌,踩着水仰头向上看过去,小白腿蹲下来,变成两条大白腿,而岔开的大腿中间露出一截花裏胡哨的裤裆,正对着他的脸,让他看了个清清楚楚,仔仔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