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编剧俏花瓶(74)
李黎: “……”
好不容易想感性一次,结果被人泼了一头冷水,恼羞成怒的小卷毛立刻就把打转的眼泪水给收住了,怒气沖沖的说: “挂了挂了!我挂了!你这人真不会聊天!”
吵吵嚷嚷的喊着要挂机,也没见他真就挂,过了一会儿傅编剧说: “你今天还有什麽事情想跟我说的没”
小卷毛说: “有!”
“说。”
“我今天剪羊毛的时候让羊给咬了,裤子咬破了。”
傅编剧克制的翻了个白眼: “还有没”
“没了。”
“那我有事情跟你说。”
“哦。”小卷毛巴巴的等着。
……
等了半天没反应。
卡了掉线了(╯﹏╰)怎麽关键时刻掉链子!
攥着手机四处兜信号,屏幕裏的傅编剧忽然动了一下,李黎立马紧张得不敢动了。屁股半撅在马桶盖子上,一只手45°斜伸而出,笔直笔笔直。
傅编剧说: “……那什麽……我想跟你说是的……”
大葡萄扭扭捏捏,这在过去是从未有过的,而这一反常也让李黎有了一丝丝的警觉。圆睁着两只大眼睛,他忽然喊道: “你等等!如果你是要在厕所裏跟我求婚,那不行!坚决不行!差评!我告诉你我不会答应的……”
傅编剧定了两秒目瞪口呆,回过神,李黎发现他耳朵红了,几乎是暴怒的吼起来: “神经病啊你!我要说的是《灯泡》的剧本改出来了!下下周就开始试镜!”
小卷毛激动坏了,两只手一起抓住手机又确认道: “真的!”
“真的。”
“我去我去!!!我一定去!!我还有几天就回来了!!!你等着我!”
……
小卷毛不在,傅编剧大部分时间都跟左助理在一起,而最近左助理有点小痛苦。因为傅编剧把汽车音乐给换了。
换成了一首陶喆的歌,可惜不是陶喆唱的,是翻唱,并且唱得很难听,真难听。
本来组裏有人爱攀关系,偶尔会顺道厚着脸皮搭一搭傅编剧的车,但自从他换了音乐之后,那几个人就绝口不提“捎一段”几个字。
主动自觉的远离精神污染,剩下左助理一个人风中淩乱的忍受煎熬。
是的,只有他一个,傅编剧对播放器裏惨绝人寰的歌声很享受,常常一边听还一边闭目养神,并且养着养着就自己一个人笑起来了。
左助理嘴巴严,为人稳重又见多识广,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他就默默的把视线转回挡风玻璃,然后为老板的自由飞翔制造彻底安静的好环境。
于是一路上都这麽环绕播放了,扭曲的歌声,肉麻的歌词,以及傅编剧陶醉的,沾沾自喜的笑容。
大约三天之后,傅编剧在自家小别墅的花园裏捡到了一只晒得黑黑的小卷毛。
小卷毛很热情,一见他就往他身上跳,傅编剧心情好,于是欣欣然抱着他回了卧室。
两个人滚到床上,马不停蹄的做完了全套广播体操,事后傅编剧搂着小卷毛给他顺毛,小卷毛就靠在他怀裏看试镜的新剧本。
看得正认真,他听见傅编剧幽幽的叫他: “……二狗。”
小卷毛一咬牙。
傅编剧又叫了,说: “……李二狗”
小卷毛光着屁股跳下床,从柜子裏拉出妞妞,劈头盖脸的丢到傅编剧身上: “拿去!”
傅编剧把妞妞放到旁边,说: “不是这个,我要李二狗。”
小卷毛满脸通红,怒道: “不许叫!不许叫我李二狗!”
傅编剧看他气得鸟都抖了,也不再逗他,掀开被子拍拍说: “快进来吧,地上凉。”
重新钻回被窝裏,两个人还是腻腻歪歪的挤在一起。
而李黎看着手裏的剧本,很快就不出声了。
《灯泡下的女人》经过改编,与他记忆裏那个印象深刻的故事有许多不同,人物感情更流畅,与剧情的结合度也更加的高。
李黎的目标是男二,那个叫“周洪”的小年轻。与叙述视角的主角不同,周洪在故事的最初只是一个倾听者。他的倾听是带有明确目的性的,他需要从主角口中得到一份重要的情报。
为了这个倾听者的角色,他被迫重塑自己的人生过往,进入监狱,他成了弑母弑兄的杀人犯。什麽都不怕,却又什麽都害怕。
他如此的惧怕死亡来临的这一天。
周洪这个角色的试镜内容说简单很简单,真要演好了却不容易。
场景是一大片犯人们用来敲石头的荒原上。
在照常工作的某一天,忽然从高墙外开来了一辆押运车,那是专门用来装死囚的车子。有些即将被处决的犯人会在衆目睽睽之下被狱警拖到这辆车子裏,然后一路黄沙卷着哀嚎,在衆人的视野裏绝尘而去。
李黎要演的就是这一幕。
从最初的嘲讽,到后来看到那些人的抵死挣扎,继而联想到自己也终将面临这一天,那种深刻的,痛苦的恐惧。
当然,周洪是不用真死的,但是他必须把自己代入到这个角色中去,从而获得主角的信任。这有点类似戏中戏的感觉。用演员的身份在故事裏半掩另一个演员,这是李黎从未面对过的挑战。
手裏拿着剧本,李黎反複的看,看到最后,他激动得浑身发抖。莫名的寒意让他有种彻底兴奋的感觉,他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它要在自己身体裏归向哪儿去。只是回过身看了看傅彬宇,然后给了对方一个热烈的拥抱。
“傅哥。”他说, “你看着我吧,这次一定让你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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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成狗,不知道能不能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