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谁让他招惹我啊。”

“他怎么招惹你了？”萧鸿影问得咬牙切齿地。

“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不需要知道得太多。”祈尧捏起一块糕点塞到萧鸿影嘴里，让他闭嘴。

“唔”萧鸿影慢条斯理地吃完那块糕点，不放心地看了祈尧一眼，道：“你确定没问题？不会被人发现？”

祈尧摊摊手，道：“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萧鸿影心道，我信了你的鬼了。

不过祈尧自己有信心，萧鸿影也就稍微放心一些了。

二人前后脚离开望鹤楼的时候还见到了不少官员离开。

祈尧也有些感慨，“人真多啊，不知道他们商量一中午有没有讨论出个什么结果来。”

……

自从大皇子接管监国后，京中的气氛确实越来越紧张了。

皇后倒是也想找柔妃报复回去，可柔妃自己唯一的，勉强可以算得上弱点的六皇子被影十九保护得很好。

柔妃自己本人又是自己就有武功的高手，到最后皇后派出禁军也奈何不了柔妃和影十九，这才灰溜溜地离去。

皇后没能在后宫中找回面子，于是就把怒火发泄到了大臣们和百姓身上。

京中戒严，实行宵禁。

就连街上，白日里也时不时就能看到巡逻的禁军，很多小商小贩察觉到气氛不对都不敢大声吆喝了，一时之间京中百姓也人人自危。

最明显的就是那些嗅觉敏锐的说书先生，一个个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来说书了，不然说不准哪天就被抓走了。

朝中大臣们也没比百姓好到哪里去，毕竟皇后娘娘不放心他们，还专门安排了禁军就守在他们家门口。

大臣们也只得敢怒不敢言。

而且没有皇帝的命令，几个武将也不敢擅自调兵，不然一个谋反的帽子扣下来，他们可谁都受不起。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祈尧敢调兵上京了。

卫应听说这件事后拿出北辰的地图，手指从珏城画了一条直线，画到京城，然后问祈尧：“沿途经过的这几个城池，你有没有和城主打好招呼？”

祈尧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放心吧，在皇后让禁军封锁京城之前就已经让人去传话了。”

“放心吧，”祈尧安抚卫应到，“你忘了我还带了亲兵回京？没事的。”

卫应却不吃他那一套，“你要是真有把握，直接就打回去了，会像现在这样忍着？卫国公手里也是有兵权的，还有镇国公。”

说到这里，卫应猛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你不会是想着把卫国公和镇国公一起除掉吧？！”

祈尧以前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不喜镇国公，如果珏城的大军到了，还真有可能把镇国公也一起收拾了。

祈尧笑了笑，“我还不至于那么残暴，把他们两家的军队打散就是了，公侯手里有兵权，也不知道皇帝怎么那么心大。卫国公死了就死了，镇国公，呵呵……”

卫应见祈尧卖关子，身手拍了一下祈尧的手臂，“别卖关子，你打算怎么处置镇国公？”

祈尧一把抓住卫应的手，还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前，面色揶揄，“看他小儿子怎么说了。”

“嗯？”

“宇文澄要是愿意好好做个帝师，教好六皇子呢，我留那老东西一命也不是不行，但如果他不愿，那镇国公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对老臣赶尽杀绝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镇国公也是扶持六皇子的，到时候杀了他万一让人寒心……”

“当然不会让他死在我们手里，而且，北辰现在需要的是干净的新鲜血液，这种顽固的，只是说起来很厉害的三朝老臣，没有实际存在的价值。”

卫应觉得祈尧这样是不对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祈尧。

祈尧看他面色纠结，把人抱在怀里，轻轻抚摸他的后背，柔声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镇国公也不一定死啊，对不对？”

“怎么这么激进？你之前不是，你不是不介意镇国公的吗？你还和他家小公子相处得很好。”

祈尧有些好笑，“我和宇文澄关系好是宇文澄自己性格对我的胃口，跟他爹有什么关系？”

不过，祈尧也觉得，该告诉卫应其他人的打算。

“不是我激进，是局势所迫，六皇子身边不能有人掣肘。”

卫应看着他眨眨眼，没太明白。

“你看啊，大皇子这么一闹，是不是很快这个位置就要尘埃落定了，六皇子很快就要登基了，偏偏他身边没几个人能辅佐他。”

卫应皱起眉头，“没人辅佐？怎么会？”

祈尧给他仔细盘算，“前段时间六皇子惹怒了柔妃，柔妃肯定是要早早回苗疆找她哥哥的。我们也是说好了回珏城看一眼，然后就去游山玩水的。”

“萧大人呢？”

“哎……我当然也想过萧鸿影，但他拒绝了，我估计是为了照顾萧将离的心情吧，萧将离最烦有人在他面前犯蠢。”

“那朝中就没别的人了吗？”

“如果说教导六皇子，有很多人都可以担得起这个位置，但是教导皇帝，不行。”

卫应这才发觉，朝中确实没什么可用之人。

之前的几件事一出，朝中一直都在大换血，很多官员本来就是刚提拔上来的，资历不够，能力不够，又没有不被他人左右的底气。

如果找老臣，难免会倚老卖老，左右皇帝的想法，到时候北辰的朝堂到底是谁说了算，可就不好说了。

“那宇文澄那边，你和他说过这件事了吗？”

“没有呢，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