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120)+番外
谢承弼连声答应。
薛琅这一昏,足足昏睡了五天,谢承弼原本只以为是薛琅自己身子骨不行,睡上一日便也该醒了,直到他高烧三日不退,谢承弼终于急了。
医师应他军令,每日四五趟往这跑,恨不得就要住在这了,忙前忙后的,总算是在第三日把烧给退了。
薛琅醒的时候,盯着床帐隐约透过来的光晕,总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他嘴里一股药草的苦味,惹得他面容都苦了起来,张着嘴轻轻哈气。
他撑着身子爬起来,视线发晕,他闭上眼缓了半晌才坐起来,仅仅是这个动作便耗尽了他全部力气,坐在炕上喘起了气来。粗粝的被褥令他怎么睡怎么疼,怎么挪怎么不舒服。
他低下头,瞧见自己只穿了上半身里衣,身上应当被清洗过,闻着还隐约有股怪异的药膏味。下面光溜溜的,掀开被子只见一腿的咬痕和吻痕。
先前在龙床上,闻景晔趁他熟睡,见他的体毛全部剃光,他顾念着对方是皇帝,怒而不发。如今离了宫,好容易长出来些,现在又光秃秃的了。于是脸色一黑,一口气哽在喉咙,猛地砸了下床头。
如今算是与谢承弼彻底撕破了脸,他将自己带回来,又上了药,短时间内估计不会对自己不利。他将自己关在这里,估计又是为了心中那点可笑的正义罢了。
薛琅下了床,脚尖点地的一刻腿上一软直接扑倒在炕下,掀起的灰尘令他呛咳起来,门口忽然有人冲进来。
“醒了?”
见薛琅倒在地上,谢承弼走进来将人暴力扛起送到炕上,薛琅全身骨头架子差点被跌散。
“乱动什么?外面有四五个人看守,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你也不用打什么主意了。”
“你……”
“你那金窝银窝,这辈子落我手里,就别想回去了。”
“我……”
“我救了你的命,也不指望你个白眼狼知恩图报,看见没,”他手一指,桌上不知何时放了尊带着裂纹颜色暗淡的菩萨,“给你端了菩萨来,以后你就跪在前头,对着他忏悔。”
薛琅脸色一青一白,“我要出恭!”
谢承弼一愣,出去走了一遭,回来拿了个小盆往薛琅面前一放,“尿吧。”
那盆带着股腥臊味,薛琅神情难看至极,“我要出去上。”
谢承弼最膈应京中城里人这股矫情劲,拧着眉头,还是将绳子解了,把人扛出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小孩似的将薛琅把起来,指挥道,“尿。”
薛琅羞愤至极,无力的拍着身后人的胳膊,“放我,放我下来!”
谢承弼哪里管他三七二十一的,就在那把着,薛琅被架起来,挣扎都挣不动,二人僵持了两刻钟。
人有三急,薛琅实在是没憋住,死咬着牙,大腿都在打颤,谢承弼适时“嘘”了两声,他便再也止不住地松了下来。
液体淅沥沥地自上而下,谢承弼瞅了眼,“上火?”
薛琅早在松懈之时就捂住了自己的脸,解决完后,谢承弼颠了两下,又握着他的东西抖了抖,最后将人抱起来回屋。
见薛琅一直捂着脸,伸手去掰时,看到对方肩膀微微耸动,一怔,“这有什么好哭?”
他不免有些好笑,“薛大人莫不是三岁孩童。”
他强硬地扒开薛琅的手,见对方长睫上都沾了眼泪,湿漉漉的,晨露般摇摇欲坠,面颊也湿了,因为愤怒还有些薄红,谢承弼心神一动,伸出手去碰了碰。
薛琅避之不及地偏过脸,“滚开。”
不知怎的,他脸上的厌烦如数十根细密的针扎在了谢承弼心口。他忽然将人按在被褥间,顶开他的腿。
薛琅下半身什么都没穿,着实被吓得不轻,慌忙用被子衣裳去遮自己。
“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往龙床上爬的。”
薛琅冷笑,“怎么?告诉你,你也好去爬一爬?”
谢承弼掐住他的腮边,迫使对方张开嘴后,便不顾他挣扎,低头吻住那张说不出好话来的唇,将那截舌头用力吸出来。
待薛琅濒临窒息后才将人松开,谢承弼舔了舔唇,笑道,“我磕到脑袋的时候,你不是很能装的吗?怎么这会儿不装了?”
“我那时候……”薛琅喘一口气,继续道,“就该杀了你。”
“你若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来?”
若非如此,恐怕自己早都没命了,分明是如此无情无义的人,谢承弼却仍旧舍不得杀他。
他低头那截细白的脖颈,视线从圆润肩头扫过,眸色幽深,抓着他散落一床的墨发到唇边亲了亲。
薛琅冷眼瞧他,骤然出声,“田德宣跟你一样,馋我这身子的紧。”
谢承弼猛地僵住。
见他如此,薛琅得逞般笑了起来。
谢承弼垂眸看他良久,慢慢握住薛琅的脚腕,将绳子重新绑了回去,接着将人翻了个身,狠狠抵着对方的腰将人压在床上。
“滚,滚开!”
谢承弼轻轻一扯,腰带便松了下来,他叼着绳子一头,将薛琅的手给绑住了。
屋门未关,薛琅都能瞧见外面有人影走动,他骇然道,“你敢!”
谢承弼,伸手一挑,床帐便落了下来。
“谢承弼!你个下贱胚子!混账东西!你敢动我,日后我定要你的命,我要你全家啊——!”
被褥被薛琅抓到扭曲褶皱,他痛的眼前发黑,倒吸着冷气,只言片语都说不出来。
谢承弼压在他身上,他并不好受,却又无处发泄,只能让薛琅也跟着尝一尝这疼痛。
他侧过头去含薛琅小巧透红的耳尖,“薛大人,我自小就不喜京中文臣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