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君恩(169)+番外
“有什么不可的,”吻不到唇,闻景礼就在他面颊上亲吻吮吸,“兰玉,你不是说会永远效忠我吗,难道都是在诓骗我。”
记忆残缺的薛琅如多年前一般,心中虽抱有野心,在闻景礼面前也装的滴水不漏,就算提出这般要求,他也定是不会拒绝的。
闻景礼慢条斯理地脱他衣裳,薛琅面露茫然,还有一丝狼狈的无措,他伸出手,却又不知是该推还是该挡,脸跟脖子瞬间染了绯色,自然不是羞的,怕是心里气的。
原先倒是没察觉他阳奉阴违,这会儿既知他心中所想,瞧着那勉强玩出来的笑容和极力压制自己情绪的双目,闻景礼便起了逗弄心思。
“兰玉这身子,生的比女子还白。”
看到闻景礼放出那物件,薛琅猛地怔住,似是没料到脱了衣裳会这么……
那副惊愕的模样取悦到了闻景礼,他拉着薛琅的手在自己唇边亲吻,舌尖卷过温软的掌心,惊起身下人躲闪不及的反应。
薛琅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心一横,伸手握上去,滚烫的青筋与身上这人血脉相连,以至于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狰狞每一分的跳动。
“是这般吗?”
“如此可好?”
“殿下莫动。”
他抿着唇,眼神不掺一丝杂欲,好似是在同他论政。
笨拙,笃诚,如临大敌。
闻景礼闭上眼,身体的燥热悸动尽数涌到薛琅的手心中去,他忽而搂住他的肩膀,压抑喘息着闷哼一声。
看着那沾了自己一身的东西,薛琅先是错愕,紧接着才将将反应过来,低头用自己衣裳去擦,他擦的认真,每一寸都反复擦两三次才作罢。
擦着擦着,忽听闻景礼轻笑一声。
“兰玉,还没完呢。”
原以为万事大吉的薛琅面上渐渐有些疑惑。
“可殿下不是已经……”
闻景礼按住他肩膀,沉声道,“你先趴下。”
虽不解其意,但他明面上向来是温顺的,于是背过身趴在了床上,双手垫在下颚上时,忽而被手腕上的东西硌到了脸。
镯子。
他何时戴过这种女子的饰品?
还不等他想清楚,身后忽然一凉,接着那处地方便被人随意地拓开来,他猛地旋身拽住闻景礼的手臂,惊疑不定道,“殿下?”
闻景礼的视线扫过他,向来温和的人眼底竟带着隐隐的压迫,语气暗含警示,“兰玉。”
好半晌,薛琅慢慢松开手。
这就是他希望殿下成为的模样,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成为一国之主。
“殿下,”他尚有些犹豫,勉强开口道,“……我从未做过这种事。”
闻景礼环住他的腰,猛地挺身没入,霎时薛琅瞪大了眼,想要弹跳的本能被后背更加宽敞炽热的身体压了下来。
他卡住薛琅的下颚迫使人抬起头来与自己亲吻,将他的呜咽声全数闷在了唇齿间。
“疼……”薛琅发着抖,眼泪簌簌往下落,脖颈抻长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美丽弧度,掐着闻景礼的手指深深没入了肌肉中去,连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殿下,好疼。”
“从未做过的人,”闻景礼神色不明,眼底盛着淡淡笑意,用奖赏的口吻道,“这不是也做的很好吗。”
薛琅却沉在他自以为从未受到过的折磨之中,连五识都自我封闭了,只能听到闻景礼低声说着什么,听不清,也无法思虑。
他的脸被掐着抬高,长睫覆着泪水,唇色是不知被亲了多久才能显示出来的艳丽,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完整无缺地暴露在闻景礼视线之下。
他看了许久,“原来老四第一次找你的时候,你是这副模样。”
其实并无太大分别,只是多了些畏惧与无措,毕竟他满心以为自己真的会被这刑罚给折磨死。榻上情爱这种事,他似乎永远都是抗拒的。
这样也好,若是无法爱上自己,起码也不要爱上他人。
芙蓉帐暖,春宵千金。月色西沉之时,才歇不久的薛琅忽而睁开眼,他脑袋里的记忆似乎断裂成无法拼凑的碎片,以至连梦都是破败不堪的。
他急促地呼吸,刚翻个身,却见有人于夜色中沉沉地望着自己,那道横贯面颊的疤痕如同恶心的毒虫,骇地薛琅猛地坐了起来。
“兰玉。”
闻景礼拧起眉头,见他视线直直落在自己脸上,带着直刺人心的惶恐和后怕,一向波澜不惊的他忽而升出了罕见的羞愧,他偏过头,借着暗色遮住了自己的脸。
另外半张脸相貌非凡,倒是如仙人转世。
“殿下……?”薛琅从岌岌可危的记忆中搜寻出这个名字,他伸出手,虽然瞧不见,手指却触碰得到那疤痕,“殿下疼吗。”
闻景礼清晰地看到薛琅眼底的疼惜和关切。
即便是装出来的,可他仍可笑地贪恋着这份温暖,微微偏头,按着薛琅的手更紧地贴向自己的脸。
薛琅看着看着,眼底神色忽而变了变。
这疤痕已有些年头了,殿下自小养尊处优,何时受过这样的伤,若是受了伤,缘何自己半分印象都无。
“若有人在我脸上留下这道疤,兰玉可会为我报仇?”
薛琅轻轻一笑,违心地说出二人都心知肚明的话,“凡伤殿下者,都是兰玉的仇人。”
“若是闻景晔呢。”
这名字好生奇怪,薛琅并无太大印象,因此锁着眉头,不解地望着闻景礼。
薛琅忘了闻景晔却仍记得自己这件事大大取悦了闻景礼,他笑了两声,“是我皇弟,自小不受宠爱,心思深沉,最爱争抢属于我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