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他小叔(43)
姜筱用力抿了抿嘴,红唇翕张片刻,像是内心在挣扎着什么,最后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许是看出她的为难,他喉结微滚,善解人意地没再追问:“不想说就不说了。”
她语出惊人的本事,他不是没领教过,强逼出来的答案只怕会令人难以接受。
回想他出现在她门口后发生的一切,他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又仔细琢磨了一下她刚才的话,更觉一头雾水,若非他清楚明白地知道姜筱对他没有男女之情,他恐会将其当作一种变相的告白,毕竟她话里话外都在表述她离不开他,然而事实却是不可能。
女人细微的啜泣声在耳畔飘荡,周祁深空有一颗想哄人的心,却没有哄人的本事,憋了半天只憋出干巴巴的一句:“好了好了,别哭了。”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嘛。”她紧紧揪住他的衣袖,泪眼汪汪,哭腔明显:“我们是夫妻,理应时时刻刻在一起的,但是、但是你怎么就那么忙呢?”
“连续二十多天都看不见你的身影,你说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过分?”
他们只是协议结婚,按理说无需做到事事顺应对方,然而她像是忘了这一点,理直气壮地控诉着他没有尽到丈夫的职责。
如此熟悉的场面,将周祁深一下子拉回了被她耍赖认成老公的那个晚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顺着她的话说:“嗯,大概是有一点吧。”
“你就不能放放你手头的工作吗?你明明早该来的,去什么新西兰啊……”姜筱吸了吸鼻子,许是自知理亏,说到后面尾音越来越低,就像是叹息般的喃喃之语。
他记得,说工作比较重要,来与不来都无所谓的,好像是她自己吧?
但为了让她止住这突如其来的哭泣,他还是主动把锅揽在自己身上:“是我的错。”
姜筱被他温和放任的态度纵得有些不知所措,指尖无意识收紧,明明从他的视角来看,她就是在无缘无故的发脾气,作的要死,她想不通他究竟是因为什么,居然任她一次又一次恣意妄为。
现在可以解释成他们结了婚,可之前呢?
然而不待她往更深处想,男人清润的声线唤回她的神思:“不哭了?”
听起来温柔含笑,漫不经心中掺了点沙哑,麻酥酥的。
姜筱怔怔地凝注着他,冷不丁开腔:“我不哭了的话,你今晚能不能陪我睡?”
这要求实在越界荒唐,真真假假混杂着,周祁深已然分不清,沉默地往后仰了仰,深邃眼眸含着审视望向她:“你认真的?”
姜筱心下微颤,目光里闪过局促,不由蜷了蜷手指,带了些撒娇意味的保证:“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她承认她有些不怀好意,但并不是对他身体的索取。
她明天的戏份很重要,几乎是从早拍到晚,一定不能搞砸,她不想因为她个人的因素拖垮整个剧组的进度,然而就凭她现在称得上虚弱的身体状态,很难坚持一整天,所以只能借助他恢复体力,至少不能像刚才那样差点晕倒。
依照周祁深刚才的反应,应当会答应她的。
可他的话却让姜筱神情一滞。
“可是我有。”
有什么?非分之想吗?
想到这个可能,姜筱的身躯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对上他危险的黑眸,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后腰很快缠上来一只有力的手臂,阻挡了她逃离的步伐,男人强硬如山的上半身朝她倾斜,逼得她腰肢向下弯曲,竭力想要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不同于覆在腰间微凉的手,他骤然靠近的气息裹挟着强势的侵袭分外灼热,缭绕在她的脸颊,眸中摄取的欲望喷薄欲出,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吞没。
这种时候,也不知道是该怪他表现出的善意太具迷惑性,还是该怪她自己太没有防范意识了,怎么能忘了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就这么稀里糊涂把自己置于了危险之中。
姜筱惊慌失措,闭着眼偏了脑袋,躲过他凑过来的唇。
少顷,只听到耳边一声不合时宜的嗤笑:“筱筱,就你这点胆儿,怎敢发出这样的邀请?”
姜筱思绪一片空白,此时也意识到了她话语中的不妥,一下子咬紧了唇,想要说些什么解释,可当她回头看到他冷着的一张脸时,哑然僵在了原地。
他不笑的时候气势过于冷峻,眸中毫无温色,盛满了浸透雪意的冷淡。
姜筱耳垂红得滴血,心脏骤然紧缩,木然说:“是我冒犯了。”
“筱筱,你
不喜欢我。”周祁深低头,视线停留在她抓着他衣袖的圆润指尖,表情肃然地警告:“别对我说这样的话,我不是好人,可能会失控。”
见他脸色很不好看,姜筱沉默垂眸,轻微地点了点头。
周祁深本就是存心吓吓她,点到为止就罢了,松开桎梏住她的手,佯装平静地挪开了目光。
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勇气让一个接触不到一个月的男人留宿,但凡他藏有祸心,又或者按捺不住欲望,极有可能把她的话当做色.诱,毫无顾忌地当场扑倒她。
何况,她还穿成这样。
静了静心神,周祁深越过她就想先行离开:“我走了。”
然而女人却不长记性地拉住了他的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