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181)
假山洞口狭小,二人挤在一处终是不妥,姜姒才往外走了一步便被拉了回来,诧异间,司徒越小声“嘘”了一声,示意她往外看。
“自狩猎后钰儿便彻底失宠,今日一见,竟瘦了那么多。”
这声音……不正是司徒钰的生母魏王后刘元湘。
“母后莫要多想,钰儿自幼聪慧,定然能重新得到天子宠爱,要儿臣说母亲倒比从前憔悴许多。”
刘元湘乃魏王继后,亦是先王后的嫡亲妹妹,入宫多年只诞下一子一女,一子是公子司徒遥,一女便是王姬司徒钰。
眼下说话之人约莫是司徒遥。
大抵是与儿子闲聊而已,姜姒不明白司徒越为何如此怪异
。
“看钰儿这般神态,我心里难受的紧。”刘元湘顿了顿,声音多了抹娇嗔,“还是说厝儿觉得我人老珠黄,起了旁的心思!”
厝儿?
除了魏王与先王后诞下的长子叫司徒厝,姜姒想不到其他人,只是……他们分明是母子关系,怎说话这般奇怪。
遐想间,远处传来一阵惊呼,隐约能看到司徒厝将刘元湘拥入怀内,二人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不时还能听到口舌搅弄之声。
这这这……姜姒心口猛跳,双目瞪大,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还掐了自己一把,那股声音还未消停,反而愈演愈烈。
虽说六国几百年来民风开放,也有关系错乱之事流传至今,可刘元湘不仅是司徒厝的继母还是司徒厝的亲姨娘,据说司徒厝的亲娘被魏王与刘元湘活活气死时已然懂事,又怎会与刘元湘牵扯到一起。
姜姒觉得脑子乱成一锅粥,侧头看司徒越,却见他脸上并无惊讶之色,不由的压低声音问道:“所以,你早就知晓?”
司徒越点了点头。
姜姒一时语塞:“……何时知晓?”
“从赵国回去后,初次入宫时。”
算起来已经许多年,没想到二人能在魏王眼皮子底下苟且这么久从未被发现,姜姒神色复杂道:“司徒钰也知晓?”
司徒越低声道:“此事隐蔽,魏王室除了我再无旁人知晓。”
不远处二人行事越发乖张,刘元湘低吟出声:“莫要摸了,待回了魏宫再给你。”
“母后风韵犹存,厝儿忍不了那么久。”
“母后也舍不得你,今晚宫宴结束,再与你相见可好?”
司徒厝这才堪堪放开她:“母后莫要让那个老东西碰你!”
老东西除了魏王再无旁人。
刘元湘轻笑出声:“母后是厝儿的,自然不会让他碰。”
二人又耳畔厮磨了许久才缓缓离开。
等那边彻底没了动静,姜姒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出来,她不由得感慨:“也不知道公子厝是何心思。”
虽说刘元湘容貌尚可,可与间接害死母亲的凶手行尽荒唐之事,怎么想怎么恶心。
司徒越双指微屈,轻敲在她的额头上:“今日若非我及时赶到,你怕是会有危险。”
略一思索便知晓此言不虚,司徒厝与刘元湘有私情一事过了这么多年仍无人察觉,便说明此事做的隐蔽,若被人知晓定然要痛下毒手,斩草除根。
姜姒身份低微又无依靠,随便什么手段便能轻而易举的弄死她。
如此一想,姜姒连忙福了福身道谢:“多谢哥哥。”
幼年会抱着他的手臂撒娇,如今竟如此疏离。
司徒越神色黯然:“你我之间,不必客气。”
他抬头望着被风刮乱的树枝:“风起了,怕有大事发生。”
姜姒隐隐觉得他知道些什么,问道:“哥哥说的是……”
司徒越并不想瞒她:“六国征战多年,频频作乱的外敌姒姒可知是谁?”
以往姜姒不知晓,如今再不知晓,那她这些日子的竹简便白读了。
“乌合国!”
司徒越赞叹的点了点头:“如今六国归一,实力不容小觑,一向对六国垂涎的乌合国面对如此阵仗,怎能坐得住。此次乌合国浩浩荡荡来齐恭贺天子寿诞,怕只为一探虚实。”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加上方才拓尔冽的举动,乌合国此等做派已经做实了狼子野心。
“六国征战多年,军力、百姓皆疲乏不堪,若乌合国强势围攻,哥哥觉得有几成胜算?”
司徒越摇摇头:“不知,我未曾与乌合对战,并不知其底细,曾听人言,乌合国擅长水路攻击,还有人说乌合国人人都会巫蛊之术,能引人自相残杀。不过这些皆是传闻,并不知真假。”
他顿了顿,低头看向她:“若两国征战,我可趁乱将婶婶与你一起带走,安置在一处闲置别苑。如此,你可愿意?”
初次询问,姜姒便果断决绝,此次……怕也会拒绝。
毕竟她爱慕商阙,怎会舍得离他而去。
良久,才听到姜姒低沉的声音:“世间除了母亲与哥哥,我已再无牵挂,自然愿意随哥哥走。只是……齐宫守卫森严,南湾别苑守卫亦森严,我担心……”
还未说完,司徒越眉眼便如冰雪化开一般,他双手紧紧握着姜姒的肩头:“不必为我担心,只要你同意,我便有法子。”
眼下商阙对姜玥如此宠爱,想必早就把翁孟调走。
姜姒定定的看向他:“我知晓哥哥感念幼年的恩情,可我也不希望哥哥有任何危险,所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给哥哥传信,皆是再带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