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183)
“你不怕死?”
擅闯天子书房乃是大罪,司徒钰竟如此大胆……姜姒突然抬眼看她:“你是想……”
司徒钰粲然一笑:“还不算太蠢,有你当替死鬼,吾何须担责。”
姜姒曾数次去过商阙的书房,二人除了男女之事再无其他,她并未仔细看过其中布局,也不知晓商阙仰慕之人所留究竟是何物。
以前被当成姜玥送入宫,今日难道还要替司徒钰而死!
姜姒忍着剧痛,大力挣扎起来,可惜中毒后的力气在司徒钰面前不堪一击。
司徒钰只稍微用力,便轻松擒住她的双手:“老老实实跟吾走,莫要挣扎,否则……”
眼看已经未央宫殿门口,往日重重侍卫把守,今日只有零星几人。
“何人来此!”
司徒钰用手帕捂住姜姒的唇,柔声道:“赵美人之物落在书房,特让赵王姬来取。”
她顿了顿继续道:“赵王姬乃赵美人的亲妹妹,路上摔了一脚,便让吾扶她来此,还请通融一二,免得误了赵美人的大事。”
侍卫犹豫不定:“书房重地,需向王上禀明……”
司徒钰打断他的话:“来回需要不少时间,若耽误了赵美人之事,你如何担待的起。若疑心,只需随我们进去便是。”
侍卫一脸为难之样,踌躇道:“既如此,二位贵人快去快回。”
殿内只余点点烛光,司徒钰将姜姒扔在地上,四处找了起来。
可惜找了许久皆无果。
司徒钰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数月前我曾来此,偶然瞥见王上……”
似是想起什么,她快速走到墙边,摸索片刻,不知按到了何处,那面墙突然剧烈晃动了几下,很快露出一人宽的缝隙。
司徒钰面露惊喜,大步走了进去,不过片刻又面色苍白的走了出来,嘴里念叨着:“不可能!”
看到蜷缩在一起的姜姒,司徒钰犹如疯魔一般,用力扯着她的手臂往密室走:“怪不得王上只下诏书迎赵美人,怪不得赵美人犯了欺君之罪还如无事人一般,原来你的好姐姐正是王上的意中人。”
司徒钰一脸狞笑,手指疯魔般用力掐住姜姒的脸颊,迫使她看向墙面上悬挂的画作。
“如今吾才明白,天子为何将我与云渺封为美人,又为何带我们同去狩猎,原来便是想看到我们自相残杀,给你的好姐姐腾地方。”司徒钰手掌缓缓往下,而后用力握住她的脖颈,想将她生吞活剥一般,“你不过与赵美人有几分相似才得以保住这条贱命,否则不知死上几百次。”
她忽而站起身,嫌恶的拍了拍手:“此地只你一人闯入,与我无关。念在你帮我一次的份上,我会找人为你敛尸。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司徒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姜姒强撑着身子缓缓起身,视线一寸寸在画作上流转。
画上皆是同一个女子,或嗔或笑,或坐或站,千姿百态,如真人跃然画上,可以想象到要有多喜欢才能画的如此逼真。
且每幅画皆配有不同的赋,每首赋皆溢满思念仰慕之情。
原来……如此!
商阙扮作内官模样亲自跑到陵城,不过以为要接的是梦中人,后因她与姜玥有几分相似才留她一命。
至于登楼看花灯,临窗品茗赏花,教她骑马射猎……种种事皆想与姜玥做,只因她顶着与姜玥相似的面孔,才大发慈悲与她一同。
他柔情的看向自己的时候,心底大抵想的还是姜玥吧。
否则他也不会将姜玥的习惯、爱好装扮在她身上,以此思念。
多痴情啊!
心上人犯了欺君之罪,都不舍得追究,若非那次狩猎,姜玥玩心大发来到大齐,商阙大抵还会守着她这个赝品过一辈子。
心上人已在眼前,她这个赝品便没了作用。
姜姒呕出一口血,失声苦笑起来。
幼年被姜玥欺辱,长大成人后代替姜玥入宫,如今发觉自己又成了姜玥的替身。
她这短暂的一生,始终围绕着姜玥打转。
明明她也是人,她只是想过自己的人生,究竟有何错,老天为何要如此惩罚她。
姜姒体力渐渐不支,身子顺着墙壁缓缓滑落,闭眼的刹那,她似乎看到了商阙,那样焦急,那样担忧!
一如宫宴上望向姜玥的眼神。
商阙怎会对她如此,不过痴人之梦罢了!
好累啊,她是不是要死了!
她后悔了!
她就不该托付自己的真心,否则也不会这般痛苦。
若有下一世,她只想守着母亲,哪也不去。
宫宴已接近尾声,商阙脑海频繁闪过姜姒临走时的模样,眼皮与心更是跳个不停,他的灵魂好似随着姜姒飘远,身子却只能留在原地打转。
周遭一句接一句的贺喜平白惹的他心烦,还有怀里的女人……商阙想用刀将她碰过的地方全剜了去,如此才不会恶心。
忽而长乐面色惨白的走来,长乐一向沉稳,若非极大的事,否则不会如此失态。
……姒姒!
商阙瞳孔微缩,很快收敛好神情,朝着拓尔冽微微勾唇:“美人孕期,身子乏的厉害,孤先带她下去歇息,此后便由丞相替孤陪同作乐。”
拓尔冽眸子闪过一丝亮光,哈哈大笑:“自然自然,天子只管陪美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