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白月光(223)
司徒越沉声道:“纸张制作艰难,此次来广源镇已将家中所有带来,早到早得,莫要失了良机。”
最初看纸的商人连忙道:“这么好的纸,错过一次不知要等上多久,先给我留一本。”
见他这样说,本来还在犹豫的商人哄抢而上,顷刻间便被抢购一空,没有买到的商人哭丧着脸:“可还有?”
见他们摇头只得意兴阑珊而归。
姜姒没想到卖的如此之快,面颊难掩激动,如小兔子般抱着司徒越的手臂跳了几下:“哥哥的计策真是厉害。”
方才质疑的商人乃是司徒越早就找好的“托儿”。
司徒越失笑,哪是他厉害,不过拿捏了心性而已,突然又察觉到那股骇人视线,他面色僵硬看去,只看到一个高大的背影甩袖而去。
那道背影他不会认错。
……果真是商阙!
难道说从他们出现,商阙便已察觉?还是说离开商都城那日,便是商阙故意为之?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姜姒晃了晃手:“……哥哥,你在想什么?”
司徒越不想被她察出异样,眨了眨眼睛:“赚了这么多银钱,想着带你吃些什么。”
他是男子,知晓男子看到爱慕的女子是何等的眼神,故他一直都知晓商阙远比想象中更爱慕姜姒,可他也喜欢姜姒,怎会将她拱手让人。
春归楼雅间,长乐弯下腰低声劝慰:“王上已饮了这么多酒,再喝,身子怕是又要难受了。”
数月前,姜姒与司徒越趁乱从南湾别苑逃走,等他发现时早已不知所踪,本想以死谢罪却被商阙拦了下来。
商都城到处都是暗卫,自是知晓姜姒躲在何处,甚至连她吃了什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更妄论跟着男子来到千里之外的樊城。
他曾问过商阙,既爱王姬,怎不将其夺回。
以商阙的秉性,早就将人囚禁在宫中不见天日,一如过去的那几次。
可商阙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眼中亦有他看不懂的情绪,却自虐般每日看暗卫传回来关于姜姒的密函。
“再拿一壶酒。”
往昔姜姒在的时候尚且能劝慰,而今再无人能劝动王上。
长乐眼睛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不过一会儿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汤。
商阙不满的将空余的酒壶掷在地上:“孤要酒!”
长乐低垂着脑袋:“方才见王姬吃了一碗,以为王上或许也想尝尝,奴才做主买了一碗。”
只见方才还一脸阴郁的商阙此刻眸子亮晶晶,长乐便知晓自己猜对了。
想起和姜姒喝过一样的汤,商阙心中不由得多了几分雀跃,可一想到她与司徒越那般亲密,心口便堵的难受。
“王上不想喝?奴才再去买些别的?”
商阙淡然的摇了摇头:“姒姒明日何时看日出?”
有暗卫监视二人的一言一行,商阙自然也知晓他们的约定。
以往与姜姒浓情蜜意之时也曾说过去海边漫步,可惜至今没能如愿,如今她身边换了另外一个人,怕是乐不思蜀再也想不起他。
可是啊……姜姒若想离开他,除非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绝无此种可能。
“明日卯时。”
商阙捏了捏眉
心:“孤今夜要去看她……”
他又抬起头:“罢了,再给她几日。”
他有的是手段让姜姒回来,可他不想再看到姜姒如同待陌生人般看他,故此他愿意等。
长街上敲的梆子刚过三更,商阙翻来覆去睡不着。
姜姒所住的房间正在他对面,只要走上几步路便能触摸到她。
他手指蜷缩握成拳,终是没能忍住打开了窗。
那扇窗漆黑一片,辨不清姜姒的方位,可商阙却如嗅到荤腥的狗,眉眼都兴奋了起来。
数月未曾同床共枕,只要一想起姜姒,他的身子便发生了可耻的变化,以往缠绵悱恻时,纠缠不清,那时姜姒总会哭到喘不过气而后软绵绵的求饶。
而他只会强硬的将姜姒护在羽翼,只让她为他一人失神。
越想商阙越兴奋,恨不得翻下窗爬到她的床上彻底放纵,然对面传来了一道令人厌恶的视线。
司徒越定定的看向他,遥遥行了一礼,眼睛里更多的是挑衅。
商阙面无表情的扫过他的脸,黑漆漆的的眸子在黑暗中有几分阴森可怖。
若非与姜姒有那么一层关系,早在带着姜姒出逃之时便死在乱箭之下。
他有一万种法子能让司徒越死的悄无声息且不会被人查出任何端倪,可他不敢。
在姜姒的眼中,司徒越是保护她的家人,是无法取代的哥哥,他怕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男子而和姜姒陷入再也无法挽回的地步。
商阙抬手关上窗,房间很快趋于黑暗。
司徒越在窗边站了良久,直到感觉到阵阵凉意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他隐隐猜到商阙为何出现在此地,又为何不敢现身。
正因为如此,才给了他机会。
他已经不拘泥于兄妹的身份活下去,明日看海之时,他想对姜姒直言。
若她答应,皆大欢喜,若她不答应……他有的是时间,总之,他不可能再给商阙任何机会。
翌日,天刚蒙蒙亮门便被人敲响。
姜姒猜到敲门之人,一股脑的爬起床穿戴整齐这才打开门:“哥哥,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