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被反派道侣读心后(110)+番外
她是唯一一个并不属于冥界的人。
久到她都记不清的那一年,一些人出现在她面前, 将她称之为是黑巫女。
就这样,她被他们带走关了起来。
那一日, 云归被迫离开了家人, 深陷入这冰冷之中,每一刻都是煎熬。
一开始, 她还期待着有一日能重见光明, 可后来她发现——没有人能来救她。
如今此处就是她的世界。
一个人的世界。
自从被关入这地牢之后,她再没见过一个人。
惨叫声和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扰的她不得安宁。
云归日夜失眠,到了今时, 人已消瘦许多,肤色苍白。
唯一不改的,是那副冷艳的容颜。
云归以为他们早已忘记她的存在了。
忘记这黑暗中还关押着一个她。
直到有一日,门打开了。
阴冷黑暗的地牢下, 她跪坐在地上, 手脚被铁链拷住,一头灰发如瀑披散。
她生来便是灰发。
当她的头发全部变为黑色, 到那时, 生命便走到了尽头。
临咎同样身着一袭黑衣入内,几步行至她面前, 弯下身来。
云归抬起垂着的头, 闯入眼帘的是一容颜清秀的少女。
看她模样, 似是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
临咎平静的注视她,模样温和亲善, 声音清润如和煦春风:“你就是黑巫女。”
一道视线在她身上若即若离,轻轻打量着她。
她沉着清冷双眸,并未作答。
“原是哑巴吗?”临咎两指捏住她的下巴,像在把玩一件无趣的玩具,扭头瞥了一眼,“泽寒。”
被唤作泽寒的蓝衣神将上前,轻飘飘地说:“回禀冥君,不是。”
“那就是不愿说话了。”临咎目光落回去,脸上没什么表情,指尖狠狠一握。
血腥味即刻在她唇中扩散。
云归深深一咬牙,愣是一声没吭。
“倒是块硬骨头。”临咎淡然松了手,起身抚袖,居高临下睨着她,“想尽办法让她开口说话。”
“是。”泽寒温声回应道。
待临咎离开,陆引鹤一步上前,歪头盯着云归看:“让我来。”
“星斩——”泽寒正欲上前阻止陆引鹤。
陆引鹤回头冷冷觑他一眼:“你没听到吗?冥君说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开口说话。”
下一瞬,陆引鹤来到云归身边,落指折断了她的胳膊。
她表情微变了瞬,仍是没有开口。
他玩味的看了她一眼,抬手就把骨头给她接了回去,声音里带着凉凉的笑:“还真是块硬骨头啊。”
然而他话音刚落,又亲手打断了云归的腿。
这一回,云归倒吸一口冷气,将唇咬出了血,却一点动静都没落下,模样实在惹人爱怜。
可惜这里是冥界,六界之内最寒冷无情的人地方。
没有人会心疼她。
泽寒蹙眉看了几幕,最后转身出去。
冥君的命令,无人可以反驳抵抗。
陆引鹤每折断她身上骨头一次,要不了多久又会给她接回去,如此反复,打了十余日,云归终于开了口。
泽寒来到临咎面前时,他又换了一副少年模样。
“冥君,她说……要见您。”
临咎落眸逗着身旁那只黑猫,面无表情道:“你退下。”
“是。”
当他再次踏入那间地牢之时,云归先开了口。
“我要与你平等的对话。”她掀眸盯着临咎,拎起束缚她的铁链,满眼冰冷的倔强,“解开。”
世人皆言冥君有数十副皮囊,云归对此深信不疑。
她只见了冥君两次,他已换了两副面孔。
可她仍然确信,面前之人就是冥君。
容貌易改,神态难换。
临咎走过去,挥袖卸下她身上的铁链,走到她身边,盯着她的眼睛,一语未发。
“为何关着我。”她同样直视着他,纵然浑身是伤,瞳眸也未曾流露一分胆怯。
橘黄色灯盏高悬于上,柔和的光飘落至俊美的脸,却依旧挡不住他眸中凌厉。
“我关住的,是黑巫女。”
听闻黑巫女可以让黑白不再有界限,随时都会混淆;亡者可以生,生者可以亡;世间因果皆可倒着走,只要她愿意,时间都可以倒流。
临咎眼中装了半分冷,抬手扯住她的衣襟将她拽至面前。
“让我看看,黑巫女的能力。”
“我不会。”她无所畏惧。
那一瞬,他的目光悠远了些,早已不在她身上。
“我从不留无用之人,等你能与我抗衡时,再说与我平等对话。”
临咎松开手,冷声吩咐一旁的陆引鹤。
“锁上。”
泽寒跟着临咎走出去,听见他的声音沉冷坠下。
“红、白巫女尚且需她牵制,待她无用时,就丢了吧。”
泽寒跟在他身后,很快点了点头。
“遵命。”
那扇门被再次重重合上,云归想着那双冷漠的眼,一瞬丢了神。
陆引鹤扣上锁链,起身笑着看她:“其他女巫师十六岁已可独当一面,你已活过十八载,却什么都不会,实在稀奇。”
“兴许是你们抓错了人。”她闭眼不去看陆引鹤,淡淡道:“所谓黑巫女的能力,我没有那种东西。”
一身的伤落在她身上,倒像成了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