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校草发现后(37)
蓝辞别过头,恢复了冷淡:“不用了。”
幻境终醒,商言不得已站起。他明白现在是他的机会,可家里.....
垂在腿侧的手缓缓攥紧,眼神多少隐忍和不愿,终是敌不过家族兴师问罪的召唤。
“蓝辞,等我处理好事情,我们谈谈好吗?”商言道,“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别躲我,好不好?”
商言对自己什么想法,蓝辞知道。一个人的眼神就是一扇窗户,连着内心。因为察觉到,所以才会在学校刻意躲。
商言没有明说,他也没必要接近。
现在看到自己不是首选,蓝辞想,连利用,他都不想再利用了。
“好,我不躲你。”
商言很开心见蓝辞对他放松警惕,刚刚宁渡走的毫不犹豫,他就猜宁渡和蓝辞之间或许并不像看到的那样。现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带他去医院。”商言对助理说。
“我先走,你和她去医院,我们改天见。”
说完,商言转身,快步往外走。
助理向前。
“您——”
“你出去。”蓝辞一走,蓝辞也不想再装什么,回绝的话语说的利落。
助理看蓝辞双眼紧闭,呈现出的防御状态,一时进退维谷。
“出去。”蓝辞咬重了音节。
助理从房间退出,蓝辞终于如释重负的从椅子上脱落,他蹲在地上,绿色的长发从脊背垂落,发尖垂在地上。
逃离有人的环境,大脑里仿佛有无数声音在尖叫,呼吸困难,仿佛溺毙。整个身体烧的灼热,蓝辞有一瞬间,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精神的混乱和身体的疲倦,他想,能不能就这样死掉。
太多的自控要求,让他一直朝着既定的轨道不断前行,不能停留片刻。情绪被冷酷的理智封锁,打压,潜藏在心底。
用药物控制,用药物逃避。
但生病是情绪这头被锁的怪兽逃出来的唯一的机会。
焦虑、抑郁的情绪、虚弱的身体。
好痛,好想尖叫,好想流泪。
蓝辞想,他终于这样崩溃烂掉了。
第22章
广阔的天幕,冷似琉璃。
赌场的露天停车场停着各种豪车,宁渡立在一辆白色的跑车前,一条腿随意曲着,脚撑在黑色的轮毂上,颔首低头,夜幕的光影打在他的侧颜,勾出优美的下颌。
“你舍得他一个人发烧?”
豪车面对面而停,许则川站在车前,朝宁渡说。
宁渡已经站在这里十几分钟了,不说话,只是静默。许则川大概知道因为什么,逢场作戏,不可当真,开始和结束,哪有过一丝真心。不过都是见色起意,贪图一时的身体之乐。
结束了,所有的冷漠都是合理,再相见,不该再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力。但如果为一个已经离开的人耗费时间,对于宁渡这样内里冷酷,高效铁腕作风的人来说,除了动了真心,许则川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听安到了秋季经常感冒,不论车里家里还是办公室,他都备着药,此刻也算借花献佛,能派上用场。许则川见宁渡不语,就知道他还在想关于蓝辞,宁渡这种人就是这样。
不认真的时候怎样风度翩翩,温柔缱绻都好,一旦动心,反而认真起来。先思考自己的感受,再思考一段关系,有没有可能,有没有结果。他把感情当成规划,又恰好是最安全的方式,尽所有努力给对方最好,把喜欢给予的彻底,把热烈诠释的淋漓,想告诉一个人,我在珍惜你。
许则川从车里拿出两盒常用药,关上车门,递给宁渡。
“思考好了,就去见他。”
不远处传来高跟鞋清脆的声响,许则川侧头。
是徐萧。来势汹汹,八公分的高跟鞋几乎要踩穿地表。
“再不决定,萧姐就要兴师问罪了。”许则川笑道。
夜空下,风掀起宁渡纯黑的衣袂,荡尽无数从分别时就有意无意闯入自己脑海回忆。
胡玉楼单方面的相拥,醉人的红色薄纱下的对视,更衣室内的亲吻,忘在自己车上的衣服,还有带着极端压抑才会说出的挑逗的话语。
不用再想了。
强悍高效铁面无私冷酷淡漠,随便怎么形容他好,不过是他获得安全感的方式,以保持自己不被消耗。跟他不相干,也没有被列入珍贵关系的人他很淡漠,如同北境严寒,毫不关心。但为什么会在回国第一天,就会对一个人产生失速的心跳疼。为什么会持有别人的学生证,把人留在身边,却只是用着探究的旗号。
宁渡想,程序化的自己也逃不过初见时就昭示的心动。
任何一种环境或是一个人,初次见面就预感到离别的隐痛时,你必定是爱上他了。
感情是理智无法压制的。
最美丽圣洁的玛丽亚,
不染半点原罪污垢的,
都谈不上罪人的拯救。
沉沦,是圣经拯救世人唯一的理由。
宁渡抄起许则川手中的药。
“萧姐那里帮我挡着,告诉她,改日登门致歉。”
许则川甚至还未反应过来,手还维持着递药的动作,愣愣地看着转身走的潇洒的人。
那人正朝着广袤天空下,最辉煌盛大的地方走去,那里有着世间最极乐之事。
他让许则川想起曾经读过的一本书。
He had come a long way to this blue lawn,and his dream must have seemed so close that he could hardly fail to grasp it. He did not know that it was already behind him.
他走过漫漫长路才来到这片碧绿的草坪,他的梦想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却无从知晓,这个梦想早已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