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被校草发现后(65)
他不可能再躲了,宁渡的羽翼从不属于他。他想要的强大,只能自己去取。
上学的霸凌、吃不起饭的饥饿、亲人的生死两隔、夜店赤裸的目光、宁渡的威胁、商言的利用。
所有的人都在为他上一堂名为“成长”的课。
他不是一个只会跳舞,只让人一眼注意到他皮囊的花瓶;也不是只会被动等待命运击溃,等待宁渡给予他活下去的动力的浮萍。
他应该是狮子,是拥有权力,拼命打碎枷锁的狮子。
同时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究竟喜欢欣赏宁渡什么了。
是冷酷的野心,强大的温柔。
要什么,想要征服什么。
宁渡从不会掩饰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从此以后他也一样。他想要的权力,他想要的高高捧起,他想要的优待偏爱。
宁渡不是他的爱人,是他向上的阶梯。
蓝辞站起身,他像是大雨中一棵挺立的孤松,凌寒孤傲。他垂下眼睛,神情冷漠望向墓碑上的人。雨水滚落他的发丝,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滴下。
棕色的眼睛冰冷如雪,他启唇,沙哑的嗓音是向命运宣战的利剑。
“妈妈,我再不想向命运低头了。”
第39章
大雨持续到了深夜,黑色的迈巴赫驶进红楼,宁渡从车上下来。
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前等待,见到宁渡,他微微倾身。
“宁先生回来了。”
宁渡点头。
“蓝辞呢?”
“蓝先生在楼上。”管家转过身,跟在宁渡身后走进室内。宁渡脱掉黑色的西服外套,管家接过。
“蓝先生今天上午九点从家里出去,下午三点回来,回来之后让我们清洗了车内饰,蓝先生淋了雨,吃了感冒药回到房间,到现在都没有下楼。”
管家汇报着家里的情况,宁渡听着,给自己倒了杯冰水。
“淋雨?”
“是的。”管家回忆着下午见到蓝辞的景象,穿着和出去时不一样的衣服,同时让他去洗另一套被水浸湿的衣服,还有他的神态.....
管家欲言又止。
宁渡没有监控蓝辞的意思,蓝辞有自己的自由,只是他比较担心蓝辞的精神,才会让管家格外留意。
听了管家的话,宁渡没有吭声。
他站在酒水升降台前静静喝着冰水,半晌。
他放下空掉的水杯。
“给他准备点粥。”
“是。”
-
宁渡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家之后又打了两个电话,等交代完最后一项工作,宁渡接过管家熬好的粥,上了二楼。
推开房门,房间一片昏暗,窗帘紧紧拉着,地毯吸收拖鞋的足音,深色的大床上蜷曲着一个人,床头一盏极浅的暗灯打在他的睡颜,勾勒他冷秀安宁的侧脸。
蓝辞睡眠向来浅,对声音又敏感,在宁渡推开门时就醒了。只是他没有睁眼,他任宁渡放轻动作靠近他。宁渡身上有很重的雨水气,带着室外的寒凉,他感受得到宁渡在看他,温柔的目光落在他脸上,有如温度,望的他眼睫轻颤。
“醒了也不看我吗?”
宁渡的声音带了笑,弯曲的指节轻柔地蹭着蓝辞光滑的侧脸,蓝辞缓缓睁眼。
暖色的灯只看了一盏,在床头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光晕映进浅棕色的瞳孔,折射着世界最温柔的一切。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那双眼睛里,没有了温柔,只剩下夜晚潮湿的海浪,让人感到湿冷。
“管家说你今天淋了雨,好好的怎么淋雨了。”
蓝辞张口,嗓音黏哑:“去了趟墓园,没有带伞。”
他躺在床上,第一次用那样认真的目光描摹宁渡,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甚至精确到唇角自然勾起的弧度。
那目光近乎审视打量,最终蓝辞发现,宁渡和他的父亲,他的仇人,没有半分相似。如果宁渡真的继承了他的父亲,除了性格和手段,蓝辞想不出其他半分。
宁渡听到蓝辞去了墓园,没有再继续向下问。
他端起放在床头柜的粥,用勺子搅了搅,问蓝辞:“要不要吃点东西?”
蓝辞猜到宁渡听到墓园之后便不会再往下问,他收回自己的目光,坐起身,靠在床头。
“收购还顺利吗。”
房间安静,只有窗外的暴雨无情地浇打花园的白玫瑰。叶片被打的凋零,残败,腐烂在花园的泥土里。
勺子触碰碗底清脆的声音戛然而止,宁渡捏着勺子的手一顿。
“你怎么知道?”宁渡把粥递过去,蓝辞接过,垂下眼睛,看着清淡的粥,“看了直播。”
宁渡没有什么大反应,他看着蓝辞一口一口舀着粥小口喝着,他站起身,摘掉自己的领带,随手放在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的身份虽然从未告诉过蓝辞,但蓝辞如果有意,可以猜出,他身边的徐萧和听安都会告诉他。但蓝辞从未问,他也没必要说,蓝辞想知道的时候,会知道。
比如现在。
“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宁渡解开两颗扣子,也不再和蓝辞兜圈子。
管家这时敲门,宁渡打开门。
“宁先生,您的药。”
“谢谢。”
宁渡接过药和水杯,关上了卧室门。他重新走回沙发前,把水放在桌子上,打开药盒,扣了两粒胶囊送进嘴里,用水服下。
蓝辞听到管家的声音,抬起头。
“你生病了?”蓝辞放下勺子,坐在床上,望向长身立在沙发桌前的人。
宁渡放下水杯。
“偏头疼。”
蓝辞回想起最早和宁渡的接触,宁渡确实喜欢在阴雨天偏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