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芳忽然扒开了几个姨，拍了拍沈新竹: “他咋了”

“嗯我去看看吧。”

霹雳吧啦的炮仗声，扰的人耳鸣。

“杨棉!”沈新竹追了上去，忽的白光骤起，在面前绽开。

“嘭”一火花而来。

沈新竹的脸颊上被划过火光，多出了道口子。

不知怎麽回事，杨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沈新竹就站在桥上，捂着脸颊，眼镜框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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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心扉

“你……”杨棉想责备的话语都咽了，剩下的心疼都写在了脸上。

好好的一张脸，多了道痕迹。

沈新竹的眼睛下面点的位置，如果这炮仗高那麽些，眼睛就不保了。杨棉一想，就后怕的不行，拿着从警察局拿出来的纱布免签酒精，给他擦着，手微微抖了抖。

“嘶，没事，一点小伤。”沈新竹反倒安慰起了人。两个人在台阶上就那麽坐着，后面的行人来来往往，沈新竹低了低头，用手挡了挡脸颊，这裏学生家长也多，不说脸颊的问题，就是光坐在台阶上这事，都还是头一回。

杨棉给他擦完了伤口，拉着他手腕擡起: “我就问你一件事。”

“嗯”沈新竹看向他。

杨棉又语塞了。

面对沈新竹，有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利用他的善心，有时候又顾虑重重，想知道他的想法，他的内心。

这麽久，让他死乞白赖的住他家裏。

还处处关心着他，与之前的沈新竹又会给他不同的感觉。

这回的受伤，还是为了来追他。让他找到了合适的时机问出这个疑问了。

“你喜欢我吗”杨棉的手握的更紧了。

沈新竹笑了笑: “你知道。”

“我不知道。”杨棉叹了口气， “说实话，我感觉你在纵容在施舍。”

沈新竹放下手从兜裏摸出根烟来，眼神也黯淡了几分， : “绵羊……我不是对你施舍。或许你说的对，我本来就爱瞻前顾后，这事我想干脆就直接拒绝你，但你这个人啊，我实在是忍不下心来。”

是一开始想好的悲剧，过程中也就不用太束缚自己。

对于这个问题，沈新竹也哑口无言，说不清楚。

“所以，你更该需要我。”杨棉接过他递来的烟，双脚分开，去摸打火机， “我呢，别的不行，最大的优点就是明确化自己想要的，从不考虑这麽多，人生嘛，赢在个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沈新竹呀，你这样，我会更离不开你，你清楚。”

沈新竹看着他的侧脸，微微笑了笑，或许吧。他也在让自己离不开这只羊，而完全在欺骗自己。

自我拉扯。

“你有打火机吗”

“有。”杨棉拿出来，凑过去，给他点上。

风冷很的，两个人的手早已通红，地面上的雪也打湿裤子。

可就迎着风吸着烟，外界无关紧要，身边有彼此在，竟然让沈新竹觉得很惬意，体会到了杨棉的心境，悠然。

什麽都不考虑，随心所欲。

“你在想什麽”杨棉仰在台阶吹了口烟问。

沈新竹挑了个眉头: “今天长辈们的谈话，还有晚上的饭菜，学生们的功课，一年后，他们也都毕业了，我也要去接受这群人消失……还有你，我也在想，你要是离开了，我或许也会经常来这裏，坐会儿就挺好的。”

杨棉偏头，跟他对视上，眼神中的那抹温柔显得更加动人了。

“你跟我走吧。”

想了很久的话，在这对视之间，脱口而出。

沈新竹也没移开眼神: “这裏，我离不开。”

“为什麽”

“父母，工作，我说了我这个人，是没有想法，按照父母的意愿去生活，让他们开心点足够了。”

杨棉灭了烟，也没再试图去说服他，只是站起又蹲在他的面前，擡起头看他: “我不强迫你，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如何，但这一切，都不妨碍……我爱你。这是个事实，没必要否认。”

说完那三个字，常见而同样让人十分动心的三个字，杨棉才低了低头，用手去捂着他那冰块手。

“回去吧，外面太冷了。”

沈新竹没回应，不是多想动，看着杨棉的情意越来越浓，竟然有种罪恶感加在了身上。

他对杨棉好，也曾给他像现在一样给他捂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成了自己，杨棉没有发觉，可是他却清楚，谁先爱上了谁。

……

“杨棉!!!”

从身后传来了一女声，打破了此时最想要留住的情景。

杨棉闻声擡头望去，红润的面色瞬间退了个度。巷口站着两个女人，出声的自然就是这段时间打骚扰电话的人，果然找来了。

呵，没想到这麽快。

杨棉捂着沈新竹的双手松了，站了起来。

“金晶”

前女友。金晶哭丧着脸，忽略掉台阶上还有一人，直接沖了过去，用那种电视剧老桥段，多年不见的恋人重逢，金晶就是这样的心情。

“呜!混蛋，我以为你死了呢!”金晶扑了上去，去抱杨棉。

杨棉闪了闪，直接拉过她的手臂: “你怎麽跑过来了”

金晶站稳了脚跟，眼裏闪烁着泪光: “我还不是来找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金晶咱两……”

沈新竹忽然站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僵硬的笑着: “你女朋友吗介绍一下。”

“不是。她是我前女友，你别误会。”杨棉松开了金晶，急了。

“那也是女友。”金晶抹了抹眼泪，开始质问， “杨棉，你就不想我”

“不想。”杨棉看着沈新竹， “介绍呗，金晶，我前女友，沈老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