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糙。”杨棉把这字音发在牙缝裏，或许要搁他前几天，还没那麽多顾虑，估计他排骨现在已经断好几根。

杨棉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也不管那麽多了，一下扑到地面上去，做俯卧撑那麽撑着一会儿，趴下去的距离明明很近。

再低了低头，闻着清香味，从自己身上传来的，内衫还是沈新竹的衣服。

应该弄不髒裏衫，杨棉又起来半蹲着，理了理裏面的衣服，拉上了外套拉链，再次扑下去时，腰部被人踹了一脚，一下没稳住，摔了下来。

“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们训练做这个，身子稳……”刘帆身边其中一个小子忍着笑对他说。

靠。再他妈忍，他就不叫杨棉。

拍了拍手，这看几个小子的恶心脸，得对得起硬化的拳头。

“糙你大爷。”

杨棉刚站起拍了拍衣裳，瞬间愣住，谁他妈把他的台词给抢了

“干，弄死他。”闻声望去，从校门口沖出的一支队伍，已经到了眼皮子底下，就搁站牌那看戏的刘帆，被当头一棒，给没被敲吐血。

接着这边小子们跑过来，加入到了混战。

那学生堆裏，薛洲沖了出来，前去扶杨棉: “师傅，没事吧咋回事”

“别，别打了。”杨棉无心解释，看这王超带出来的人算是挺多的，黄毛那帮人处于弱势，这样打下去，接了个大仇，这桩事儿可真就泡汤了。

杨棉又跑了过去，一手挡着这王超的怒火，打的还挺疼。

“不是，你干嘛呀师傅，快让开。”

“别打了，得了。”这却越打越激烈，这王超的拳头是挡下了，刘帆这边采用“狗咬狗”

形势，这不妙，杨棉只好又撤了。

“绵羊!!”这混战中，就一声过滤到他耳朵裏去。

春风和煦，春暖花开，春天到了。

再然后就是警车的喇叭声，吓得一群人都停住了动作。

……

这事还能挽回吗

杨棉依依不舍的看着警察把人些给带走，又被沈新竹的眼神给瞪了回来。

“伤着没!”沈新竹把他整个人都给拉着转悠了圈。

杨棉摊了摊手，又表现出痛苦的表情，按着肚子: “啧，刚刚王超那拳头，把我给误伤了，还有腰被小兔崽子踹了一脚，疼。”

“去医院。”沈新竹拿着他的手臂就朝街边诊所去。

杨棉用力一拉，身体顺势靠了过去: “唉，我不行了，你扶着我，咱回家，你给我上点药酒就行。”

沈新竹扶了扶眼镜框，眼裏都是心疼，扶着他，準备放他腰上的手也移开，生怕碰着了: “好吧，你怎麽会跟刘帆他们在一起”

“回去说。”

————————

上药

……

“别那麽温柔，我怕你给我擦出火来。”杨棉扭头看着正给他腰仔细抹药酒的人，那神情，迷死人，就好像是被当成了作业，认真批改，却吊着胃口，又不做。

指的是批改作业时认真的神情，一模一样。

“怎麽会擦出火”沈新竹没思考回複，一心都在手上，还有他跟刘帆他们在一块儿的疑问。

“你有支打火机，很早就点燃了我的心，蔓延到了腰上。”杨棉特认真表白，又问， “你说是不是。”

沈新竹没理他，将药酒放在洗碗台上，又抹了抹手心，伸手到他前面去抹擦他的腹部。

杨棉的腹部，那腹肌是分明的线条，块块都硬，按抹着，沈新竹低了低头，脑海中浮现了不该出现的画面。

“呼。”

“咋啦你在我耳边吹风，我受不了啊。”

沈新竹凑近了些，用另外只手臂顶了下他，低声说: “外面有人。”

这两在厨房，外面就是柜台，那张英梅就搁那看电视，只隔着一道帘子呢。

“怎麽了你给朋友擦药，不为过。”杨棉看了眼厨房门口，笑着问， “那姑娘好像对你有意思吧。”

沈新竹摇摇头， “你前女友，还有那张玉兰，被你迷的团团转，我有说过什麽”

没有吗杨棉没说出来，有人吃起醋来，是阴着来，从不会明说，但是就写在了脸上。

特明显，都不好意思回想。

“我就想你说点什麽。”杨棉忽然转过身，把衬衫穿好，走近正放着酒瓶子的人，手就那麽一把按在了洗碗台边上， “禁锢”住沈新竹。

“别。”沈新竹看了眼外面示意。

那没有门，是锁不的，随时有人掀开那小帘子。

“没事。”

杨棉眨了眨眼，没等沈新竹推开他就扑上去抱住，然后又是一脸深情，这回还带着些忧愁: “我，要走了。”

冷不丁的这句话，直戳进了心窝子裏。

最不愿听到，也要被迫接受这麽几个字。

“多久”

“后天吧。”房子尾款早就收着了，不用那金总说，那群上海的狼们也都跟蹤到了位置，后天都已经是极限了。

得上火车，收着赶紧跑。

去下一站，也不非要找黄毛才进得去，自己去找类似的也行。

杨棉已经想好了，心裏就沈新竹这麽一个牵挂，真想抱走。现实啊，只能让他放在心尖上带走。

“……嗯，你早就回去收拾吧。”沈新竹推了推他，面部没什麽表情，去开水龙头沖洗手。

冰冷，这水，连热气儿都没打开。

厨房门口帘子处，一双眼悠悠的转了回去，张英梅大喘气:我去。

气氛早就觉得怪怪地，现在看来，实锤了吧。

唉呀呀呀呀。沈老师这两天跟那外地人同床后，就坐立难安……难怪!张英梅摇了摇头，脸唰一下红了，不敢再细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