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情惑之拯救上仙大人(九宫传奇系列之沧国篇)(16)
这时,小园匆匆地跑了来,说是宣黎回来了.
我出了门口,见宣黎正将一匹通体黑色的骏马拴在憩云阁前的柳树上.听见我的脚步声,她转了头看我,明亮的大眼含笑:“深深小姐,我回来啦.”
宣黎梳了男子的发髻,穿了身天青色的衣裳,脚踏白靴,五官很有些英姿飒爽的味道.她的来历颇有些传奇.我刚来这个世界不久,难得的一次出门踏青,便救下了当时躺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宣黎.当时她身上遍布刀剑造成的伤痕,血淋淋的样子吓坏了小园.好在都是些皮外伤,修养了快半个月便渐渐恢复.我喜欢她的豪放侠气,不似沧国女子,便编了个故事求了娘亲留她下来.
宣黎并未告诉我为何会伤至如此,也未透露她的来历.我想她身上,一定有一些特别的故事.所以一直在等待,有一天她能亲口告诉我.
我迎上前去,拉了她的手:“小梨儿,家里没什么事情吧?”宣黎摇摇头:“已经处理好了.我不在的时候,这儿有可有什么新鲜事儿发生么?”
小园接了话: “宣黎,你不在的这几天可热闹了.小姐她------”我瞪了她一眼,她立刻闭嘴一副好怕怕的样子.这小丫头,也学会八卦了.
宣黎看我们这模样有些好奇.看了小园的样子,又看看我: “深深,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的?”
我有些尴尬: “哪有什么话不能说的?只是小园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
宣黎撇撇嘴:“也罢.对了,那两位皇子殿下,可有回去了么?”
我摇摇头:“还没呢.大哥他们这次大概会在出云待十日左右.”说罢拉了她进房.
宣黎看了我为紫苑画的画像,直嚷嚷着让我也为她画一张.紫苑笑她像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时间三个人闹作一团.
正在此时,守门的侍卫进来通报,说是大皇子殿下来了.
我一惊,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他怎么倒来我这儿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紫苑见我急的团团转的样子,忙问: “深深,你这是怎么了?怎地慌成这样?”
我有苦难言,又怕被她们看出端倪.便让她们三个先行离去,只说有事要与皇子殿下商谈.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偷笑着下去.
月隐进门的时候,正对上退出房的宣黎,表情中有淡淡的惊奇滑过.宣黎向他行了礼,匆匆退下.
我把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纳闷:“莫非月隐之前认识宣黎?”
“深深,头还痛么?”他走上前来.
我心一横,不就是酒品差嘛,有什么大不了.摇了摇头:“不痛了.谢谢隐哥哥.”
月隐揶揄地看我,“深深怎地又变得如此客气了?我记得你昨天可不是这样.”
我刚刚做的心理建设全部白费,只好老老实实认错: “隐哥哥,别笑我了.昨天我做了些奇怪的事情,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你就当我酒后胡言罢.”
他忽然收起笑容,表情很是认真:“深深,没事先问过你就去请求城主和夫人是我的不是.我本想昨夜问问你的意思,谁知道------. 深深,原谅隐哥哥这一次可好?”
我一阵没骨气的欢喜,心里像有大片大片的玫瑰瞬间绽放.我知道我的唇角就要快压抑不住地向上勾起. “好吧,看在隐哥哥这次态度诚恳的份上,深深不计较啦.”
话音刚落,突如其来的温柔拥抱让我的心跳停了半拍.他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轻轻摩挲.这熟悉的感觉……难道说昨晚的那个拥抱不是梦?
我垂下的双手有些迟疑,终究还是轻轻抱住了他的腰.只听得他在头顶轻轻开口:“深儿,都城有变,我们明日就得启程回长乐.我知道现在让你决定太过为难.三个月之后正是长乐一年一度的盛会,你若愿意,可与我共赏.”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即将到来的离别让我有些不安. 他亦没有再开口,只是抱着我的手,又紧了些.
被调戏了
一道用过了午膳,月隐便被哥哥叫走,似有急事相商.我则去了云来阁,想探望被我忘了两日的别扭小孩.谁知到了却只见侍卫们在整理行装.问了才知道,月华竟一个人出去散步了.
寻了周围的几处园子,都没有他的身影.我心念一转,想到第一次碰到他时的那片梅林.他看上去好像很喜欢那片林子的样子,一定是在那儿了.
果然,远远便见了这小孩儿的影子.正是在我们初见的那颗开得最为茂盛的夏腊梅树下.不知怎地,他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索.我的心突然疼痛了一下,之前与月隐的离情别意跑得没了影.
来了这个世界之后,我似乎越来越搞不懂自己.
“月华,你怎么在这里?”我上前,努力用欢快的语气,想解开这一幕的沉闷.
他没有回头,只是望了树上的梅花.
“七七,这片梅林,开得真好.我也想在府中种上它们.”
我笑笑:“出云的气候温暖湿润,土壤也适合栽种,我也没花什么心思便成了.听说长乐气候寒冷干燥,日照强烈,恐是不适合它们生长呢。月华若是喜欢,我挑选一些适合长在长乐的紫露梅种子给你,开花时候与这夏腊梅也不相上下噢!”
他转过头来,脸上明显的伤痛刺伤了我的眼。
“不必了,我想要的只是这片梅林,其余的恐再难入眼。”
这沧月华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深沉,讲话也如此怪异。好怀念那个容易害羞的别扭小孩啊。我惴惴地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昨日去看他,还是好好的啊。
“七七,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启程。皇兄他——应该已经跟你说了吧。”
我点点头,纷乱的思路如同被揉成一团的毛线,毫无头绪。
他笑了笑,无比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