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杏眨眨眼,倒觉得有几分意思了。焦灵犀处事聪慧,偏偏一副对感情甚为迟钝笨拙的样子,她本以为是虚伪,如今看来倒有几分喜欢她的性子,便开口道:“其实误会还是有的,我问你,你可喜欢常意?”
焦灵犀一脸不解,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想到这个问题,却还是老老实实答道:“我对常兄并无男女之情。”
“我爱慕常意已久,认定他是我未来夫婿,又见他对你多有照顾,你也不知避讳,自是有些心气不顺,难免拿你出气,我为这事向你道歉。”
焦灵犀显然有些惊讶,扶起容杏道:“这事我也有不对,以后我会注意的。”
焦灵犀走后,容杏心里十分开心,趁着今天没有行程,拿点钱让小二帮忙买来笔墨纸砚,作起了画。其实琴棋书画她学了不少,不说样样精通,但都颇有灵性。可她向来不是什么大家闺秀,自然也不愿意在常意面前刻意展示,今日若不是心情好也不会想到要作画。
常意是在她画到一半时进来的,显然他不知道她已与焦灵犀和解,正是为焦灵犀鸣不平而来。
容杏有些不满,笔下一顿,险些毁了这幅画,她开口道:“你还记得你说要提亲一事?我也算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了,你怎么张口闭口就是别的女人?”
常意一时语塞。提亲这件事,他其实说过不少次了,起初是为了守身。后来发现怎么躲也躲不开,怎么逃也逃不出后,他又用这个借口来搪塞,为的是拖延时间,希望能通过洗脑改变容杏的观念。但容杏为人太固执,死活要嫁给他的观念是一点都没改变,他基本不抱希望了。
从小目睹父母鹣鲽情深,他对妻子的人选一直抱有幻想,将此视为终身大事,不愿随意将就。可事到如今,他和容杏也有肌肤之亲,不该看的他也没少看,若是容杏要嫁给他的观念不改,他便只能担起责来。
想到这里,他又颓丧起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不要太过分了,灵犀不与你计较,不代表别人不会同你计较。舒翰文虽说是六扇门的人,挂着官家的名头,但为人冷酷,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
容杏一下喜笑颜开,道:“所以你不是为你的心上人来讨公道,是来关心我的?”
常意不自在地将手臂从她手里抽出,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反正我的话你也从来没听过。”
常意走后,容杏又继续那幅没画完的画,画到最后,眉角眼梢似有恨意未消,题字都带着些恶狠狠的味道。却有一滴泪晕开了字的尾脚。
☆、戏中痴狂04
《问案》的拍摄结束时,钟杳和郁常已经是固定的饭友了,按照惯例,剧组接受了一个综艺节目的邀请。
节目的主要内容是谈话和游戏,毫无疑问,访谈的焦点主要集中在男女主角身上,钟杳和郁常则是时不时地被照料一下。在游戏的环节中,钟杳和郁常则是大获全胜,用出色的体育神经成为了当期的一个卖点,算是抢到了一些镜头。
不过两个人都不是太在意曝光度的人,节目一录制完,又吭哧吭哧地组队吃小龙虾去了。
《问案》开播的那一天,钟杳请郁常来家里吃饭,吃完一起看。
钟杳的厨艺和她的许多技能一样,是在一世又一世中磨练出来的。有时用不到手便生疏了去,下一世又练习回来,尔后又生疏,就这么反反复复,如今大部分技能,都已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一样了。
郁常来的比想象中早了许多,钟杳匆匆洗了个手便去开门。
“怎么来这么早?”
郁常茫然了一瞬,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就像在挠人的手心一样,有些无措地看了看手表,道:“对不起啊,我来太早了。”
钟杳失笑,摇了摇头道:“我是在怪你吗?快进来吧。”
郁常乖乖地换鞋进门,献宝一样将刚刚藏在身后的右手拿出。
“这是什么?”
“是你上次教我做的点心。我今天说要来作客,我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准备了一大堆礼物要我带来。我觉得你不会喜欢,就干脆按你教的做了一些点心。”然后他妈妈看起来更兴奋了,郁常下意识地把这句话默默吞了下去。
钟杳接过,笑得见牙不见眼,道:“那我们今天看《问案》的时候吃,正好检验检验你有没有认真听课。你在客厅先坐一会儿,想看什么自己调,我饭还没做好呢。”
郁常正正经经地坐在沙发上,装模作样地调了几个台后便不自觉地打量起这间公寓。钟杳公寓的装潢明亮简洁中又透着一股温馨干净,茶几上的杯子基本都是成套的,只有一个比较特别,她应该是独居。
郁常不好意思没经过主人带领就去参观别的房间,又没什么想看的节目,想了想还是走到厨房。
钟杳耳边的头发滑下时,她正带着一次性手套将放了调味的肉片抓匀,郁常下意识伸手为她把头发撩起。钟杳转过脸对上他清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被他手指触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郁常猛地将手缩回,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钟杳轻笑出声,那种似暧昧似尴尬的气氛一下荡然无存。
“你进来学做菜吗?”
郁常胡乱地点了点头。
郁常虽然不会做饭,却坚持在饭后洗了碗,钟杳没好意思让他一个人洗,便在旁边帮忙。发现他虽然洗碗的时候一脸苦大仇深,但却将碗筷洗的干干净净,不留一点污渍,也算是家务的一把好手。
《问案》是八点开播,每周六周日晚两集连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