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听就是小众解析,拿谁都能自圆其说,并且这也不是她想要了解的内容。
她准备看好戏,再问:“除了这个,你还看出来什么?”
算命的已经想好要说什么,却是憋着,将目光放到她脚上,指了指说道:“脚上有伤过吧。”
蔓子脸上的淡笑收拢,愣愣地同样看过去,“脚上怎么了?”
她这段日子虽不敢走快,但走路姿势已经没有明显异样,只是步子放慢点,不敢走得太吃力。
“我说的劫难就是你脚上的,在医院里住过一段日子吧。”
蔓子哈哈一笑,并未承认,只惊讶地问:“看面相还能看出这个?”
算命的说:“这个看不明显,只是这是你命里必经的劫数,算算时间应该就在前不久。”
蔓子无言,干干点头,接着又道:“那就算是劫难,也过去了,现在万事顺心。”
算命的不这样认为,悲剧地摇头,对她说:“给我看看你的手。”
蔓子缩身:“哪只手?”
“两只手。”
“不是男左女右吗?”
算命的嫌弃地看她,“那是古时候的说法,现在要综合起来判断,左手代表先天运,右手代表后天运。”
蔓子颤巍巍地伸出两只手,而后想,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算命的用手指捏住她的指尖,手心朝上,掌纹浅而乱,却因为上面的湿汗清晰可见。
他头一句话说:“靠手吃饭的吧。”
蔓子轻轻点头。
算命的说话都是肯定句,说完就继续深究上面深浅不一纵横交错的纹路,眉头微皱表情深凝。
蔓子不知他接下来又要说什么,只见他撒手之后便不管了,抄起扇子开始装模做样地摇起来,在这寒凉的初冬。
她着急起来:“什么意思?”
算命的看了看远处,眯着眼道:“你不肯说明白,我也不是神仙,这随便一看,自然不能交代地很清楚。现在看来,这劫难日后还会有,就在你的感情线上。”
蔓子闻言低头看向手掌。
他继续说:“你看,延长线末端有岔口,短纹征象会与爱人分离,待过了那个时候,就能重新开始下一段感情。大拇指附近这块区域名为金星丘,你性情平淡,为人和善,但命中会有不善之事,万事还取决于你自己。”
蔓子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她捏拳握紧,看相这种事只能当笑话听,当真那就输了,自己的人生如何发展,还得看未来的变数。
算命的又话锋一转,“当然我说的只是浅薄的片面,具体的还要将你的八字起来。”
蔓子挑挑眉,她向来认为*的重要性,所以也不会大方地告知外人。并且在这一点上,具体的还得问陆慧,她自己一无所知。
蔓子拍拍腿,起身道:“有难化难,船到桥头自然直。”
算命的笑了笑,掐指又一算,说道:“你走之前,我还得告诉你一件事。”
蔓子斜眼看他,半信半疑。
“这件事可不是我算出来的,你大可以自己去看。”算命的用手指指她身后,抬起下巴示意,“那辆车里的人好像在盯着你,下车上车好几回,你多注意点。”
第二十一章
蔓子感觉背脊变得僵硬,屏着气不敢回头看后面。
她瞄了眼附近,前方一处小桌上有一面小镜,便踱着小步走到那边,小心地观察着镜中后面的风景。
视野内有多辆车,唯独一辆最为明显,停靠在窄路肩,车窗摇下,有人在后座伸了手臂出来,指尖夹着烟,在空中升起一圈烟雾。
她紧紧咬唇,只因看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
心跳忽快忽慢,蔓子虚脱似的背倚着树干,如何也不转过头去看。
身后渐渐有人走近,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她被惊得回身,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发什么呆呢?我快找不到你了。”姚琳碎碎道。
蔓子快速拉住姚琳胳膊,催促说:“等你好久了,我们赶紧进去。”
姚琳笑:“着急什么?”
蔓子牵紧她:“我看到周屿正了……别看后面。”
姚琳下意识要东张西望,因为蔓子的下一句又颤巍巍定住,眼珠子左右转动,面部僵硬地问:“他在附近?”
蔓子脚步突然加快,整个人显得漂浮起来。
“我们进去就好了,他不会进来的。”
姚琳觉得身后有眼睛在盯着,自个都不由紧张起来:“你这么肯定?”
蔓子说:“他信基督教,不会进佛门的。”
“这你都知道……”姚琳有些怕,“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蔓子没答,这时她们两人已经走进满是人流的小道,通向树荫密闭的深处。
点香火的时候,蔓子跟姚琳说起刚在外面跟算命之间的对话,姚琳听完乐道:“你就该走开不理,这些人就是来骗钱的,什么都能鬼扯,你居然还信。”
蔓子一笑了之,回头细想,有些话还有待考证。
她举着香朝四面八方拜了拜,心向虔诚,万念俱善。
完事后,将手上燃得差不多的短香一并扔进大鼎内,又双掌合十拜了拜。
走进主殿,流动的人群东游西走,蔓子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余的蒲团跪了上去,学身边的人一样频频三叩九拜。
走出主殿后门,串到附近,有人在排队求签。
姚琳推推她:“听说挺灵的,难得来一回,要不去求一个?”
蔓子踌躇地看着,摇了摇头:“拜过就好了,何况这跟外面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