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她一一应道。
原本以为十多天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可在陈尘走的第二天,她就开始想他,却又不敢打扰他,只能一刻不停地看手机,等着他发消息过来的时候,自己可以实现秒回。
回到家,沈冉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觉得无事可做,干脆就全部整理起来,顺便将该洗的该换的全部清理一遍。
这样的工作做不完,到第三天仍旧继续。
她忽然发现,人的惰性真的需要激发,一旦勤奋起来,自己都觉得可怕。
当她勤勤恳恳地对付锅碗瓢盆底部的油垢时,陈尘发来视频通话,她便将手机搁置在案台上,边擦洗边跟他说话。
“怎么这么勤奋了?”他不可思议地问。
她很有观察经验地说:“再不洗,以后就难洗了。”
他夸赞:“表扬一个,回来有礼物。”
“什么礼物?”她一听两眼放光。
“回来再说。”
结果一回来,正好碰上双休,他就急着要跟她回去,说他爸好不容易有时间,让她跟家里人说一下,在外面一起吃顿饭。
沈冉见他这样,自己也急得不行,掏出手机颤着音对那边的人说:“喂……老妈,我们今天回来,还有陈尘他爸爸,地方就安排在……”
沈欣兰饶是老练,也是头一回见自己的亲家,奇怪人还没上年纪,以前总盼着女儿能早点解决人生大事,如今进展一快,自己突然有些感慨和惋惜。
那边帮自家男人安排好见面要穿的衣服,这边却在犹豫自己的行装。
“就穿这件,端庄得体。”吴建松指着柜子里那件含花纹的米白色外套,忽然说道,“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你就是穿着这样风格的衣服。”
沈欣兰也想起来,“你是说咱俩当初相亲那次?”
“不就是那次么,你忘记啦?”
沈欣兰摇摇头,“真不记得了,还是你记性好,那就穿这件吧。”
两夫妻携着沈旭先到达约定酒店,因为他们做东,所以考察了许久才订下来一个包间。
“我还是有些不大同意他们的事情。”沈欣兰坐在位置上等待,想起事情来愁着脸,“听沈冉说对方家长早年丧妻,一个人带着孩子长大,听着倒是挺励志,可这样一来,以后他们俩要是有了孩子,我不得辞了工去给她们带?”
吴建松啧啧嘴:“你看你,想那么远,今天就是见个面,你别将这些话摆上桌,多观察人对方是个什么品行的男孩,假如真像沈冉说的那样,我觉得差不多也就同意了吧。”
“哎,你别搞错了,今天我又不是来商量婚事的,我只是简单地来过过眼,不合的话还是过不了我这关。”
“行了吧你,宽心点,女儿瞒了你这么久,就说明他们交往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靠谱的。”
……
沈冉找到包间,进门第一眼就见到她妈耷拉着脸,一家人百无聊赖地等待着,她想把气氛搞起来,立刻高声喊着:“爸妈,我们来了!”
“叔叔阿姨好!”陈尘随后喊道,看见沈旭的时候,熟络地朝他一点头。
坐着的人都站起来,双方脸上自然是堆着笑,沈欣兰仔细瞧着眼前的年轻人,模样长得倒是出众,跟自家女儿挺是般配,这第一印象还不算糟。
陈尘做完自我介绍,将见面礼递给他们,吴建松双手收下,示意他们都坐下来,接着问:“听说你父亲也来,他人呢?”
“我爸在停车,马上就上来了。”
“哦。”吴建松点点头,示意服务生可以准备上菜了。
沈冉不怕她爸,倒担心老妈会给不好的脸色,于是一直拉着话题聊家常。
正聊着,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渐进,服务生打开门,引了一人进来。
陈永和见所有人都坐着,粗略看了眼,忙说:“哎呀,迟了迟了,抱歉!”
吴建松看了看来人突然间不说话了。
沈欣兰也盯着那人瞧,不多时嘴惊得张成圆形,用手指点着他道:“是你!”
陈永和待拉了一张椅子坐下后,也仔细观察对方,木了片刻,接着很自然地笑了一笑,似乎颇为无奈地摇摇头:“我说是熟人吧,果然是你啊,老相好!别来无恙啊。”
沈冉和陈尘相互望了一眼,传达的意思他们自己也不懂。老相好?这其中会有一段什么故事。
沈欣兰似乎对以前的事不想多聊,指着陈尘问陈永和:“他是你的儿子?”
陈永和点头:“没想到吧,到头来,咱们竟然做成了亲家,你说这缘分……”
他心情十分愉悦,转头又对吴建松说:“老吴,咱俩以前在工作上碰过几面吧,也没听说你们有个女儿,现在这情况,也是巧了。”
大人们说着大人话,沈冉听得一知半解,在后来经过她妈当事人的解说,总算理顺了事情原委。
原来老妈在遇见老爸之前,曾经与陈叔叔相过亲,两人也谈过一回,只是当时老妈结婚的条件是男方入赘,陈叔叔无法满足这个要求,这事儿后来就这样黄了。但是当时决定分开的时候,两个家庭就先前的聘金交换上有部分矛盾,虽算不上是笔大数目,可对于家庭条件相当的人来说,谁都不愿吃这个亏,最后还是通过和事老调解完成,却也因为这件事,两家之间留下了一些矛盾。
再后来,只听说陈永和在省城发展良好,事业高升,其余的一概不知。
沈欣兰经过多年,这会儿早就将这些芝麻小事忘记了,但一想起来还能感受到当时的不愉快,再看这老相好现在混得这样好,也挑不出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