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看她脖子上一片红印,大概是睡在藤枕上所致,下意识抬手抚上了,手上滑腻腻的。
林吉对他这些流氓习惯已经免疫,催他:“你快说呀,不说还留来压箱底呀?”
莫寒听了轻笑,说:“我虽然签了回购协议,放弃原来持有的远山建设股份,但为了防范起见,我在流通股市场上又买进了他们家的股票。”
“哦,原来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林吉点点头,笑了,说,“你可真够厉害的!那接着呢?”
莫寒听见玉儿夸他,心情好得很,但他面上淡淡的,说:“远山建设自保都难,哪有空掺和白家的事呀,而且我另外有好处给远山小姐,她和白夫人的合作,不堪一击,而且,她已经同意,将手上的股份,以合理价格卖给白霞,枫悦酒店还是她做主。”
林吉忽然觉得心上的石头都落地了。
她微笑着,又回过神,问:“你给远山小姐好处了?不会是美男计吧?”
林吉虽然玩笑,但脸上明显的不高兴。她想起远山小姐盛情邀请莫寒,去什么别墅共渡良辰来着。
莫寒看她这样,沉思地说:“我的身体有那么金贵吗?”
林吉点头,认真地说:“有。”
莫寒微笑,问:“生日礼物怎么样?”
林吉乍听得这句话,脸一红。唉,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看出来了,她垂诞他的美色。
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她费尽心思勾引他,泡温泉那会,都邀他共浴了。
“白霞安然无恙,你一定很高兴吧?——我给你的这份生日礼物不错吧?”莫寒忽然又认真地问她。
他说的生日礼物是这个意思?不是指他的身体?
林吉脸更红了。
莫寒打量着她,在她身边躺下了。
林吉往旁边让了让,他又躺近一些。
林吉索性也躺下了,两个人并排躺着,太阳下山了,天上渐渐升起月亮。
天色那样纯净的蓝,渐渐深蓝,月光如水。
莫寒扣住林吉的手,说:“我们小时候,也这样一起躺着,看过月亮。”
“是吗?我忘记了。”林吉有点遗憾。
“生日要举行宴会吗?”
“不要。”
“不喜欢太多人?”
“嗯,交情有限的人,不见面更好。”
“怕应酬?”
“嗯,讨厌应酬。”
“我就知道你自由自在,这么多年,只有我在受苦,见闹心的人,做闹心的事。”
莫寒忽然说得极其委屈,但那话里又带着笑意。
林吉侧过头,看他一眼,想也不想,就凑近了,往他腮上亲了一口,说:“辛苦你了,哥哥。”
“还好。”他的嘴角都是笑意。
这样的时刻,他已经很满意,他说:“有月亮,有桂花,有清风,还有玉儿。不能更好了,老天爷待我总算不薄。”
林吉听了高兴。
他将她和月亮、桂花、清风并列,她也觉得“不能更好了。”
“那么,我们就不办宴会了,我让白霞、叶医生过来,陪你过个小生日。”莫寒说。
“嗯,你生日是哪天?”林吉问。
“十一月七日。”
“天蝎座。”
“不知道,你说是就是吧。”
“你最喜欢的颜色?”
“蓝色。玉儿你呢?”
“绿色。”林吉说完,又闲聊,“蓝色代表胜利,绿色代表和平。”
“嗯,我的确不喜欢输。”
“老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林吉说。
莫寒听见“老哥”这两个字,心上微微一动,她终于放弃了吧,只将他当成哥哥。
林吉又问:“你最喜欢吃的水果是什么?”
“没有特别喜欢吃的。”
“随便说一样吧。”
“提子,你呢?”
“哦,我喜欢吃西瓜,你最喜欢的书?”
“《银河铁道之夜》,玉儿呢?”
“《诺阿诺阿》。”林吉回答。
“高更写的?”莫寒问。
“嗯。”
“他是个孩子——必须是孩子才想到艺术家是有用的人。”莫寒随意地念了一句,又笑着说,“玉儿从小就是艺术家脾气呀,随心所欲的,越束缚,越反抗。”
“你很了解我。”林吉当他夸她。
莫寒笑着说:“还行。”
“我想知道你小时候的外号,我一定给你起过外号,对不对?”林吉忽然古灵精怪起来。
莫寒不说话了,装睡。
“喂!”林吉侧过脸看他,“别装死,装死没用的,告诉我,我小时候叫你什么?”
“你想不起来最好。”莫寒闭着眼睛说话。
林吉冷哼一声,说:“我一定会想起来的!今晚的月亮让我的灵感爆棚!”
说着,林吉真瞪着天上的月亮,沉思起来。
莫寒只笑,不说话。
林吉念叨:“我一定不会瞎起外号的,一定跟你名字有关系!莫寒、莫寒……”
“不要一直重复叫我。”
“你不说我就一直念到月亮下山。”
“莫寒、莫寒、莫寒……”林吉耍流氓。
莫寒用手捂住她的嘴,让她闭嘴!
林吉不放弃,一双眼睛瞪着他看,像鹿的眼睛,水汪汪的。
“好啦,我告诉你。”莫寒躺直了,嘴里吱唔了三个字。
“什么?”
“我说完了。”
“我没听清!”
“那怪你自己。”
“你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
林吉气得一噎,她抬起手肘打在莫寒的肚子上。
莫寒一呛,缓了半天,问:“你想谋杀你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