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霍修的亲咬,怀澈澈吱哇乱叫地笑着把头探出去,就看见化妆镜里,男人的背高高隆起,像是一张被拉满,蓄势待发的弓。
马甲伴随着他背肌张开,显得有那么点捉襟见肘,后腰线条开始显山露水,哪怕隔着一层白衬衣,也隐隐窥得见那勃发的力量感。
霍修不想再在脸不脸红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了。
他是真的很在意刚才两个人手牵手在那说话,而且声音故意压得很低,什么也听不清楚。
当时他以为怀澈澈选择了萧经瑜,现在那股狂喜褪去后,回想起那一幕,整个胸腔都是酸的。
“小怀,不要转移话题。”他浑身上下蓄势待发,“你们说了什么?”
当时他们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看着很远,但相牵的手却将他们连在一起,怀澈澈面朝萧经瑜,看不清神色,而他无心把注意力放到萧经瑜身上,只扫了他一眼,看他已经激动地红了眼眶,心头一颤,没再多看。
“能说什么啊,你是不是笨猪啊霍羞羞——”
怀澈澈简直要烦死,她脚后跟抵着床单踢蹭了几下,余光还能看见化妆镜里那一抹高山白雪,索性用脚攀上霍修的腰,“我之前都跟你报备过,要跟他见一面的!”
“嗯,报备过。”不提这回事,霍修还忘了,他手托着怀澈澈的腿往上扶了扶:“但是我问你为什么要见他,你说不告诉我。”
“你看你看,我说你害羞,你就转移话题,”她声音已经软得不像话,嘴还是硬的:“你承认吧,霍羞羞!”
“真的没有。”
霍修确实不认同她所说的,自己是一个很容易害羞的人。
律师这个职业无论面对委托人,法官,还是对方律师,都必须给人强大可靠的形象,要是容易脸红害羞,会给人一种稚嫩感,从而无法信赖,魏隆杉之前还特地说过,他这个心理素质很不错,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
他只是对她很特殊,无论精神还是肉体。
不管是像求婚那天停车场可以超越光线环境的直勾勾的目光,还是海城那次按摩长时间的肌肤接触,都让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心跳。
更别提像怀澈澈现在红着眼眶,泪眼汪汪,眼角眉梢尽是柔情,就连嘴硬也和撒娇无异的时刻。
这是只属于他的玫瑰。
而他则毫无保留地在这朵玫瑰面前表现出最忠臣的服从姿态,虔诚地侍奉,很快让玫瑰绽放摇曳,将自己甘甜的花蜜馈赠给他。
一切恢复平静,霍修意犹未尽地用鼻尖轻触她的脸颊,“小怀,困了吗?”
“有点。”怀澈澈在他怀里眯着,用手去推霍修的脸颊:“你别蹭,烦人。”
霍修:“……”
他老婆好像有点无情。
提上裤子不认人。
霍修本来都不想再跟她纠结,被她这么往外一推,突然又有点不想放过她,便低下头去磨怀澈澈:“先别困,问题还没交代完。”
被霍修这么一提,怀澈澈也想起来,自己还没让他承认脸红害羞的事情来着。
主要是后面的事情发生得太顺其自然,谁还注意得到那个啊。
哼,醋精。
小姑娘想到刚才怎么叫他慢一点都无济于事,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决定再吊他一会儿,不轻不重地点了一句:
“怎么了,难道霍羞羞你就没有瞒着我的事儿吗?”
第66章
坏水
瞒着怀澈澈的事儿?
如果这个‘事’的范围稍微大点儿,那可真是数不胜数。
就比如刚才,他就瞒着没承认怀澈澈对自己而言有多特殊,哪怕刚刚两个人那般亲密无间,也还在说没有。
再往前数点儿,他还没告诉怀澈澈,她阑尾炎住院那天,其实是唐瑶跟他通的风报的信。
要再再往前呢,他还利用人脉找关系,陪她上了那档名叫《哈特庄园》的恋综。
除去这些,还有一些她在国外留学时候的事情。
比如有一年怀澈澈被骗了稿,霍修直接找朋友联系到了那家公司的高层。
后来他朋友调侃说:“杀鸡焉用牛刀,你现在还喜欢上拿大炮轰蚊子了。”
霍修只笑笑:“我想尽快解决。”
可等怀澈澈问起他是怎么办到的时候,霍修又觉得如果他实话实说,反而会让她觉得殷勤太过,就只说发了律师函过去。
还有在怀澈澈跟他说要回国,却没了消息之后,霍修从读书到工作,第一次向家里开了口,让霍永德安排着,和怀家夫妻俩一起吃了顿饭,最后促成了怀澈澈视角中,初遇的那场相亲。
……太多了。
虽然霍修不觉得为自己争取机会是什么错,但这些事他也确实没想过要跟怀澈澈说。
可能就像她说的那样,他确实是有点容易害羞的人。
霍修垂眸,看着小姑娘审视的眼神,在这一刻,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而他,为的太多,在被问到“你有事瞒着我”的时候,甚至不知道怀澈澈具体指的是哪件事。
或者,其实没有那么一件事,这小怀只是因为不想说,在诈他,企图转移话题。
思忖片刻,霍修捏了捏小姑娘的脸:“你指的是什么事?”
怀澈澈装模作样地哼了一声,把他的手撇开:“你心里有数!”
那意思是坦白从宽。
不过她没说抗拒从严。
法律人总本能地找文字里的漏洞,霍修闻言思忖了片刻,准备迂回一下:“那我好好想想,来,先洗澡。”
毕竟俩人是酒会上的主角,消失太久肯定不行,还好怀建中当时就怕她毛手毛脚把礼服裙弄脏,又叫人拿了两套其他款放在这给她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