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告白吧。
夏薰第一次听到这么卑劣的告白,一点美化和修饰都没有,大喇喇的展示着这爱里的贪婪和无耻。
我让你看到我爱里的痴,知晓我爱里的狂;让你明白我的爱是毁灭的,可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好一个,我的别有用心,你的痴心绝对。
可他不知道,他越是炙热,她越是没有办法面对。
“少废话。”她不耐烦的看着他,“你澡也洗了,牙也刷了,不就是准备睡我呢吗?”
她把爱扯到性上。
周流光定定看着她,眼眸渐沉:“你想说什么?”
她冷笑一声,推开他,走进他的卧室,边走边说:“上次见面你还对我说,以后我想打想骂,你都乖乖的,绝不反抗,今天就变成游戏由你主导了?”
周流光转过身,看着她进了屋,自己的脚步却没动。
她边走边弯腰把靴子脱掉,随意踢到一边,转身看他没跟上来,她轻蔑笑了笑,走到桌子前,撑着手坐了上去。
歪着头,甜甜对他笑:“你不是想睡我吗?还不进来?”
周流光的心刺疼。
她太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最能激怒他了。
居然把他的感情贬低成这样。
他脸色越来越差,阴沉的如暴雨天前的天空。
她与他对视几秒,想到什么,抬了抬腿,伸手褪下了裙子里面的那薄薄一层。
却没有完全褪掉,脚上挂着那内裤的一角,端坐着,白色的流苏裙边还荡在小腿上。
她的暗示意味太强了。
他看着她的动作,眼里攒聚着风暴。
他在忍。
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可见。
许久,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什么意思。”
“当然是如你所愿,和你睡一觉了……嘭!”
话没说完,他随手抄起走廊处摆的一只琉璃花瓶,狠狠砸在了地上。
夏薰挑眼看过去,却没什么反应。
他却在发泄后冷静了下来,顿了顿,他走向她。
扫了一眼她脚上挂着的那半两布料,又瞥向她的眼睛,说:“我是想睡你,也无时不刻不为这件事做准备,但这种事和我对你的感情来说不值一提,你他妈不该在我对你掏心掏肺的时候这么贬低我!”
夏薰无所谓的撩了撩头发:“有什么不一样。”
她语气轻飘。
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她看着他,问:“你喜欢哪一种?”
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紧绷。
“不说话?”她笑,“那按我的来吧,我喜欢特殊点的,比如……”
她想了想,才说:“我们玩个游戏吧?”
他越来越阴沉,感觉快要气炸了。
她比刚才笑得更甜:“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你只能回答‘是’,或者‘汪’……”
“你不会觉得你激将我,我就会放你走吧?”他忽然开口。
从她说玩个游戏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念头就像风一样钻进他的心里——她这么说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无非是激怒他。
“……”夏薰看他一眼,表情没变。
但是呼吸却滞了滞。
这一瞬间的慌乱,很难捕捉,却没有逃过周流光的眼睛。
他懊恼的握了握拳——又被她算计了。
他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我不喜欢勉强,我会等你愿意的时候。”
夏薰反应很快,她很快就回答周流光的问题:“我没那么玩不起。”
话虽如此,她却跳下了桌子:“我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游戏不是由我主导,那我就不玩了。”
说着,她要将刚才脱下的再提上去。
他却抓住她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她一怔,抬头。
对上他情.欲翻滚的眼睛:“晚了。”
话落,他忽然掐着她的腰把她提了起来,紧接着把她摔到床上。
她想起身,他却先一步压了上来。
“你没什么羞耻心,我没什么道德感,咱俩在一起刚刚好。”他的腿死死压着她的腿。
夏薰挣了挣:“你放开。”
他反问:“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
她顿时语噎。
他反手脱掉自己的衣服:“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你今晚过来找我,意味着什么。”
他把衣服扔掉一边:“如果你没法面对内心,那好,我们把爱和性分开,我爱了,你随意。”
她看着他,心跳如战鼓不息。
最后听到他说:“这次,就当你玩我。”
他深深看她一眼。
低头找准她的嘴唇,吻了下去。
夏薰睁着眼睛,屋外的光透进来,照在她的眼皮上面。
她感受着他如狂风骤雨般的摧折。
却与此同时,体会到他隐藏在暴烈之下绵绵细雨般的温柔。
她终于闭上了双眼,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因为她看到了他肩膀上,被她咬过,却又变成了纹身的咬痕。
她忽然觉得太累了。
不愿意挣扎了。
她拿话伤害他,看起来那么无所谓,胆子那么大,实际上只不过是反向证明她太在乎,太胆小而已。
她想把他的爱贬低成单纯的欲望。
只为掩盖她在他强烈的感情下已动摇的心。
她觉得承认还爱他就是输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