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涯一愣,随即笑:“也是。”
他打开车载音响,放了一首歌,朴树的《new boy》。
是的我看见到处是阳光
快乐在城市上空飘扬
新世纪来得像梦一样
让我暖洋洋……
这是一首给人希望的歌,听着它一路往合欢镇的方向去,远处群山连绵,近处鲜花草木繁盛,环江大道的马路翻新了,比从前更加宽阔,漪江却还是那个漪江,永远以同一个姿态奔腾不息。
季天涯的民宿开在漪江边上。
外面的门是木门,但却很气派,各种各样的花搭在门框两边,有开败了的蔷薇,有颜色正好的凌霄花,还有红色的星星花。进门里面的园艺更吸引人眼球,院墙处有合欢花树,凤凰花树,靠近大厅有一棵硕大的芭蕉树,旁边有一个水池,里面开满白莲,上面架了一个小桥,金鱼在桥下悠闲游过。
夏薰被这些吸引,回过神来才发现院子里乱糟糟的,摆放着烧烤架,桌子,卫生工具,木头……
季天涯说:“你们先休息一会,晚上咱们篝火晚会。”
丁雀笑:“太棒了,我喜欢。”
“……”夏薰显然也是期待的。
随后柚子和周流光的助理去帮大家放行李,夏薰和丁雀去参观民宿,而商天冬拿来三罐啤酒,打开,给周流光和季天涯一人一瓶。
很久不见。
正式开始吃饭之前,好朋友理应小聚一会儿,即便什么也不聊。
晚上的篝火晚会很热闹。
民宿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参与了进来。
大家唱歌的唱歌,烤肉的烤肉,三三两两坐在凳子上喝酒聊天的,与围着篝火跳舞的人各占一半。
两首歌过后,季天涯接过话筒,举着酒瓶,对大家说:“今天我见到了两个很久没见的好朋友,特别开心,今晚全部免费!我敬大家一杯!”
“哇哦~”他这话一出,底下的人都沸腾起来。
丁雀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啤酒站了起来:“该我们敬你。”
说罢,她用牙要开了啤酒盖,“呲”一声里面的酒花翻腾着冒了上来。
她并不在意,大大方方向季天涯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干了?”
季天涯眼眸微动,随后吊儿郎当一笑:“干。”
于是他们俩带头一饮而尽。
“干杯!!!”
其他人也都爽快的举起酒杯,痛痛快快的畅饮。
夏薰本应参与其中,但为了第二天演出顺利,她并不敢太放纵,早早就回屋休息。
卸妆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她问:“谁。”
对方说:“我。”
夏薰一笑,继续手上卸妆的动作,边说:“有什么事快说,我要睡了。”
门口静了静。
夏薰把嘴唇上的口红擦掉,转脸看了眼门口,正想说些什么,他开口了:“丁雀就住你对面,想被她看到刨根问底,你就让我在门口站着。”
“……”
这个死人,以为这么说她就会怕他呀。
夏薰把卸妆棉往桌上一砸,“嘭”一声站起来了,椅子摔到地板上。
可下一秒,她就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不是怕他,是怕丁雀。
周流光冲她一挑眉,然后抬脚进屋。
他往前进,她就往后退,进了门,他用脚将门一踢,关上了。
两个人一独处,氛围就立刻变得暧昧很多。
夏薰顿了顿,干脆去洗脸。
她拐到浴室里,他也跟了过来。
她问:“你怎么不在外面玩呀?”
“你不在,没意思。”他随口一说。
她挤洗面奶的动作却没来由一顿。
他又说:“刚才在楼下我看你姐妹和季天涯聊的挺好的。”
夏薰把洗面奶放到一旁,在手心里打泡沫:“丁雀和谁都能聊的挺好的。”
“……”周流光顿了顿。
夏薰把泡沫在脸上打着圈,打到一半也顿住了:“你是说他俩……”
周流光点头:“嗯。”
夏薰转脸看他。
她一脸的泡沫,别提多诙谐。
他笑:“先把脸洗了。”
她瘪瘪嘴又转过脸去:“季天涯这几年的感情生活怎么样?”
她记得从上学的时候季天涯身边就没断过女人,尽管后来在某些事上看到了他讲义气的一面,但一码事终究归一码事。
“我不太清楚,但听商天冬说,他没谈过。”周流光说。
夏薰微愣:“你和他们没联系吗?”
“很少。”他本就不擅长维系感情。
夏薰打开水龙头,接了捧水把脸上的泡沫洗干净。
周流光又说:“不过我知道他过得并不好,他虽然考上了云华大学,但是刚上半个学期,他爸爸就去世了,然后他就辍学了。”
夏薰顿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爸结仇不少,死的很惨。”周流光没什么语调。
水龙头里的水汩汩流出,夏薰好久都没动作。
周流光走过去帮她把水龙头关上,她望着他:“然后呢。”
“然后我听商天冬说,他用他爸爸留给他的钱开了客栈,但是刚开始过得很困难,总是被砸被闹事,那帮人把他搞得像丧家之犬一样,他连活下去都是问题,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
随着旅游业发展的越来越好,扫黑的力度越来越大,那帮人没多久就全都进去了,留着没进去的人也大多改邪归正,干起了正当营生。季天涯又重开了民宿,日子才渐渐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