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掰了呀,他小我十岁才刚大一呢。”红灯的十字路口,祁小沫把车停下又笑着看向安念念:“哎我认真的问你啊,你天天和阙濯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真没有动心过?”
“你要真认真问的话——”
安念念想了想,摇摇头:“我没想过这件事。”
她小时候也看过很多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小说,但真的到了霸道总裁身边工作,反倒是越来越清醒。
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真的霸道总裁,阙濯每天的时间都被工作填满,每一个商业决策的背后都要顶住无数来自董事会、股东那边的压力,让安念念比起幻想,更多的是对他的佩服。
想想如果把她丢到阙濯的位置上去,不要说能做出正确的决定,就这些四面八方纷至沓来的压力就足以让她溃不成军。
所以她清楚自己和阙濯之间的距离,就像是他那个位于四十层高处的办公室和底下那片城市的距离——看似关系紧密,实际上却是天和地,云与泥的差别。
年末是绝大多数公司最忙碌的时候。
今天安念念休息,阙濯去公司加了一天班之后把剩下的工作带回了家,一不留神就在电脑前坐到了凌晨一点。
工作正好告一段落,阙濯收拾好东西洗漱完躺下就听手机一震。
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竟然是任开阳。
任开阳:小秘书今天出去玩啦,看朋友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你不会一个人在家里孤苦伶仃的加班吧?
任开阳:[图片]
上次临走前任开阳不管阙濯怎么瞪他都非要加安念念的微信,结果加上了之后俩人聊得欢不说,还三天两头给他转播安念念的朋友圈内容。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朋友圈转播机,阙濯一个没时间刷朋友圈的人也能第一时间知道安念念的动向。
阙濯点开手机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安念念拍今天买的衣服和晚餐的餐桌,最后还用商场门口的巨型圣诞树凑了个九宫格。
大概是回到家之后再好好挑选了一番照片还加了滤镜和贴纸,发布时间正好是一分钟前。
阙濯:第四季度财报审完了?
任开阳一秒装死。
阙濯被他孤苦伶仃四个字刺了一下,找到安念念的微信,想了想不知道说什么,发了一个:安秘书,明天的行程发给我看一下。
其实三天内的行程安念念早就在前一天发到了他的邮箱里。
那头安念念发完朋友圈心满意足地正准备去洗澡,一看阙濯竟然给她发微信谈工作,吓得手机都飞了。
她看了一眼时间,决定装死——现在都凌晨一点了,秘书又不是铁人,对吧。
这么想着,安念念心安理得地放下手机哼着歌儿钻进了浴室,出来之后幸福地钻进被窝准备刷十分钟微博就睡觉。
手机还停留在刚才的微信界面,安念念一眼便看见工作群里有人发了一个红包,脑袋还顿着手已经快一步点进去了。
抢到的瞬间她看着红包上的头像,还没来得震惊,阙濯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自知已经暴露的安念念无念无想地接起了电话:“阙总,我刚才在洗澡没及时回复您真的很抱歉。”
就,太离谱了吧。
阙濯竟然会大半夜的在工作群发一个红包钓鱼——而且她还真就上钩了!?
“嗯。”
听着电话那头男人的磁性沉声,安念念只能老老实实地又从床上爬起来给资本家干活儿。
“您明天上午九点有一场会,预计在十二点结束……”
阙濯一言不发地静静听着,直到她把明晚的饭局说完才又嗯了一声。
“好,知道了。”
安念念寻思这事儿应该没这么简单,便又追问了一句:“阙总,有哪里需要变更吗?”
“没有。”
“……”
不是,没有您何必这么大半夜的来问一嘴呢!安念念瘪着嘴觉得这活儿是越来越难干了:“喔,我还以为您着急呢。”
“不着急。”
“……”
阙濯在那头好像也能想象到安念念委屈又无辜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地有些上扬。
“24号那天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吗?”
任开阳早就在一周前开始提醒他还有半个月就要圣诞节了,错过一次再等一年,不胜其烦。
“24号……我看看……”安念念翻了翻:“那天暂时还没有排满,目前只有梁教授那边说要过来和您商谈一些事情。”
“嗯,我记得。”阙濯说,“那你呢?”
安念念愣了一下:“是晚上有什么饭局需要我跟着一起吗?”
阙濯噎了一下:“……算是吧。”
安念念被平安夜加班的噩耗打得一阵头晕目眩,还企图挣扎挽回一下和祁小沫的平安夜之约:“我这边约了朋友一起吃饭,您大概安排在几点?”
“……”
约了,朋友,吃饭?
“那就算了。”电话那头传来阙濯毫无情绪的体贴言辞:“毕竟是平安夜,这种特殊的日子,安秘书忙自己的私事吧。”
阙总最近几天可能来大姨妈了。
一个不太普通的工作日,安念念坐在门口的秘书岗得出了这个结论。
虽然阙濯这几天也就是和平时一样,坐在里面工作,偶尔有什么事情就拿起内线把她喊进去,但别的不说,就那办公室里的压迫感,谁进去谁知道。
光今天一个上午被叫进去的部门主管哪一个出来不是如丧考妣,尤其是销售部那位话痨还硬是拉着安念念打听了十几分钟,问她阙总最近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