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着急还要闯阵,那林锦儿小小年纪,见识却比他强,拉着他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鲁莽,谢姑娘救你才闯进阵法的,现在有个武功高强的公子救她去了,你为何又要闯进去添乱!若那位公子救不出来,你更救不出来!你只管等着!”魏冉听这林锦儿说得有理,却只能在梅林外跺着脚干等着。
却说齐三公子寻到昏迷的阿弱,忙将她抱在怀中,只这一停留间,四围已有无数梅枝天旋地转般绕来,齐晏无法用剑,索性凭着他的轻功飘渺荡去,见缝插针地硬闯,只不管一道道梅枝打在身上好似烈烈长鞭,实在避无可避,他才得反手握剑一挡!
此阵本就是难脱身,齐三公子抱着阿弱要全身而退更是如陷泥淖,寸步难行!万般无奈,他只得放下阿弱靠在自己怀里,此时才得细望她一眼,香腮上道道红印,楚楚可怜。齐三公子心中关切,唤着她的名字,一递声一递声,良久阿弱方才悠悠醒来,逋一抬头见着久违的齐三公子,虚弱之间低声喊了他一句“三公子”,却再说不出话来,只是晕晕沉沉地想,为何他的脸色如此气恼?——难道她又哪里得罪他了不成?
齐三公子轻轻拉着她手臂挽在他颈上,右手环着她腰身,低声道:“一会你抱紧我,我带你出去。”阿弱瞧他这样温柔,只点点头,紧靠着他身子,脸上已不由飞红。
此时齐三公子腾出左手握着麒麟剑,抱着阿弱飞身施展剑法,一霎迈步去,断劈梅阵如惊鸿踏雪,横扫时如排山倒海,阵阵惊梅飞落花,漫天漫地逆风扬洒拂面来,阿弱恍恍惚惚抬头望着齐三公子,似是久不见他,可绝世容颜总不减风采,仍是这般耀眼,尤其想到他紧抱着她闯这生死迷阵,阿弱虽伤口绞痛,却有无尽的安然情绪聚上心头来,一如那日颠簸的马车上,他低下头替她吮吸掌上之毒时,乍暖乍寒的涟漪荡在她的心湖上,惹她一阵惘然。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绝望:袭德洛真的没头发了……
作者:你年少时在荧幕认识此君,一定不晓得有一天会是这个结局罢
饲主哭诉:原来头发对于男人真的很重要啊
作者脑补没头发的帅哥,额……楚留香传奇中的无花(?)
饲主还在疯狂吐嘈:他不是很有钱吗?他就不能去植个发啊!植发也不贵啊!他为什么要毁灭我的灵魂!
作者坐看好戏:原来你的灵魂等价于一撮头发耶~~
额,于是后背又痒了的作者被饲主挠了几爪子,好痛~~泪目~~
全文免费阅读 77四如命相
却说齐三公子将阿弱救出梅阵,抱进东厢房内,魏冉紧随着进来察看,林锦儿瞧见昏沉的阿弱背上渗出伤口血渍,忙取了金创药递将过来,齐三公子接下,只冷冷吩咐道:“你俩个先出去罢。”
魏冉还要盘桓,林锦儿想着这位陌生公子与谢姑娘有些情意,正好凑作一对,免得五柳哥和她亲昵——林锦儿这私心倒是歪打正着,她故意按着魏冉痛穴,道:“你身上衣裳被勾扯得破破烂烂,大概也受了伤,我带你去隔壁上药。”
魏冉痛得呲牙咧嘴,直被林锦儿拉出房间!齐三公子这才缓缓褪下阿弱身上的衣裳,露出她背上撕裂伤口,殷红鲜血渗出皮肉,他才瞧着这一眼,心上怜惜,脸色骤冷,在床头一旁水盆里沾湿帕子绞干了,这才低下头轻轻往她伤口拭那血污,又换了几道帕子,直等那盆清水都染红了,方才拭净了伤口。
此时才看清皮肉裂开一道血口子,齐三公子往那伤口上小心翼翼抖洒了金创药粉。谢阿弱本是半昏半醒,这会疼得钻心,迷晃中忍不住轻轻呻/吟,齐三公子听见她疼痛,愈发万般怜惜,上过药,将锦被轻轻覆在她身上御寒,略想起白日魏冉的报信,已晓得多半是陶芙蓉并陶盛文布了这歹毒的梅花阵!
齐三公子既怒又悔,终究想通,轻轻抚着阿弱散开的柔发,低声道:“江湖总是这样打打杀杀,难免伤了你,不如带着你归隐怎么样?”
谢阿弱虽不甚清醒,但三公子这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半睁开眼睛,轻轻皱着眉,问道:“公子为何突然说起归隐?世上恶人已经尽诛了么?”
齐三公子看她话语疏离,手儿轻轻抚到她额上,问道:“听说你忘了魏冉?”谢阿弱道:“我不记得这个叫魏冉的人物,难道公子也认识他?”
“忘了他也好,”齐三公子微微一笑,问道:“那你可还记得苗疆之行?”谢阿弱道:“我只记得在碧云寺飞瀑边上,不知公子前往天下堡如何了?”
齐三公子一听不由骞起眉来,她竟将自己是桑香的过往一笔勾销了,那她自然也不记得与自己的夫妻情份?他滞着半晌才答道:“世上已经没有天下堡了。”
依谢阿弱对齐三公子所知,他确是能做出这种赶尽杀绝之事!可他这般大动干戈,难道是为她落崖雪恨么?她只低声道:“多谢你为我报仇。”
齐三公子愈听她这般客气口吻,愈发烦躁起来,只看着她此时大病关头,眉儿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愁云绪,腮上似旧时胭脂妆,暗带着薄伤未愈,冷冷淡淡神色,齐晏忽而赌气似的,忍不住低下头,凑在她唇上深深一吻。
谢阿弱在天下堡时因着目盲才被他任意轻薄,此时她重见光明,悉数将齐三公子的灼灼情意看在眼底——原以为他是闲心拿她取乐,这会看来,他目光何其真挚?仿佛要将人消融一般,唇齿上轻碾攻掠的滋味,舌尖儿任他搅动着,迷醉至极!此时还有他身上衣裳沾着适才的白梅香气,轻透来,仿佛置身梦幻!她一霎脸热极了,羞恼起来,想要推开他,可身上疲软得动弹不得,想喊他,却在他亲吻时化作呜咽之声,只令他更加情动,方撤了亲吻,索性脱了鞋,揭下床帐子,共她躺在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