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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挂墙头的女杀手(235)

赵君南一听仇琳儿这言语之间,已知不善,却从容道:“琳儿还小,哪晓得本门事务?门主生前未曾留下遗命,门主之位,理当能者居之。门中拥立与林舵主的帮众皆不少数,两派有所摩擦也是难免。

赵君南大事化小,仇琳儿无从下手,含笑道:“赵叔与林姨都是御龙门老成持重的元老,琳儿后生晚辈,确实不该多嘴,但爹爹生前其实是留下遗命的,烦请赵叔召集各位叔伯辈,前来见证。”

仇琳儿此时已将一个包袱桌上打开,正露出了仇紫阳生前托孟长歌押送的宝匣来。当日仇紫阳病重,请孟长歌过府,赵、林二生怕和下任门主选有关,是而皆派门主房外刺探,他自然认得此匣,更猜测门主玉佩就匣中。但仇琳儿是何意图,却尚不可知,是而推脱道:

“若是寻常小事,倒不好惊动各位长辈。”

仇琳儿道:“关乎门主之位,怎会是小事?难道赵叔不信琳儿所言?”

赵君南老狐狸一般,没有万分把握,怎敢轻举妄动,一旦势成骑虎,与门主之位失之交臂,岂不将他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他正有心拖延,却有心腹随从进堂前来,对他耳语道:

“林舵主出城了,还命手下打点了好些金银细软,竟像是逃命避祸。”

赵君南一听,心上先是一喜,而后又不由一疑,与堂中诸道:“赵某有一些琐事要叮嘱手底下,诸位请稍坐,赵某去去就来。”

不容分说,赵君南就与心腹随从步下堂去,仇琳儿正不解其意,却听护院通报,说一位姓谢的女子正等候门外,自称是大小姐的朋友。仇琳儿晓得多半是谢阿弱,自然请了进来。

赵君南走到侧院,那心腹随从一五一十地将林相思逃出城的经过说了个仔细,又道:“小的一时也打探不出缘故,只像是遇到了克星,仓惶逃命去了。听闻之前还派了许多好手前去迎战一个女子,甚至还出动了弓驽,但终是不敌!此时林派之群龙无首,舵主若前去安抚,定能拉拢许多好手跟随。”

赵君南想不到多年宿敌,临阵退缩,他一坐大,门中局势尽握手,倒不怕仇琳儿翻出什么大浪来,正好顺她意召集诸位元老,前来见证,到时无非一番虚与委蛇,门中之位唾手可得。

仇琳儿不晓得赵君南心计,只见他心腹随从回禀道:“舵主说一切按大小姐意思行事,今晚诸位元老便会过府相商。”

仇琳儿心下一喜,即吩咐下安顿宋昭一行,此时谢阿弱正领着乐绛,迈到堂下来,亦随诸一块仇府后园歇脚。

方歇下,魏冉本要问阿弱去了何处,却被仇琳儿拉去,说是要好好将仪容修饰一番,那些元老都是古板之,若新门主不懂规矩礼数,恐怕横生变数。魏冉只得随她去了,此时宋昭并楚凤瑜都向阿弱房里来询问。

却不料谢阿弱房内,拦出个旁的女子,手上把玩红绳,笑问道:“二位这是有事找阿弱?”

楚凤瑜找谢阿弱为情,宋昭公私参半,反而有胆量直言道:“下想请教谢姑娘查案查得如何了?”

阮娘笑道:“既是为查案,倒也无妨,不过若是为私情,倒好心提醒二位一句,阿弱早是公子的了,二位嫌命长,大可洗干净脖子,试试公子的手段。”

楚凤瑜是公子剑下败家,气输一截,却淡淡道:“这又是从何说起?因缘一事,求的是两情相悦,与武功高低又有什么相干?”

宋昭更是笑道:“齐三公子的手段,江湖哪个不晓得?不过也不能仗势凌,也以为因缘一事,不分早晚。”

楚、宋两个都是百折不挠的物,阮娘言语一涩,倒不知如何招架了,两推开门去,里间却只有乐绛这位少年,谢阿弱又不知何时走了个无影无踪。

乐绛道:“谢姐姐请将师傅曲之通的死,向宋捕头说个清楚,请宋捕头呈报官府,缉拿林相思。”

宋昭被他缠住,只能公事公办,楚凤瑜却问阮娘道:“谢姑娘去了何处?”

阮娘笑道:“往长威镖局去了。”

楚凤瑜正要同往,阮娘却笑道:“自有相陪,不用阁下了。”

沿街往长威镖局,宁晓蝶与谢阿弱并辔骑马,鹅黄春柳细拂墙,忽而推心置腹道:

“看来低估了公子对的情意,早知如此,倒不该送下山了。”

谢阿弱默不作声,此番宁晓蝶并阮娘都暗中护她,公子关切,不言自明,谢阿弱沉默良久,问道:

“公子可是受了伤?”

宁晓蝶看她一眼,道:“送下山那夜,适逢公子兰若阁议事,诸逼迫公子严惩于,公子并无言语反驳,只是代受了那一百杖刑并一百鞭刑。他伤势未好,又下山追去了,与他桃花街断绝情义。公子瞧上去冷静,却将魏园决断案情的事务悉数抛给林月浮,又将校武场审武一事交给了陈老四,还嘱咐和阮娘照顾,自个儿就不知独身上哪去了!看他心灰意冷,该不会出家做和尚去了罢?”

谢阿弱想起齐晏要当方外的话,提了没有千遭也有百回了,常说寺里清静,无尘事相扰,她这会听宁晓蝶亲口提起,心上不由一冷,脸色一白,气急道:“他为何总是这般任意妄为?他若出家,又要置于何地?”

宁晓蝶听了一愣,反问道:“这不是五十步骂百步么?谢阿弱任意妄为的性子,可不比公子逊色几多?私放凤无臣的事且不论真假,揽到自个儿身上的分明就是自个儿!惹得公子勃然大怒,又有什么好处?不过且放心了,凤无臣逃下山正好作了香饵,公子已派追击,待他与朱二小姐会合,正好一举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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